石龍根據秦朗的吩咐,一瘸一拐的親自把黑袍道人帶了出來,由兩個八極宗的門下長老押解着黑袍道人,跟着石龍再次進入大殿。
即便是黑袍道人已經被秦朗封了心脈和内力,甚至還讓他服下了毒藥,可八極宗依舊不放心的派兩個長老跟着。
等到石龍把黑袍道人帶到八極宗大殿之後,面對衆人。
這下子緊張的就變成了黑袍道人,當他看到大殿裡面這麼多煉骨境九重,乃至九重巅峰的絕頂強者,心裡面又緊張也有忐忑。
他不知道,八極宗怎麼會齊聚這麼多江湖勢力大佬?
他雖然是野狐道,并不代表不認識這些人啊,尤其是身披袈裟的那位老和尚,那不就是延熹大師嗎?少林寺的德高望重大師。
還有那位清瘦的儒袍老者,那是離墨宗的陳夫子。
以及那位身穿着紫色道袍的白眉老道士,就是武當山的清虛真人。
那個穿着玄黑長袍的瘦弱且高大,耳垂過大的老者,是唐門的門主雷伯生。
還有同樣穿着黑色長衫,卻雙鬓微微發白,且面色帶笑的,竟然是魔教的教主鄭雙全?
看到這裡的黑袍道人,心裡面吃驚到了極點,他可不敢相信這些大人物都是八極宗邀請來的,以前的八極宗有這樣的資格,現在的八極宗可沒有。
那麼也就是說,這些強者都是秦朗邀請而來的,也隻有秦朗這樣的年輕強者,才能動用如此面子,邀請過來。
但邀請這些強者是什麼目的?為了對付自己嗎?為了殺自己?
不能吧?這可不至于吧?
黑袍道人心裡發顫,似乎覺得自己沒那麼重要吧?這麼多大佬齊來,就是為了殺自己?
他又不是什麼壞的流膿的魔頭,不會如此被對待。
那麼也就是說,秦朗喊他們出現在這裡,另有目的,而自己好巧不巧的直接撞到了他們懷裡。
甚至自己若是再晚幾個小時來八極宗,自己跟白袍道人怕是都要成屍體。
現在隻是白袍道人死了,自己還活着。
還好,還好啊…
他心裡面頓時松了口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這當然是個好事。
因為他自己還活着啊,活着不就是好事嗎?
衆人紛紛看向黑袍道人,看到了這位黑袍道人乃是煉骨境九重巅峰的境界,不禁有些吃驚和不解。
龍國的江湖古武界,的确有很多散修以及不問世事的煉骨境強者,煉骨境九重乃至煉骨境九重巅峰,也并不少見。
隻是即便是散修,即便是不問世事的老牌強者,他們至少也都認識。
因為到了這種級别,不可能完全是一個陌生面孔。
可是眼前的黑袍老者,他們還真不認識,更别說穿着一身道袍啊。
這明顯是道門的強者人物,可…
沒見過啊?
“你們道門,什麼時候還有此等人物?”
鄭雙全忍不住蹙眉看向旁邊的清虛真人,以及太極門的陳昃濤。
但是無論是清虛真人,還是陳昃濤都搖了搖頭。
他們都沒見過此人。
也不知道這個穿着黑色道袍的人,到底從何而來。
可是道門的正統三清傳承之下,很少有見到穿着黑色道袍的傳承,多數都是金色道袍,紫色道袍以及白色道袍,也有紅色道袍與藍或青色道袍。
唯獨這黑色道袍,很少有宗門使用。
因為道門以紫色為尊,以金色為貴,以白藍二色為常。
至于黑色,在道家人的眼裡面,那是昔日帝王才能用的顔色。
天子衮服就是玄色黑袍,所以道家避諱用黑色道袍。
“爾是何人?”
清虛真人捋須,皺眉問道。
他實在沒見過此等道人,但此刻這個黑袍道人渾身的經脈被封,透着一股頹然之氣,這就說明他與秦朗之間是敵非友。
既然是敵非友的話,說明不是什麼好東西。
畢竟秦朗站在的地方就是正,是善,與之相對的自然就是邪,惡。
“貧道終南山隐士,不曾有名而出。”
黑袍道人做了一個道家禮,深呼口氣之後,朝着清虛真人回答。
“終南山?”
清虛真人的臉色微微一變。
這終南山倒的确是個道門的隐士之處,并非是道門正庭。
可是終南山已經有幾百年沒有江湖勢力,也沒有江湖強者所在了。
因為當年終南山發生過一件大事。
有一位金家王朝的帝王遊玩的時候,被一個道士刺殺,死在了終南山,給終南山帶來了厄難。
從此終南山成為古武者禁區,被朝堂嚴謹出現江湖古武勢力,以及古武者。
縱然現代化的如今,所謂的禁區已經消失。
但習慣成自然,不會有道人去那裡清秀。
由此可見,眼前這個終南山的隐士,不簡單。
“你說你來自終南山?”陳昃濤此刻也開了口,皺眉問着黑袍道人。
黑袍道人沒在開口回答,隻是盯着陳昃濤點頭。
他已經回答過了,何必重複一次?
“不要故弄玄虛,老實回答!”
秦朗看到黑袍道人似有些拿捏起來,忍不住冷哼一聲。
黑袍道人縮了縮脖子,當秦朗以很輕松的方式擊敗他,并且殺了他的同伴白袍道人之後,他對秦朗就有了些許的恐懼感。
尤其是此刻他看到秦朗已經突破到了煉骨境九重巅峰之後,這種恐懼感更足。
先前跟自己對戰的時候,秦朗似乎還隻是煉骨境八重巅峰吧?現在就成了煉骨境九重巅峰?怎麼會這麼快突破?這還是人嗎?
從煉骨境八重巅峰到煉骨境九重巅峰,這可不是區區的一個境界而已,這是兩個關口啊,正常的強者都要先突破煉骨境九重,然後再從九重突破九重巅峰,如此才正常。
所以秦朗的突破,完全是不講道理的突破,就硬突。
“是!”
黑袍道人回了一句,再也不敢有剛才的回答态度。
“諸位,他自稱來自于野狐道,最近以道盟的名義,想要一統道門,先前滅了崀山宗的,就是他們。”
“今日他和一個白袍道人出現在八極宗,想要借此機會将八極宗收服,為此還策反了八極宗的宗主柳木舟。”
“幸而我提前來到八極宗,沒能夠讓他們的陰謀得逞,後又以老宗主的名義,清理門戶。”
“此時讓諸位做的,就是請諸位見證一下,新的八極宗的宗主,以及八極宗的首座推選。”
“包括如何處置這個黑袍道人,以及其背後的野狐道,還有所謂的道盟。”
秦朗見黑袍道人想耍一些心機,幹脆清清楚楚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他這話一落,陳昃濤第一個站起身來,面帶怒容的喝道:“他就是滅了崀山宗的所謂道盟之人?”
“沒錯!”秦朗點了點頭,回答着陳昃濤。
陳昃濤聞言冷哼一聲,望向黑袍道人,眼中權勢殺機。
“崀山宗與我太極門關系不錯,前些日子全宗上下無一活口,崀山宗的高層頭顱全部被挂在宗門,此事還是我太極門發現。”
“沒想到今日,竟然能見到這罪魁禍首!”
“說不得,此人就是滅殺崀山宗的那個惡人!~”
“秦朗,讓我殺了他,為崀山宗報仇,為道門溯正本源!”
陳昃濤說着,握着手中寶劍就要動手。
黑袍道人見陳昃濤動了怒火,他現在心脈被封,隻怕隻有死路一條,于是連忙看向秦朗開口解釋道:“秦王,貧道可沒殺崀山宗的人,都是白袍道人動的手。”
“崀山宗人都死了,死無對證之事,我如何信你?”秦朗瞄了眼黑袍道人,冷冷的問道。
黑袍道人聞言繼續答道:“不,還有幾個活口,都是投降于我道盟,啊不,投降我野狐道的崀山宗高層。”
“他們可以作證,貧道真的沒有動手,都是白袍道人所殺。”
沒有人不怕死,他也是如此。
他現在要是不解釋清楚的話,隻有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