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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說你,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還笑?”
常建所處樓閣内,秦朗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的咧着嘴巴發笑。
常建瞪着秦朗,眼中滿是無奈之色。
秦朗望着常建,卻是想笑不止,他當時隻是想試一試能否一招解決戰鬥,這一招幾乎是拼着同歸于盡的膽魄來進行。
好在結果成功了,他隻用了一劍就解決了延壽,讓他人頭分離,當然自己也落了重傷退場,腹部被劃開二十厘米的傷口。
即便是刀傷沒有想象的那麼深,可出了這麼多皿,鐵人都受不了。
更别說這一刀凝入了延壽煉骨境八重的内力,這一刀下去可不是鬧着玩的。
他跪在法台昏過去的時候,還在笑,意識消失之前,也知道自己赢了,成功的晉級了下一輪。
“師兄,武林大會的情況如何了?結束了嗎?”
秦朗收斂笑意,面色蒼白的望着常建,關心的問道。
他因為昏過去了,所以并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這一輪的比試是否結束?
常建郁悶的瞪了眼秦朗,之後從桌子上拿起米粥遞給秦朗,不是好氣的說道:“你小子還有心思關心這個?給你熬了粥,快吃吧。”
“吃了之後,才有力氣跟我讨論這些。”
秦朗歉意的一笑,之後擡起手接過粥碗,但是牽動着傷口又疼了起來,痛的他倒吸一口涼氣,隻覺得肚子要破開一樣。
常建急忙查看秦朗的傷勢,發現傷口又滲皿了,不禁急了:“你就不能踏踏實實戰鬥,為了取延壽的頭,一擊緻命,你就這麼敗壞自己的身子?”
“你讓我說什麼才好?啊?”
“你現在是兩個孩子的爸爸,還有傾慕這個妻子,你更是龍國的秦宰,你要是出了事,整個龍國都要因為你而格局大變,你懂不懂?”
常建是真的動了怒火,之前是壓抑着脾氣,不想刺激秦朗的傷勢。
但他現在是止不住了,繼續讓秦朗如此冒險下去,弄不好就是GG的下場。
“師兄,是我錯了。”
“隻是我若不行險的話,就算赢了,怕也是慘勝。”秦朗苦笑着開口,知道自己師兄動了怒火,他也不敢和常建辯駁。
常建一聽這話,忍不住冷冷發笑:“慘勝?你現在就不是慘勝?”
他指了指秦朗的傷口,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将秦朗腰間的紗布繃帶解開,又給他重新上了藥。
秦朗薄薄的腹肌很有層次,略微白皙的皮膚卻有一道猙獰的皿色刀口,從裡面往外滲出皿水。
“我已經讓陳守則過來了,給你處置傷勢,不然很容易感染。”
常建一邊處理着傷口,一邊出聲對秦朗說着。
秦朗沒在開口,隻是盯着自己的傷口發愣。
若說值得嗎?或許有很多人覺得不值得,自己冒這麼大的風險,就為了以命換命。
但秦朗覺得很值得,這一戰會名動整個龍國江湖古武界,讓所有人都知道有一個叫秦朗的人,一招結果煉骨境八重的延壽大師。
這是一種威懾,同時也是秦朗踏入江湖古武界的拜帖。
這一份拜帖,相信整個古武界的江湖人士,都看懂了。
常建給秦朗處置了傷口之後,拿起粥碗喂秦朗吃粥。
“來,我喂你吃,能讓我親自喂粥的人,全天底下除了師父老人家,也就是你了。”
秦朗苦笑着點頭,還真是這樣,憑借常建這樣的資本大鳄,讓他親自喂粥吃,全天底下也就自己和師父了。
“其實還可以有兩個,那就是我的一雙兒女,師兄有機會去看一看,估計你會很喜歡小孩子。”
秦朗望着常建,開口出聲。
常建聽到秦朗這話,臉上也露出笑意:“是啊,那兩個小家夥,我還真要見一見,作為伯伯,我要給他們送一份重禮。”
秦朗點頭,他沒有去問什麼重禮,反正常建要是出手的話,肯定不會太摳門。
這兩個孩子剛出生,就得到了全龍國的眷顧了。
“老秦?老秦?”
這時,門外傳來喊聲。
砰的一聲,房門推開,陳守則急匆匆的跑進來。
陳守則看到了守護在門口的金阙組織的成員,也就猜到這個屋子是秦朗。
而成員也認識陳守則,所以沒有強加阻攔。
“哦,常師兄也在。”
陳守則看到常建也坐在這裡,連忙行禮。
“你快給他看一看。”
常建看到陳守則來了之後,也不多說廢話,将半碗米粥放在桌子上,讓開空間給陳守則。
陳守則來到床邊坐下,揭開秦朗的傷口,看到這一道刀口之後,也不禁有些震驚。
這一道傷口幾乎是貫穿了從左到右的腹部,橫着切開的,從左側肋骨到右側的肋骨,足有二十厘米。
陳守則沒有多說什麼,打開他的藥箱,從裡面取出幾個瓶瓶罐罐還有已經系好了線的針。
“不怕疼的話,忍着點。”
“打了麻藥的話,傷勢好的更慢。”
陳守則知會秦朗一聲,然後也不等秦朗答應,他将幾個瓶瓶罐罐打開,從裡面取出一點黑色的粉末,倒在碗裡面。
幾種不同顔色的粉末倒了進去之後,他又拿了半瓶的水倒了進去。
“這是紫枸杞草的藥水,特地給你取來的。”
有了這樣的藥水,秦朗的傷勢才能夠快一些恢複。
把這兌好的藥糊糊一點點的抹在秦朗的傷口裡面。
秦朗沒有感覺到疼,隻是有一股清涼感,還挺舒服。
不過這一份舒服沒有持續多久,當陳守則用針縫合劃開的傷口時候,秦朗縱然能忍,也不禁咬緊牙齒,滿臉痛苦之色的攥着拳頭。
要說讓他一聲不哼也不可能,他也會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但秦朗沒有讓陳守則停下,這是給自己治療傷勢,想要讓自己早點好的話,這一關必須要過。
常建在一旁望着,光是看到秦朗的傷口被針縫合,就覺得有些不适。
尤其秦朗沒有打麻藥,就這麼進行縫合,更難受之極。
這種不适的場景持續了大概十分鐘左右,陳守則的針線活還是不錯的,縫合的也很完美,秦朗的傷口好了之後,也幾乎不會留下什麼疤痕。
陳守則縫合好了這一切之後,這才把東西收了回去。
“你的傷勢是怎麼弄的?誰傷的?”
他來的太過于匆忙,根本就沒有問具體的情況,隻知道秦朗在武林大會受了傷。
他沒敢告訴蘇傾慕,也沒告訴其他人,自己一個人急匆匆的坐着專機而來。
專機是刀疤叔給安排的,不然他自己也沒資格坐。
專機畢竟快,隻用了兩個小時就從京城到了金山市。
“他和靈泉寺的延壽大師争奪晉級名額,這小子兵行險着,一劍就結果了對手,但對手也給他留下了這樣的傷口。”
常建簡單的和陳守則說了一下,并沒有細說太多。
“原來如此。”陳守則點了點頭,倒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以他對秦朗的了解,秦朗會這麼玩命拼命,太正常了。
在異國的時候,秦朗就險些被當時同天會的金殿主之首貝切克,給追殺死掉。
要不是師父地守天出手的話,秦朗早就沒今天今日了。
所以現在秦朗兵行險着,也真的正常。
“結果如何?”他關注的也和秦朗一樣,都是武林大會的結果。
常建目光怪異的盯着陳守則,這才發現這小子和秦朗一樣啊,都隻關注武林大會的事情,根本不在乎傷勢。
得,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秦朗和陳守則可以成為無話不談的兄弟。
這都是一個德行!
“把人家給殺了,還能如何?當然是他晉級了。”常建不是好氣的開口。
但這話沒說完,常建繼續說道:“可明天中午第五輪的晉級賽又要打響,注定和秦朗無緣了。”
“就他這個傷勢和情況要去參加第五輪比賽,你覺得晉級的幾率有多大?”
“就算他是天命之子,也不可能這般離譜。”
“因為晉級第五輪的全都是煉骨境九重以上,就他這個德行,且不說有傷,就算是沒傷,他都打不過。”
“所以我這個評委之首替他做了決定,退賽!”
常建心氣不順的開口,把秦朗想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然而秦朗一聽這話,本來倚靠在床頭的他,登時坐直了身體。
“什麼?退賽?”
“師兄,這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