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大早,秦朗起床穿好衣服,望着還在床上熟睡的蘇傾慕,秦朗也沒有叫她,讓她繼續睡。
秦朗走到一樓,拿着車鑰匙離開别墅。
為了避免他們知道消息提前跑路,防止他們連夜跑路。
秦朗下車,直奔衛川辦公室。
衛川還沒有來上班,但是衛川的秘書已經提前來到了辦公室,正在打掃。
“秦爺?”衛川的秘書看到秦朗走進辦公室之後,吓的差點把掃帚扔了,連忙打着招呼,走到秦朗身前。
秦朗揮了揮手,坐在旁邊的沙發之上。
“你不必管我,忙你的就是了。”
“噢,我知道秦爺。”秘書雖然疑慮挂在臉上,卻也不敢多問什麼,繼續拿着掃帚幹活。
十分鐘之後,衛川推開門走進了辦公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秦朗,臉色不禁一凝。
“秦爺,有發現了?”衛川問了一句,然後親自給秦朗泡茶。
對于秦朗此舉,他自問還是很了解的,若沒有發現的話,秦朗是不會來到自己辦公室的,而且還提前出現在這裡。
這就說明,秦朗應該掌握了大量的證據,對此他心裡也有了一些準備。
“周秉持,于彤!”秦朗言簡意赅的回答,吐出兩個名字,而後看着衛川的臉色。
衛川眉頭一挑,而後露出冷笑:“原來是他們!”
“秦爺,喝茶!”衛川臉上恢複正常,将茶杯放在一旁的茶幾之上。
随後衛川同樣坐在了沙發之上,臉上帶着詢問之色的出聲問道:“秦爺,我們該怎麼做?”
“對他倆施行停職?”
秦朗沒有說話,隻是盯着衛川的臉。
時間一長,衛川的臉上露出幾絲錯愕,不解的問:“秦爺,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有東西!”秦朗點頭一笑,露出燦爛的笑意回應一句。
衛川摸了摸臉,并沒有發現有什麼東西,不禁覺得秦朗有些奇怪。
秦朗見到衛川這樣,心裡也有些不太确信,自己會不會是想的太多了?
但是為了避免放縱任何一個人,秦朗還是打算試探一下衛川。
“衛川,你覺得人會變嗎?”
秦朗沉聲問他,同時眼神十分凝重的盯着他的反應。
衛川聽着秦朗這個問題,不禁手微微一顫,然後恢複正常,擡起頭來笑着回答道:“秦爺,這人當然會變,是個人都會變。”
“那你覺得壞人能變好人嗎?”秦朗繼續出聲問道。
屋内的氣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肅殺沉寂。
一旁打掃衛生的秘書感覺到這種氣氛之後,小心翼翼的拎着掃帚,推開辦公室房門,離開這裡。
屋内,秦朗和衛川對立而坐,兩個人都在笑,隻是笑容的含義不同。
“秦爺,這壞人當然能變成好人。”衛川滿臉堅定的回答着秦朗,語氣沒有半點的含糊之意。
秦朗聞言點了點頭,隻是笑容收斂起來。
衛川心裡一顫,莫名的心裡恐慌,心跳加快,下意識的攥緊拳頭,讓自己保持鎮定,絕對不能失控,露出任何慌張的迹象被秦朗發現。
深呼口氣,衛川臉色恢複如常,并且滿臉笑意的回答道:“秦爺,這人在于塑造,在于培養,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
“哦?”秦朗好奇的露出笑意,望着衛川許久,搖了搖頭:“你這是為你自己開脫嗎?”
“秦爺這是什麼意思?”衛川臉色帶着錯愕之色,詫異和費解的望着秦朗。
秦朗沒有繼續說話,隻是他基本上已經确認了一件事,一件他做錯的最大一件事。
後來秦朗重用衛川,讓衛川跳到了秦朗這條船上,也的确聽話了不少。
但是這一刻秦朗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件事,一件最離譜的事情。
一開始是什麼貨色,就注定着這輩子都是那個貨色,不會變。
“衛川,你了解我的脾氣,你告訴我,在這件事上,你拿了多少錢?”
秦朗目光犀利的盯着衛川,而後出聲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秦朗現在沒有心情也沒有心思和衛川浪費時間,從一開始的推測,到現在的肯定,秦朗經過了一番的内心掙紮。
但是最終秦朗還是認定,衛川的手不幹淨,他依舊和以前一樣,喜歡拿錢。
這一點,從黃鴻飛出車禍開始,秦朗就已經有所懷疑了。
而現在見到衛川之後,聽到衛川的回答之後,秦朗就可以斷定。
衛川手裡面一定拿了錢,而且絕對不是少數。
“秦爺,您再說什麼那?”衛川驚呼一聲,被吓的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滿臉不可置信的望着秦朗。
隻覺得秦朗這個時候問這話,太讓人傷心了。
“您這麼說,我太失望了!”衛川臉色陰沉,他很是生氣,怒意挂在了臉上。
隻要有人看到,就能夠看出來此刻的他動了怒火。
秦朗卻依舊坐在沙發之上,冷靜的擡起頭看向衛川,此刻的做作演技。
既然自己已經認定衛川有問題,那就絕對不會錯怪他。
“我不想讓你徹底沒面子,也不想非要你見了棺材才落淚。”
“你也是我的人,如果真拿了錢,你跟我說。”
“如果你現在還死犟,而不承認的話,等我查清楚這件事,你會死的很慘!”
秦朗的态度一如既然的明确,既然衛川有問題,那就絕對不會有錯。
衛川臉上露出無奈之色,攤開雙手擺了擺,苦笑一聲說道:“秦爺,您為什麼非要覺得,是我拿了錢?我為什麼要拿這筆錢?這可是孤寡老人的救命錢,養老錢!”
“對啊,這可是孤寡老人的救命錢,養老錢,你為什麼拿?”
“你心裡還有沒有良知,還有沒有老百姓?”
秦朗借着他的話,直接反問了回去,目光犀利的盯着衛川,等待他的回答。
衛川攥着拳頭,臉上露出幾絲猙獰之色,“看來您是認定,我就是同流合污者之一了?”
“能夠以最短時間讓李毅死掉,黃鴻飛這個調查的負責人重傷,除了你之外,别人做不到。”
“東江市,我自問經營的不錯,省裡面的那位,手沒有這麼快就伸進來。”
“有這個實力的,東江市隻有你一個!”
“你自恃隐藏的很好,但你可能想不到,越是隐藏的完美,就越是漏洞百出!”
“你裡面穿的那件襯衫,名牌司馬頓,價值好像三萬多吧?”秦朗指了指衛川中山裝裡面的白襯衫,一眼就認出這衣服不便宜。
衛川眼中露出一絲慌張,将領口往高拽了拽。
“别拽了,細節決定成敗,前段時間你還沒有這麼闊氣的時候。”
“上班穿三萬多的襯衫,你可真夠奢侈的。”
“衛川,還不說實話?你非要讓我打到你臉上,才肯說實話嗎?”秦朗陡然咆哮出聲,指着衛川鼻子,眼中滿是皿腥的殺機。
手底下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秦朗隻覺得自己才是最大的保護傘。
衛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跪在秦朗身前。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必要強撐下去了。
一切都暴露的十分明顯,繼續下去隻會讓秦朗嗤笑,也會消磨秦朗最後的耐心。
“秦爺,我豬油蒙了心,我也是窮怕了啊!”
衛川聲淚俱下的哭訴出聲,祈求秦朗的饒恕和寬容。
秦朗氣的雙手發顫,指着衛川許久沒有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