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的态度如此之堅決,是任何人都沒有料想到的,在包廂内的這幾位,全部目瞪口呆的望着秦朗,聽着方才秦朗所說的話,他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隻能用兩個字來總結,那便是牛逼。
秦朗面對孔照祥與趙元燕,竟然依舊能夠說出這般硬氣的話,真不愧是秦爺,真不愧是新封的王爺。
孔照祥此刻臉色倒是沒有最開始的那般難看,他已經明白了秦朗的意思,那便是不要讓他們老一輩子插手小輩的事情,更不必替他兒子孔一泰求情。
孔一泰到底是否真心悔過,話語權并不在他孔照祥的手裡面,而在孔一泰自己身上。
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這件事是孔一泰所做的,那麼就讓孔一泰自己出來面對,而不是孔照祥代替他道歉。
看似這樣做,會讓康連城更加的有面子,然而秦朗卻更加清楚,如此做法會給康連城帶來巨大的麻煩,而且這種麻煩在以後。
若是孔一泰在接下來的時間,依舊為難華遠航空的話,那麼康連城連反抗的心氣都沒有。
為何?因為孔照祥與趙元燕親自道了歉,如果他繼續與孔一泰計較,那便是不給孔照祥面子。
可如此一來就會讓孔一泰越發的放肆,肆無忌憚的欺負華遠航空,甚至最終真有可能吞并華遠航空。
為了不讓這種情況發生和出現,秦朗必須把這一份壓力放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把難題留給康連城。
孔照祥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隻是時不時的擡起頭看向秦朗,眼中的神色很是複雜。
倒是趙元燕此刻的臉色很是難看,尤其是望着秦朗的時候,目光更透着幾許憤怒,而後她一巴掌拍在了飯桌之上。
突如其來砰的一聲,吓了其他人一跳。
隻見趙元燕怒氣沖沖的站起身來,指着秦朗便高聲怒罵:“你一個小輩,哪裡來的膽子敢不給我們面子?”
“真以為我哥封你個王爺,你就真的拿着雞毛當令箭了嗎?”
“我告訴你,今天這件事必須解決,你接受與否,都必須這麼解決!”
趙元燕的怒罵聲很足,氣性更足,幾乎是指着秦朗的鼻子罵罵咧咧。
秦朗的臉色也在這一瞬間冷了下來,目光犀利的瞪了眼趙元燕,頃刻間趙元燕隻感覺渾身一片寒冷刺骨,有一種窒息的死亡感覺,讓她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并且後退了一步。
孔照祥聽到趙元燕怒罵的這些,尤其是趙元燕指着秦朗的鼻尖就是一陣怒罵,立馬臉色變了又變。
秦朗可不是誰都能夠随便怒罵訓斥的,能夠訓斥秦朗的人在整個龍國内外都找不出五個人。
“孔叔,我這次給你面子。”
“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
“華遠航空的事情,你們也不用插手。”
秦朗并沒有立刻發怒,而是暫且退讓一步,也算是還一下之前自己對孔照祥的言語冒犯。
并且趙元燕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對,拿着雞毛當令箭,他的确是這麼做的,趙懿已經發了話,隻要不讓趙元燕太過于難堪,一切都随便自己搗鼓。
這樣的金口玉言之下,自己自然不會讓趙懿失望。
孔照祥苦澀的笑着點了點頭,他知道秦朗的意思,也隻能答應。
“元燕,不得無禮。”
“我們走吧。”
孔照祥面色不悅的喝了一聲,但也不敢罵的太狠,他也需要給自己老婆一點面子。
趙元燕依舊是怒氣沖沖的瞪着秦朗,一副沒有怒罵痛快的樣子,可是馮兆祥卻是不敢讓她繼續留在這裡。
否則的話,秦朗肯定會讓趙元燕徹底丢臉,下不來台。
那樣的話,對于趙元燕而言,損失更大,也得不償失。
孔照祥将趙元燕拽出了包廂,兩個人直接離開天海灣酒店。
他們來此的目的沒有達成,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去做了。
秦朗終究是華遠航空的背後大人物,如果秦朗不答應的話,給康連城這個董事長幾百個膽子,他都不會私自答應和接受自己的道歉。
孔照祥想到這些的時候,不禁對自己兒子更加的氣憤,這小子實在過分,事情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商業大忌。
或許孔照祥覺得,以自己兒子的眼光不至于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孔一泰不知曉華遠航空的背景,就把康連城看成了一個軟柿子,想要捏一捏。
現在捏到鐵刀片之後,孔一泰這才有些慌了神。
秦朗自然就是這塊鐵刀片,孔一泰虎視眈眈的想要吃掉華遠航空,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孔照祥帶着趙元燕離開了酒店的包廂之後,氣氛依舊是這般的冷淡與尴尬,沒有人此刻出聲說什麼,都隻是望着秦朗,眼中複雜。
“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花嗎?”秦朗被趙元燕不知深淺的怒罵了一頓之後,心裡面自然有些許的怒火,看到這幾個人都望着他,不禁心底流露出煩躁之意,直接怒喝出聲,瞪了眼幾個人。
聞言,無論是王班還是馮侖,又或者是沈豐都,全都渾身一震,立馬将視線轉過去,不再多看秦朗一眼。
就連湯士林此刻都是滿臉苦澀的笑着,望着秦朗此刻心情煩躁的表現,他卻很能夠理解。
以秦朗的身份和地位而言,已經沒有誰能夠指着他的鼻子怒罵了,可是趙元燕依舊指着鼻子怒罵,讓秦朗極度不滿。
如果說之前拒絕孔照祥的舉杯道歉,還有些内疚的話,此刻真的是一點内疚之意都沒有了。
對于秦朗而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可趙元燕既然沒把他秦朗放在眼裡的話,那麼他也沒有必要把反趙元燕放在眼裡。
“秦,秦爺?”
便在這樣的沉悶的氛圍之下,楊浚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伸着脖子望着裡面包廂,卻滿臉的緊張之色,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秦朗。
秦朗擡起頭便看到了楊浚,一副蹑手蹑腳的樣子站在門口。
“進來。”秦朗朝着楊浚揮了揮手,大聲一喊。
他身為東江市楊家大少爺,楊氏集團的總經理,豈能不認識這幾位是誰?
無論是王班還是馮侖,甚至是沈豐都,以及地位最高的湯士林,他都非常熟悉。
這裡是一群大佬齊聚。
楊浚走進包廂,從一旁側處來到了秦朗身前,俯下身子趴在秦朗耳邊嘀咕兩句。
秦朗聽了楊浚對自己的話之後,不禁眉頭皺起便問:“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确。”楊浚聽到秦朗的問之後,連忙回答出聲。
秦朗點了點頭,随即拍了拍楊浚的肩膀,便對着幾位介紹道:“這就是我一個很好朋友楊浚,天海灣連鎖酒店,就是他家的企業。”
“以後有什麼好事,多想着點我這位朋友,他叫楊浚。”
秦朗說完這兩句話之後,朝着楊浚微微點頭示意。
楊浚便是立馬笑出聲去,朝着幾位俯身彎腰鞠躬,同時語氣極為謙虛的出聲說道:“我是楊浚,東江市楊家人。”
“我知道你。”沈豐都率先開口出聲,滿臉都是溫和的笑容,而後繼續看着楊浚便問:“你父親楊啟元還挺好吧?”
“多謝挂念,家父一直很好,隻是不怎麼管理公司事務了,每天隻是遛鳥喂魚。”楊浚不敢怠慢,回答着沈豐都的問題。
沈豐都還想問些什麼,但是秦朗不給他這個時間。
“今日我請客吃酒,也就這一件事,你們也都看到了,華遠航空的分公司之事。”
“你們不必擔心孔一泰有什麼報複的心理和想法,他不敢這麼做。”
“但是華遠航空的分公司必須落下京州,我隻問你們一句,同意還是不同意?”秦朗眉頭緊蹙的望着對面的四個人,隻等待一個答案。
王班與沈豐都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睛裡面看出了些許的無奈,他們雖然知曉秦朗做事雷厲風行,可這般就讓人表态,不給他們思考時間,這還是第一次。
“湯老闆,你看…”沈豐都此刻卻不得不看向湯士林。
“按照秦爺所說的做。”湯士林緩緩點頭,在他即将離開之際,他也不想失去秦朗這條人脈,所以必須支持秦朗。
“那就定下來吧,分公司的事情。”沈豐都面色凝重的點頭答應,看向秦朗滿臉的感慨。
可他的感慨還沒有結束,而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