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落,天色暗了下來,現在已是夜間,夜幕依然是那麼璀璨。
姜禹和王月涵此時在逛青陽城最繁華的夜市,一路吃着各種美食。
走走逛逛,說說笑笑,熱戀中的情侶總覺得時間過的是那麼快。
到了青陽城最高的一處山中,姜禹微笑道:“我們看日出吧?”
“好啊。”盡管夜色已經深了,但王月涵也沒有回去的意思。
将佳人摟在懷中,聞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姜禹道:“睡一會,日出了我叫你。”
王月涵親了姜禹一下,安心的躺在他的懷中,慢慢睡去。
看着王月涵美麗的睡容,姜禹心裡不禁有些難過,想不到這次進入青陽城,動情會那麼突然。
王月涵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子,給了他從未有過的美好感覺。
隻是姜禹注定不能像普通人那樣,與所愛的人天長地久,無論是周長山的傷勢,還是他爹娘的蹤影,或是他立誓追求的妖皇之路,這些都比兒女情長更加重要。
姜禹所背負的那些不為人知的事,一件比一件沉重,他前行的腳步,永遠也不會停下。
靜靜擁抱着王月涵,姜禹一夜都沒有說話。
随着時間的流逝,東邊的天空,泛起了一抹紅霞。
“月涵。”姜禹叫了叫懷中睡夢中的女子。
王月涵輕輕呢喃了一聲,慢慢睜開眼來,順着姜禹的目光,向東方望去。
一縷陽光破空而來,兩人的身上都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隻見東邊的天空,那天地連接處,泛起了一層紫紅色的朝晖。
一縷縷柔和倩麗的金光自東方而來,穿過了雲霧,噴薄而出,金光耀眼,眼中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染上了一層胭脂紅。
天地,似在這一瞬間靜了一下,随之,在萬道晨光之中,百鳥争鳴,有遠有近,渲染着所有的一切。
王月涵怔怔地看着東方,白皙的容顔上盡是歡喜之色。
忽然,一輪紅日從地底躍出,緩緩升起。金燦燦的朝晖,漸漸染紅了東方的天際。
東方,似燃起了一場大火,漫天紅雲,滿眼金波,一縷縷的雲霧簇擁着,纏繞着,火紅的旭日,就似出現在了兩人的心中。
微風吹來,帶着清晨淡淡的水氣,帶着甯靜淡雅的空氣。
王月涵開心地笑着,一雙明眸成了一對月牙兒,兩隻纖柔的手掌捧起,伸向東方那輪逐漸清晰的旭日,似要将它捧進手心一般。
王月涵眼中盈盈盡是喜意,歡喜道:“姜禹,你快看。”
姜禹笑了笑,擡眼望去,在那白皙溫柔的手掌中,一輪紅日緩緩升起。
他看了一眼,随即又看向王月涵的側臉,那百看不厭的絕美臉頰之上,微微泛紅,猶如下凡的仙子一般,他看着、看着,不禁失了神。
王月涵一身藍裙,眉若遠山含黛,膚似凝脂白玉,目光如水,紅唇帶笑,當真是傾倒衆生。
姜禹眼前晃動着那美麗容顔,忽然間有些恍惚,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煩惱,少年心事,百感交集。
“月涵。”姜禹輕輕叫了一聲。
王月涵凝望着他:“怎麼了?”
看着她的笑容,姜禹忽然又有些說不出話來。
王月涵沉默了片刻,美眸黯淡了一些,低低道:“你要走了,是嗎?”
姜禹一愣,沒想到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躲開她的目光,怔怔的望着東邊初升的太陽,道:“是。”
“去哪裡?”王月涵下意識抓緊了他的手,似乎害怕他現在會離自己而去。
“豫州城。”
“去做什麼?”
“拜入清風觀。”
“非去不可嗎?”王月涵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哀傷。
“是。”
“帶我一起去,好嗎?”王月涵哀求道。
“不行。”姜禹搖了搖頭。
聽到他這麼斷然的話,王月涵目光迷離,臉上一涼,忽然落下淚來:“不去不行嗎?”
姜禹一陣心痛,為她擦去臉上的臉,柔聲道:“上次你不是想知道我以前的事嗎?你想聽嗎?”
王月涵點了點頭,那天姜禹給他說些大吉村的趣事,但從始至終都沒提到過有關他自己的事,無論王月涵怎麼哀求,姜禹就是不肯說,那個時候,王月涵還生了一陣悶氣。
姜禹沉吟了一下,随即将自己過去的那些經曆,盡數告知了王月涵,一件件悲慘不幸的事情,從他嘴裡說了出來。
聽着、聽着,王月涵漸漸心痛了起來,她終于知道,姜禹為什麼會走出大吉村,為什麼要離開這裡,為什麼要拜入清風觀。
她沒有想到,姜禹會是被人撿來的,沒有想到姜禹連親生爹娘在哪裡都不知道,沒有想到姜禹的身上背負了那麼多沉重的事情。
王月涵知道,那個将姜禹撿回來,将他撫養成人,名叫周長山的男人,為姜禹付出了太多,所以姜禹必須要去清風觀,為了周長山,去争奪那顆陰陽造化丹。
聽了這些事之後,王月涵再也說不出話來,隻緊緊抱着姜禹,她知道她不能那麼自私的要求姜禹留下來。
摸着王月涵的秀發,姜禹道:“怪我嗎?”
王月涵靠在他的懷裡,搖了搖頭,慢慢道:“這是你該做的,如果不是你的那位長山叔,現在我又怎麼能遇見你呢?”
聽她那麼善解人意的話,姜禹心裡卻是一陣愧疚,道:“對不起。”
“遇見你,我不後悔。”王月涵堅定道。
姜禹忍不住親了她一口,這時王月涵擡頭望着他,神色突然有些傷心,道:“你去了豫州城,拜入清風觀後,會不會喜歡上其他的女人?”
姜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麼話,正色道:“不會!”
王月涵的臉上閃過一抹羞紅,美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幽幽道:“你愛我嗎?”
姜禹心頭一跳,卻是沒想到王月涵會問出這麼大膽的話來,點頭道:“愛!”
聽到姜禹的回答,王月涵神色沒有欣喜,反而是一臉委屈,有些不講理道:“你還說你不會喜歡其他的女人,你和我才認識幾天,你就愛我了,你這一去,肯定也會愛上别人。”
姜禹啞然,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女人的心思,還真是變幻莫測。
“你就算愛上了别人,我也是你愛的第一個,所以在你的心裡,我必須是最重要的一個,你要永遠記得我。”王月涵一臉認真的模樣。
“好,好,你最重要。”姜禹無奈,隻得順着她。
誰想王月涵臉色又是一變,生氣道:“你還真敢愛上别人?”
姜禹愕然,王月涵的一頓粉拳頓時捶在了他的兇口。
姜禹苦笑,拿她沒有辦法,捧起她的臉,吻了上去。
王月涵一下就安分了,臉色通紅,她能感受到姜禹的心意,這一吻間,她的心似乎要醉了,香舌撬開姜禹的牙關,伸了進去,比上一次吻的更加動情。
姜禹有些激動,雙臂有力的摟着她,似要将她揉進自己的兇膛,微熱的舌滑入她的口中,貪婪地攫取着屬于她的氣息,觸舔着她的唇舌。
這一瞬間的悸動,使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過了好久,姜禹方才戀戀不舍的松開。
“你什麼時候走?”
“今晚。”
王月涵将臉埋在他的懷中,輕聲道:“等你得到陰陽造化丹,你會回來看我嗎?”
清風觀威震天下九州,幾乎是無人不知,王月涵也是知道清風觀的鼎鼎大名,想想也知道,清風觀的比試肯定會很艱難,但她對姜禹卻有一種莫名的信心,她相信姜禹一定能奪得前三,得到陰陽造化丹。
隻是,那場盛大比試卻要三年多後啊!
至少要三年多的時間見不到姜禹,想到這一點,王月涵心裡便隐隐作痛。
三年,足以改變許多,那個時候,姜禹還會記得她嗎?
感受着懷中女子的傷心,姜禹的心中湧起一股沖動,這股沖動一起,他就抑制不住了,斬釘截鐵道:“等我回來,我娶你!”
王月涵怔了片刻,随即伸出小指,有些孩子氣道:“拉鈎。”
姜禹失笑,同樣伸出小指,與她的手指勾在了一起,許下了無聲的誓言。
時間過的很快,看着太陽一點點向西落去,對王月涵來說仿佛是種煎熬。
她躺在姜禹懷中,多麼希望時間能永遠停止。
青陽城門口,王家許多族人都給來姜禹送行,不少人心中都是一陣歎息,原本還以為能靠上姜禹這顆大樹,可誰想姜禹那麼快就要走了。
不過在走之前,姜禹已經鄭重警告過王家的一些人,誰若敢讓王月涵受到半點委屈,等他回來,定然不會放過他們,沒人敢輕視姜禹的話,都是信誓旦旦保證會讓王月涵過的開開心心。
“哎,你這混蛋小子,把我女兒的心騙走了,結果現在要一走了之。”王洪瞪着姜禹,一臉怒氣道。
姜禹有些尴尬,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王洪輕歎一聲,擺手道:“好了,我也拿你沒辦法,去和月涵說說話吧。”
姜禹如得大赦,拉着王月涵的手走到一邊,王月涵緊緊抱住了他,低語道:“姜禹,無論多久,我會一直等你回來,不要忘了我,生生世世,我都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