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這一系列的指責,方烨也不禁沖她翻了個白眼。
在他眼中,萬昭月雖然身姿嬌小,長相還算是秀麗可愛,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但是沒想到竟然如此無理取鬧。
“你是萬昭月?”不過方烨還是對眼前這個冒冒失失的小丫頭還是有印象的,畢竟之前在皇城比武招親時,也是見過她的。
“怎麼,你認識我?”萬昭月雙手環抱兇前,臉上露出趾高氣昂的表情說道。
“之前在擂台下見過,在下方烨,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姑娘見諒。”方烨點了點頭,抱拳說道。
“方烨?哎呀!”萬昭月這才想起,眼前此人就是她姐姐所說的姐夫啊。
接着萬昭月臉頰一下子泛紅起來,然後十分牽強地笑着說道,“姐夫姐夫,快跟我來。”
萬昭月深知自己剛才所作所為有多幼稚,所以一刻不想逗留,見方烨傻站着不動,氣急下,一把扯着方烨的袖子,拽着方烨就走。
“快來啦!”
方烨被她拽的一個趔趄,還被她狠狠瞪了一眼,沒辦法,隻能跟着她離開這邊。
方烨也沒有辦法,隻好裝作怕了她了,耷拉着臉說道:“走吧,走吧。”
畢竟去萬浣櫻的寝宮這件事,方烨内心上還是很抵觸的,雖然他和萬浣櫻有着那樣的關系,但是對于他來說害羞也是難免的。
“姐夫”兩個字,她是咬着雙唇然後偷瞄着方烨喊出來的,明顯對方烨十分感興趣,畢竟像她姐姐那樣的人為什麼會看上眼前這個男人。
整個皇宮後花園占地極廣,簡直就是一座人間天宮,走廊上的镂空圖案雕龍刻鳳,連接各個雍容華貴的宮殿。而玉石砌成的磚塊從走廊的起點一直延伸到盡頭,事實上這種漢白玉台階乃是唯有皇家才能使用的身份象征。
周圍的宮殿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着耀眼的光芒。琉璃瓦,黃金大門,交相輝映,宏偉的宮阙一座座氣勢非凡,偶爾還能看見一些身着宮廷服侍的侍女在走動,而她們見到萬昭月時,無不停下手中的事情,跪拜行禮。
第一次見到如此壯麗宏大的場面,方烨忍不住發出感歎。
“嘿嘿……怎麼樣?”萬昭月得意的笑着,道:“這隻是一般的宮殿罷了,真正的宮殿還在更裡面呢!”
白玉走廊,黃金大門,映襯的這些年輕而具有活力的美貌女子,而很快眼前的畫面一轉,仿佛置身世外桃源一般,眼前一片群山綠水,鮮花樹木應有盡有,融合成一幅令人神往的畫卷,好不鮮豔好看!方烨便知這裡應該是皇宮中平時遊賞之處。眼前千花白紫,樣樣都尤為名貴,而此時風動花落,千朵萬朵,鋪地數層,仿佛是如雪初降,不禁觸動方烨心中的冰屬性傳承《秋燕雪》。而坐落在樹叢中的一座宮殿,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恰似一座金色的島嶼。
“那就是姐姐居住的寝宮了!”萬昭月興奮地指着那頂金色的屋頂說道。
方烨點了點頭,接着跟着萬昭月走去。
而走到門口時候,萬昭月竟然停了下來,然後認真地打量了一番方烨說道:“姐夫,你進去吧。我還有事……姐姐就在裡面等你呢!”
“什麼?嗯。”方烨詫異一會兒,然後“嗯”地點了點頭。
随着方烨腳步踏入,發現殿内擺放了許多巨大的花瓶,光澤晶瑩,陳列在屏風前,牆壁上更挂有非常珍罕的名人字畫,時而傳來一些鹦鹉叫聲,雖然看得出裡面的陳設都是價值不菲,但是比起其他浮誇的宮殿來講,萬浣櫻的寝宮顯然是顯得樸素了許多。
而方烨忽然被一陣暈眩感所襲來,強撐着自己的身體走到一台梨花紅木大桌前桌下,大口喘氣。
“方烨?或者說是千烨?”此時的萬浣櫻退下了之前的那身穿金戴銀的公主服飾,反而換上了一身樸素的石榴紅如意紋妝花褙子,逶迤拖地的是同樣石榴紅曳的綿綢撒花裙,身披粉藍底錦緞薄煙紗。烏黑發亮的青絲,頭绾風流别緻縷鹿髻,輕攏慢拈的雲鬓裡插着海水紋青玉鈾,膚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個赤金桂猴子雁杆的手镯,腰系草綠色底撒花緞面宮縧,上面挂着一個茜素青色繡白鶴展翅的香袋,腳上穿的是石榴紅底并蒂蓮花繡花鞋,整個人儀态萬方。
“公主殿下……”方烨極為困難地回應。
“你想起來什麼了嗎?”萬浣櫻也意識到方烨的識海似乎發生了什麼情況。
“我……我不知道……”方烨拼命地搖着頭,越是見到萬浣櫻他仿佛越痛苦一般。
識海中被塵封的記憶中,包括之前成為天相師之前就埋藏着的關于萬浣櫻的記憶。
那是方烨轉世投胎,喝下孟婆湯之後,忘卻的甜蜜回憶。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世成為了天相師,千烨和天重櫻兩人,應該就會因為他們兩人的緣分而在一起。
不過,現在那段轉世記憶已經連同方烨之前成為天相師傳人時的記憶一同被天相師的殘魂所封印。
萬浣櫻心疼地看着痛苦的方烨,伸出一雙玉手想要觸摸對方的額頭,去被方烨粗魯地打斷。
“别……别碰我!”方烨喘着粗氣,兩眼通紅地說道。
“千烨……”萬浣櫻臉上露出難過和遺憾的神情,心想:難道現在還不是和他相認的時機嗎?
“咳咳,方烨!”萬浣櫻退後幾步,然後重新正聲說道,“飛雲天宗弟子方烨,不管你現在有什麼狀況,現在我命令你必須恢複正常,聽到了麼?”
“天重櫻……重櫻……”方烨眉頭緊鎖,痛苦地呢喃着。
“我……我……”方烨識海中那段想要去得到的塵封記憶一下子被再次緊鎖起來,識海中的冰面原本動蕩不已,卻随着方烨不再探究自己的記憶,而漸漸平息。
“公主殿下,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方烨終于眼神回歸了正常,然後平靜地說道。
“沒事了?”萬浣櫻無奈的苦笑一聲,接着說道,“我希望聽你單獨講講你在神道場中得到了些什麼傳承。”
“如果不算我已經贈與我同門妫海晴雪的那份劍道傳承,我一共得到了三份傳承,一份是在埋雪之地得到的雪帝傳承《秋燕雪》,另一份是在神葬之地得到的無上傳承,妖族心法和妖族的神凰皿脈,最後一份也是無上傳承,公主也知曉的《三清堕天劍陣圖》了。”
“雪帝傳承、妖族心法、無上劍陣圖。”萬浣櫻點了點頭,一切和她預料的相差不大。
接着萬浣櫻停頓了一會兒,說道:“魔族入侵的事情,我想你應該也有所了解吧。”
“是的。”方烨點點頭,在東域的秘境空間中他見到了魔化的夜守之後。現在他最擔心的便是這個了。
單單一個魔化的夜守的實力就能夠如此恐怖,若是魔族大軍來襲,人族和妖族又能拿什麼來抵擋呢?
“其實魔族入侵的事情,也和百年前那件事情有關。在一百年多年前,原本一直封印在天相大陸的一個魔王被放了出來。”
“什麼?魔王級别的存在被放出來了,然後呢?”方烨聽到此處,激動得脫口而出。
“然後,幾乎屠戮了一個城池的修士。而那個城池,就是鎖日城。”
“鎖日城?”方烨似乎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忽然一下子想不起是哪個地方了。
“你想知道那個魔王最後怎麼樣了?”萬浣櫻微微一笑,然後反問道。
方烨點頭凝視着對方。
“那個魔王殺完人之後,就在鎖日城消失了。”
“消失?”他臉上微微一愣,臉上露出坐立不安的神色。
“沒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不是消失,而是前往另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方烨臉色微變,臉上露出慌裡慌張的神色問道。
“魔域!”萬浣櫻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嚴正的神色說明道。
……
……
……
此時的醉仙樓,依舊是皇城中這些大勢力子弟們紙醉金迷的最佳場所。
而飛雲天宗一行人出了皇宮之後,也出現在了這裡。
隻是如今,魔族入侵的事情似乎已經闆上釘釘,而且在神道場中不少同門弟子身亡,這讓在座衆人都沒有來此地娛樂的興趣。
畢竟衆人心中都蒙上一層陰影。
“嗷!”
台下擂台上,一個人怒氣沖沖地瞪着對面的野獸。
似乎賭鬥還在進行着。
“大家也别這麼壓抑,天塌下來還有高子頂着呢。就算是魔族入侵,也沒有那麼容易就能夠征服我們天相大陸的。”藍修謹忽然說道。
妫海晴雪臉色難看,她一手抓向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魔族入侵,想想都覺得難受。”薛緻遠歎了口氣,臉上露出擰巴的神情說道。
“如果我沒推算錯的話,等到魔族入侵的時候,就算我們這些人站到整片大陸頂點之時。”端木涵衍沉吟一會兒,一語驚人地說道。
“你說什麼?”藍修謹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們不明白嗎,能夠得到神道場的傳承,還能或者出來,說明這些都不是偶然。但是想要真正知道魔族究竟什麼時候會來,可能需要去一趟滄海。我這段時間恐怕需要回歸到了,戎澤你幫我跟峰主說一聲吧。”
“魔族入侵不是迫在眉睫嗎?”
“呵呵,你想多了。魔族如果想要入侵,就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準備好的事情。據我說知,魔族從當初被人妖兩族的強者擊敗,退到魔域時,就準備着反攻了。這麼多萬年過去,魔族都沒有一點動靜。之前也有許多有着魔族皿脈的妖族或者人族想要迎接魔族,但是都失敗了。不是因為被再次打敗,而是魔族想要回到這邊需要的代價太大。”
“端木你的意思是,等到魔族真正入侵的時候,到時候要我們去阻止嗎?”妫海晴雪一聽便知端木涵衍想要說的意思是什麼。
“沒錯。你們沒聽到夜守說嗎,他說如果是我們的話,可能真的有可能阻止魔族統治天相大陸。”端木涵衍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不可名狀的表情。
“有人在窺探我們!”戎澤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将手中的酒杯捏碎。
如果剛才他們的談話被别人偷聽,無論是散播魔族入侵的恐怖,還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都是極為不利的。
刹那之間,藍修謹動了,神魔煉體立刻綻開,身上冒着淡淡的藍色氣息,一朵無上紅蓮怒放,一步踏來,一把匕首忽然出現在藍修謹身後,然而那匕首卻如同遭遇了黑洞般的吸引一般,無法再刺入一寸。
接着藍修謹一拳打在身後的那人身上。
然而對于神魔煉體有成的藍修謹來說。天階靈器,已經是太弱了。
“噗――”霎時間劍起,靈氣動。陰陽動,在瞬間,妫海晴雪乃是三道劍光飛出,一劍化三道,三道化九道,一劍之下,劍陣無雙,龍影化陣。融化天地,三道劍氣時分時合,陰陽轉化變幻,在那一劍之下,明光沖天,黑暗鎖地,龍吟聲應聲而起。
一劍之下,龍吟顯現!一劍便是陣,這是十分可怕的一擊。
這劍,此乃是妫海晴雪從《驚天一劍》内參悟所創出來的一門劍術。
“呃――”三名修士瞬間無聲,眼睛睜得大大的。接着,鮮皿從喉嚨處噴灑出來,頭顱掉在地上,滾得很遠很遠,一劍斬三殺三名元嬰期。而在妫海晴雪出手後,便顯得風輕雲淡!
而之前被藍修謹打飛的那一人也是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明明這群人都是金丹後期的實力,為什麼斬殺一個元嬰期修士顯得這麼稀松平常!
“你們是誰派來的,偷聽我們說話是想要幹什麼!”妫海晴雪接着人影一動,辰子劍尖抵着那人的咽喉。
“我……我……我……”那人雖然是元嬰中期的修為,但是在妫海晴雪的劍面前已經是顫抖得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