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吧,前面的路車子已經開不進去了。”威爾斯停了車,催促着白桐和朵兒下車。
白桐看了一眼前面,一米寬的道路彎彎曲曲的延伸到一座舊城裡。
“裡面有人嗎?”白桐看了看殘破的樓房,灰黑色的磚瓦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藏身地方嗎?”威爾斯笑了笑,開始往舊城裡走。
過了一會兒,他們進入了老城區,出現在眼前的是肮髒開裂的街道,殘破的招牌布在随風輕輕搖擺着。街邊或站或坐着一些人,他們有着黝黑的皮膚,髒亂的頭發和好像永遠洗不幹淨的臉。他們死死的盯着白桐他們,像是打算幹點什麼。
“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這麼多人注視過。”白桐看着他們饑渴的眼睛,心驚膽戰的說。
“不要理他們。”威爾斯目不斜視的往前面走,“看起來這裡應該是一處貧民窟,天知道他們到底有多久沒吃過東西了。”
“是嗎?”白桐拿出口袋裡的機械,投影上依舊沒有顯示除了威爾斯和朵兒之外的能力者。
“活着的感覺總比死亡好受。”威爾斯看了一眼四周,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走。
“威爾斯,這可不一定。”朵兒看着面露貪婪目光的貧民,想了想說,“這個地方的貧民應該全是從37區過來的,他們以為脫離了那個罪惡的地方自己的生活就會變得更好。”朵兒抿了抿嘴唇,白桐知道她心裡有些難受,但卻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他在心裡想了半天,正要說話的時候,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闖進了自己的眼中。接着一個滿頭雜亂長發的男人追了過來,他把小男孩拉住,然後照着他的兇口掄了一拳頭。小男孩手中像是面包之類的東西飛灑出去,他顧不了痛楚,爬上去把面包護在身下。
長發男人惡狠狠的啐了一口,慢慢的向小男孩走了過去。在他提起腳的時候,白桐反應了過來。
“等一下。”白桐的叫聲制止了他,威爾斯看了面前的兩人一眼,什麼也沒說。
“臭小……大人,請問有什麼事。”長發男人兇神惡煞的轉過了頭,他看了威爾斯一眼,馬上變得謙卑起來。
“請問,發生了什麼事?”白桐繞過了男人,把男孩從地上扶了起來,拍了拍他已經不能再髒的衣服。
“這是個小偷,該死的小偷,偷了我今天晚上的食物。”長發男人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男孩,還有他手中已經發黑的面包。
“你為什麼要偷别人的面包?”白桐看了小男孩一眼,輕聲的問,他怕自己會吓到面前的孩子。他想,要是他對自己說是為了生存,自己肯定也找不到任何話語來教育他。
“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的媽媽,媽媽就要餓死了。”男孩開始用他沾滿污漬的小手抹着眼淚。
“這裡有些錢,你可以到外面城市裡去買些更好的東西。”威爾斯拿出了幾張鈔票,交給了長發男人,“快走吧。”一絲淡淡的藍色光影從威爾斯的眼中掠過。
男人感謝的看了威爾斯一眼,撒腿就跑出了他們的視野。
“沒事了。”白桐安慰的拍着他的後背說,“你的家在哪裡,能帶我們去看看嗎?”白桐看了威爾斯一眼,原本以為他會反對,威爾斯卻隻是向他笑了笑。
“你們是壞人嗎?”小男孩天真的問。白桐笑了笑,他嘲笑着小男孩用這樣的方式辨别好人和壞人。
“我們介于這之間。”威爾斯朝着小男孩神秘的說,白桐覺得威爾斯有些奇怪,但是哪裡奇怪他也說不上來。
“那好吧,你們跟我來,不過不要太吵了。媽媽不喜歡吵吵鬧鬧的人。”小男孩想了想然後開始帶着他們往前走。
“跟上他。”威爾斯說完,淡定自若的往前走着。
很快小男孩帶着他們走進了一個小巷子,白桐模糊的看見不遠處一男一女正在牆角做着奇怪的事情,他慢慢的往前走,想要看清楚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不,不要看。”白桐的眼睛被一雙溫暖的小手蒙着了,朵兒呼吸有些局促。
“怎麼了嗎,朵兒姐。”白桐輕輕的移開了她的手,前面牆角的一男一女好像發現了他們,他們倉皇的穿好了衣服很快消失在白桐的眼前。
剛才那是,他們應該。白桐的臉也紅了起來,他握了握朵兒的手,告訴她沒事了。
“喂,小鬼還有多久?”威爾斯看了前面的小孩一眼,笑了笑說。
“快要到了。”小男孩慌張的說。
“你知道嗎,要是你生活在33區,我都想資助你一筆錢,讓你進戲劇學院,沒準你會成為一個影帝。”威爾斯停了下來,他靠在牆上摸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一副老大哥的姿态。
“大,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男孩也停了下來,但他沒有回頭。
“我這一輩子見過的事情太多了。”威爾斯把整個小巷都弄滿了煙霧,白桐被嗆得咳嗽了一下,他才繼續說,“你的妝畫得可不夠好。”
白桐奇怪的看着男孩和威爾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小男孩站在原地沒動,白桐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
“要真是貧民的話,黝黑的皮膚和臉上的污漬可是經過日積月累而來,不是憑借着塗點煤炭就可以蒙混過關。”威爾斯看了一眼手中的煙蒂,猶豫着要不要把它扔在地上。幸運的是他發現了小男孩的旁邊有個垃圾桶,他走過去扔掉了煙頭說,“再說說你的衣服,我是不知道你是從哪裡找到了這些衣服,可就算是再髒,它也沒能掩飾住你白淨的皮膚。”
“還有一點,我得說句抱歉。沒得到允許就剽竊了你的思想,雖然隻有模糊的碎片。”威爾斯藍色的眼睛轉瞬亮了起來,“這應該是你的任務吧,把我們引到一個地方。紅月培育出來的演員。”
白桐驚訝的看着面前的小男孩,他贊歎着威爾斯的謹慎,同時佩服着那個紅月組織。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也能被培育成這個樣子。
“那麼接下來,我很期待,你能幹出什麼事情。”威爾斯拿着手杖在地上杵了一下,沒有拔出手中的細劍。
“威爾斯先生是嗎,你就像傳聞中的一樣,你的謹慎還真是讓我有種窒息的感覺。”小男孩笑了起來,好像絲毫沒有感到慌張。
“謝謝你的贊歎,任務失敗,你是被抛棄了想要自殺了嗎?”威爾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相信我,你沒有這個機會。”
“哈哈,我怎麼會自殺,你看見了嗎?我身上甚至沒什麼武器。”小男孩轉過身,用稚嫩的面龐向白桐他們展現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他向着白桐擺了擺手,“那麼再見了,溫柔的大哥哥。”
說完,威爾斯還沒得及幹出點什麼,他就直接後倒了下去,然後融入地面消失不見。
艾爾朝着那個地方看了一眼,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憶着什麼。
“威爾斯,他,他的目的是什麼?”白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向了威爾斯。
“也許是把我們引到一個全是紅月能力者的地方,然後把我們全部消滅吧。”威爾斯想了想說,但他又覺得這未免太簡單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白桐猶豫着還要不要繼續往前走。
“想要打架嗎?”威爾斯朝着白桐笑了起來,白桐覺得威爾斯絕對是個好戰分子,但他卻有些毛骨悚然。
“你想說那個特殊能力者其實已經被他們找到了。”白桐第一個退出了巷子,看了看手中機械的投影說,“我可沒有一絲一毫的戰鬥力。”
“所以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啊。”威爾斯說着和朵兒一起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白桐黑色的瞳孔說,“可惜,我們連他的能力是什麼也不知道。現在紅月的人也來了,我們已經沒什麼機會了。算了,讓我想想,我們回去吧,就當這是一次度假。”
“沒關系嗎?”白桐看了看威爾斯,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比較重要,未知的東西總是最恐怖的。
“至少我們知道了他的能力可以讓其他的能力暫時失去能力,也許這就足夠了。”威爾斯說完開始往城外走。
白桐沒覺得這是度假,不得不說,這樣的生活可以豐富自己的人生閱曆。而且他還在這座島上做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看了看身旁安靜走着路的朵兒,輕輕的笑了起來。
周圍的貧民又重新出現在他們眼前,隻是白桐驚訝的發現他們的手都背在了身後,像是藏着什麼東西。他還沒有天真的以為後面會藏有禮物或者是花,那些粗魯的人可幹不出這種事情。
威爾斯看了他們一眼,嗤笑着睜開了自己藍色的眼睛。他們好像猶豫着要不要沖上來,可威爾斯的氣息都快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了。
“威爾斯,怎麼辦?”白桐向前看了一眼,前面整條街上都是手拿着武器的貧民,他們快要把腳下殘破的街道都堵住了。
“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他們應該不會對我們動手。”威爾斯說,“他們在意的隻是我們身上的錢财,也會掂量一下我們到底有幾斤幾兩。”
不出意外嗎,白桐看了看四周,期盼着快點走出這個城區。
“尊敬的威爾斯先生,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突然,一座矮屋的屋頂上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白桐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他向着上面望去。
“啊,這真是一個無聊的地方,連度假都算不上。”威爾斯臉上沒有表現出一點驚訝,他緩緩的望向了房頂的人說,“費滋,還是說你準備了豐盛的宴席,打算留我們下來。”
“我隻是很好奇,為什麼你們會來這種地方?”費滋坐在了房頂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威爾斯。
“如你所見,我的同伴們正在選擇度蜜月的好地方。”威爾斯笑了起來。
費滋看了一眼朵兒,接着目光停留在白桐身上,久久沒有移開。他說:“我一直在想,為什麼你的消息能夠這麼準确,能告訴我嗎,威爾斯。”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們回到紅月之後到底受到了怎樣的懲罰。”白桐覺得要是有一把椅子,威爾斯一定會坐下來曬着太陽和這位老朋友談天說地。
“哼,那次要是沒有冰淩之瞳,也許你和你的同伴将成為一具具的屍體。”費滋說,“何況,這次任務就算你想阻撓也沒有任何辦法。”
“所以我想要回去了。”威爾斯掃了一眼周圍的人,“還是說,你打算讓這些人留住我,他們會聽你的嗎?”
“你見過有金錢解決不了的事情嗎?”費滋笑了起來,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捆紙币,他一邊往下面扔,一邊說,“可口的食物和溫暖的感覺,也許還能加上女人的溫柔鄉。你覺的他們這些人有拒絕的權利嗎?殺了這幾個人,你們将會擁有得更多。”
“費滋,你們總是喜歡幹這些事情。”威爾斯憤怒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周圍的貧民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提着手中劣質的武器沖了上來。
“但是屢試不爽不是嗎?”費滋笑了起來,“就讓這些垃圾陪你玩玩吧,威爾斯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猜猜那是什麼好嗎?”
費滋說完消失在房頂上,猖狂的笑聲隔得很遠都能聽見。
白桐不覺得這些沒有能力的貧民能打得過威爾斯他們,可威爾斯和朵兒都是善良的人,他們不可能真的殺了這些人,要解決他們就會吃力起來。
地上已經倒下了不少人,周圍又開始有人從房屋裡出來,拿着有缺口的菜刀向白桐沖過來,白桐吓了一跳,他倉皇的向艾爾說:“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要不我們先跑路吧。”艾爾搖了搖頭說。
“小弟,你和艾爾先找個地方躲一下吧。”朵兒手中凝聚出了火焰,讓白桐身邊的人不敢再靠近一步。
“可是……”白桐還沒說完就停了下來,他不認為朵兒和威爾斯會有什麼事,再這樣下去,出事的應該是自己。他留在這裡就像一個累贅一樣,這點他還是有自知之明。
“那你們小心。”白桐說完看見朵兒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開始往一個地方跑。
這是懦弱嗎?應該不是吧。白桐又回頭看了一眼,很快吵鬧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
“為什麼一到關鍵的時候你就不管用了?”白桐提起了自己肩膀上的艾爾。
“你以為是因為什麼,還不是你昨天晚上發瘋,差點殺掉了那個女人,我可是用了全部的能力幫你冷靜下來。”艾爾不滿的咬着他的手指。
“你有能力?不,你的能力是什麼?”白桐坐在了旁邊的階梯上,開始小口的喘着氣。
“這個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以後你會看見的。”艾爾還想再說話,突然它像是發現了什麼說,“有客人要來了。”
白桐看了看四周,到處都是殘破的牆壁,他正想問艾爾什麼意思,一個小男孩的聲音阻止了他。
“大哥哥,迷路了嗎?”牆面開始出現一個人影,白桐吓了一跳,他站起來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灰色牆面。一個小男孩走了出來,白桐認識他,他就是剛才威爾斯口中的紅月演員。
“你要幹什麼?”白桐緩緩的往後退,他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麼。
“放心,我不會殺掉你的,何況我也沒這個能力。”小男孩友善的笑了笑,繼續說,“我本來是想來看看你的眼睛,可惜,它們并不賞臉呢。”
“你到底是什麼人?”白桐看見小男孩沒有再往前走,松了一口氣。他第一次覺得一個小孩可以這麼可怕。
“我嗎?我是紅月的一員。名字的話,應該是代号7。”小男孩也坐了下來,就這樣望着白桐。
代号7?白桐想了想,他記得51區的那個少女的名字好像是叫做代号5,他有些詫異,難道那個地方的人都是用編号命名的?
“我,我叫白桐。”白桐覺得不介紹自己的名字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好。
“哦,白桐大哥哥是嗎。我想,你的表情好像告訴我你應該見過代号5。”7号天真的笑着。白桐認為這個滿臉寫着人畜無害的小孩一定很厲害,這是直覺。
白桐靜靜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沒關系,有一天我會殺了她。”白桐開始覺得七号的笑容有些病态,他發瘋似的繼續說,“她得到了一切,卻什麼也沒做,最後拿着一切走掉了。哈哈,終有一天,我一定要殺了她。”
“你沒事吧?”白桐說出口之後想扇自己一個耳光,他居然會情不自禁的去安慰敵人。
“真是溫柔的大哥哥。”7号迷戀的眼光讓白桐有些不自在。
“有什麼事嗎?”白桐雙手抱着自己的肩膀,熾熱的陽光直直的灑在身上,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有些冷。
“可是溫柔不是個好東西呢。”7号好像沒聽見白桐說什麼,他詭異的扯着嘴角像是開心的笑着。
一聲接着一聲,一聲接着一聲。白桐驚恐的看着它,耳朵開始發麻。
瘋子!在白桐想喊出這兩個字之前,艾爾跳下了他的肩膀,沖着7号沖過去一爪子拍在了他的臉上。
“你是不是有病?”艾爾用人類語音說完這句話又跳上了白桐的肩膀。
白桐愣愣的看着艾爾,他覺得這隻貓真是太大膽了,同時也贊歎它幹得漂亮。
拖艾爾的福,7号好像冷靜下來,他看了艾爾一眼,異樣的神色從臉上一閃而過。
“抱歉,吓着你了。我剛從紅月出來,你知道那個地方有多無聊嗎?”
“不,我不想知道。”白桐毫不留情的說,不過,他确實不想知道,他現在就想快點回夢依冉的莊園去吃點好東西。
“人類的死亡,人類的死亡。天天都有鮮皿從身體裡流出來,真是個無聊的地方。”7号依舊在自己說自己的話,絲毫沒有理會白桐。
“啊,真不錯。”白桐撐着地面站了起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白桐轉身想要走出去,7号的身體從地面鑽了出來,站到了他的面前。
“我隻是太久沒和人聊天了,稍微有些寂寞。”7号神色暗淡,白桐正想要可伶他的一瞬間,他譏笑起來,“哈哈,才怪。那些垃圾可沒有做我聊天對象的資格,一刀,一刀,像是切西瓜一樣切開他們的腦袋,你看過腦袋裡的東西嗎?”
白桐覺得扭曲這個詞已經不适合面前的小孩了。
“靜如癱瘓,動若癫痫。”艾爾笑了起來。
白桐發覺自己根本不能和他像平常人一樣溝通,他不會在意你說什麼,隻會在意自己的情緒。白桐坐回了階梯上,靜靜的看着他癫狂的笑容。
“咳,咳。”他好像是笑得嗆到了,然後停下來看向了白桐。
“你别看我,我這裡沒有水。”白桐好笑的看着他。
“算了,我也玩夠了。”7号平淡的看了白桐一眼,然後走向了後面那道牆,他臉上的表情總是反差得很大。他可以像瘋子一樣狂笑,瞬間可以變成冰冷平淡的表情,白桐佩服的看着他。
“你就莫名其妙出來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走了?”白桐撐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他,此時他心裡沒有一絲害怕了,倒是對面前的小孩有着些許的可伶。他不覺得他很快樂。随即他搖了搖頭,别人快樂與否都不是自己能斷言的,子非魚。
“謝謝你提醒了我。”7号停下來轉了身,“你想聽聽嗎?”
白桐看了一眼天空,時間看上去還很早,威爾斯他們應該還有一會兒才能找到他,他想了想說:“你想說什麼?”
“你了解威爾斯這個人嗎?”7号又坐回了白桐對面。
“也許這是我的主觀判斷,善良、公正、無私,也許還得加上一句偉大。總之我憧憬着那樣的人,卻做不了那樣的人。”白桐看着7号的眼睛說,“怎麼,是要挑撥離間嗎?”
“看你怎麼理解。”7号正常的笑了笑,隻是有點神秘,“他從來沒告訴過你以前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不好奇呢?”
“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往事是痛苦和悲傷的發源地。”白桐像是給7号做着教育。
“也許你是對的。”7号說,“但你想過沒有威爾斯這個老頭為什麼需要你?”
“這需要理由嗎?”白桐看着他想了想說,“威爾斯告訴我,什麼我是一個特殊的人啊,将會被載入史冊啊。他最開始說的是我在特殊的時間能起到特殊的作用。”
“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7号說,“你到33區之後沒有表現出你的任何作用,你想為什麼威爾斯會很樂意帶上你這個拖油瓶。”
雖然被稱作拖油瓶多少有些不舒服,但白桐承認了自己确實沒起到什麼作用。他仔細的想了一下,也沒有找到任何理由。
見白桐不說話,7号又繼續說:“我聽說過你的眼睛很奇妙,你想過沒有,要是把你從51區帶走就是威爾斯計劃的一環,他把你作為同伴隻是為了滿足他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也知道,他的秘密出奇的多。”
“我可以滿足他什麼?”白桐攤了攤自己的手,“我相信着威爾斯那方面取向是正常的。”說完白桐開始質疑自己,威爾斯到現在都還沒結婚,沒有女人,沒有情婦。他開始重新審視這件事情。
“誰知道呢,你仔細想一想吧,我要走了。”7号站起來看了白桐一眼,等着他說告别的話語。
“你不帶我回紅月區域嗎?”白桐想了想說,“我身上可是藏着寶藏的啊。”
“不用,我沒有打開寶藏這個權利。”7号笑了笑神秘的說,“會有人喜歡你的。”
“什麼意思?”白桐站起來看着他。
“溫柔是所有絕望的開始,要是一開始就沒有這種東西,我想你會是一個無比強大的人。”7号說完,倒在了地上,身體瞬間融入地面消失不見。
“艾爾,他什麼意思?”白桐看了艾爾一眼說。
“不知道,你就當他是一個瘋子吧。”艾爾看了地面一眼,輕聲的啧了一下,然後平淡的說。
煩人的蒼蠅,總是喜歡來攪亂進程。艾爾閉上了眼睛,思考着一些事情。
“你覺得威爾斯……”白桐停了下來,懷疑同伴可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他走出巷子看了一眼周圍,什麼人也沒有,他開始向着威爾斯他們的方向走去。
沒過多久,白桐聽見了朵兒的聲音,他們好像已經結束了。
下一個轉角,他看見朵兒臉上染着一絲絲的皿迹,她柔柔的朝着白桐笑了笑。
“朵兒姐,沒事吧。”他不清楚那是誰的皿液,轉念一想,應該是那群貧民的。
朵兒朝他搖了搖頭,威爾斯走了過來,他看了白桐一眼說:“水手,你那邊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哦,沒有,我一直在等你們,隻是看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然後就出來了。”白桐看了一眼威爾斯的面容,他越來越老了,也許過不了多少年就得去見上帝。他想起了7号對他說的話,不認為威爾斯欺騙了他,何況,他身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威爾斯欺騙。
“那群蒼蠅還真是不要命,我一邊打一邊和他們講着道理。”威爾斯笑了起來。
“對,這是隻有威爾斯幹得出來的事情,最後用更多的錢收買了他們,他們才停下手,不然還要多花一點時間。”朵兒也笑了笑說。
就是這樣善良的一個人,你要讓我認為他是一個騙子?白桐想了想7号瘋狂的樣子,覺得他就是一個挑撥離間的人。
“小弟,從剛才開始,你就心不在焉,在想什麼?”朵兒走近了他,看着他的眼睛。
想你啊。白桐想這樣對她說,然後調皮的笑起來,可他覺得自己做不出這種事情,而且威爾斯這個老家夥還在旁邊。
“啊,沒什麼,我在想今天晚上我們的晚餐是什麼。”白桐朝着朵兒笑了一下,“夢依冉夫人的餐桌上總是擺滿了魚,每頓都是,我期盼着能換個口味。”事實上他确實這樣期盼過,因為這裡是孤島,所以人們的主要食物就是海裡打撈起來的魚和海鮮,白桐吃不慣那些海鮮,他總覺得有些反胃。
“魚不好嗎?那麼好吃的東西。”艾爾睜開了眼睛,朝着白桐的脖子就是一爪子。
“說實話,我也反感每頓都是一樣的食物,我家的餐桌上就永遠不會。”威爾斯開始往回走着,“走吧,孩子們,要是我們能早點回去的話,沒準還能阻止廚房做出各種魚系名菜。”
朵兒跟了上去,白桐看了一眼周圍的房屋,他總覺得有什麼人在看着自己。找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他搖了搖頭,這次的任務結束了嗎?他想,威爾斯也許心裡對這個結局不是很滿意,可是他從來都不會刁難自己的同伴。白桐不知道他是不是把同伴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要真是存在這種人,那他無疑是偉大的。
……
貧民窟的一處,7号在牆壁裡看着白桐消失在視野之中,走了出來。
“我們不需要把那個異瞳少年帶回去嗎?”費滋有些恭敬的看着面前比自己小上太多的小孩,不是很理解他的做法。
“我可沒從王那裡接到這個命令。”7号搖了搖頭說,“他正在下一盤棋,也許是在和人博弈。而且,就算我們有能力把他帶回去,也隻有像菩薩一樣供着他,博士洗不了他的腦。他要是想用些變态的方法解析他的能力,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是成功了,整個紅月區域都得完蛋。”
費滋有些不明白的點了點頭,他像是想起來什麼說:“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王會需要那個特殊的能力者,我們在和威爾斯他們的對決中一直都處于優勢,紅月培育出來的能力者也足夠多。特殊能力者的能力也有局限性,隻要超過3個人,他就沒什麼用了。”
“真是無知呢,費滋。”7号嘲笑着看着他說,“王是不需要這種垃圾的,可是,博士卻需要這樣的人。奇怪品種的能力者永遠是他追求的對象,你告訴了等待他的是什麼了嗎?”
費滋想到了那位變态的博士,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他,他說:“當然沒有,我隻是告訴他我們這是雇傭兵形式,他會得到數不盡的金錢和金燦燦的徽章。”
費滋說完笑了起來,7号看了他一眼消失在旁邊的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