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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蛛所帶有的劇毒比一般的蠱毒都要可怕,中毒者會受盡折磨直至成為行屍走肉,不僅軀殼會在“活着”的狀态下腐爛殆盡,就連魂魄都會被吞噬幹淨不留絲毫,甚至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不久之前在别的山頭,将這些告訴張龍潛的廖蕾還叮囑她千萬不能接觸金蛛,然而此刻,這罕見的毒物卻就在她沒有任何防護的手心之中。
認出這蜘蛛的一瞬間,張龍潛就感覺身子一沉,不受自己控制的往前倒去,守心劍也再握不住,掉落身旁。撲倒在地的她看着金蛛緩緩爬走,掙紮着想要起身,卻感覺一股熱流在體内出現,然後慢慢升溫。
随意用法術勉強制住腰上的皿,王覺彙走近過來,低頭看着臉上竟流轉着詭異豔紅色的張龍潛,他嘲諷的笑了:“你能瞬移确實出乎我意料之外,但你不會真的以為我這麼容易就被你制住了吧?”看着張龍潛仿佛一隻正被逐漸烤熟的蝦一樣弓起身子,他不禁嗤笑了一聲。
“竟然間隔了片刻才發作,看來你從廖蕾那裡得到了有一定抗性的解毒藥啊。但是沒用的,金蛛的劇毒世所罕見,無人能解,那藥也就隻能将你毒發的時間稍稍往後推遲一點罷了,你一樣活不了的。”
“你……”張龍潛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體内漸漸增高的溫度炙烤着她,腑髒六腑都仿佛要燃燒起來,她努力張開嘴也隻能徒勞的的發出嘶啞的喘息,喉嚨燒起來了一般滾燙,完全不能再發出一點聲音。
居高臨下的看着面容逐漸扭曲的張龍潛,王覺彙咧嘴一笑,目光陰冷:“放心,我不會動手殺你的,那樣太便宜你了,還是讓金蛛的劇毒慢慢侵蝕你的身體更有意思,而且這種死法你的精氣會更容易散發出來。如此一來,我就能在這個空間安全的待更久了。”
說着王覺彙似乎想起了什麼,他便無視張龍潛憤怒的眼神,取出那枚封閉通道用的銅錢狀的事物在張龍潛跟前晃了晃。陰冷的笑容之中染上了幾分自得。
“你不是很想看這東西嗎?就給你看看好了。【ㄨ】院史上雖然沒有詳細說過它的模樣,但名字你肯定也聽過,‘禁神環’,放在學院禁地之一的‘皿池’當中,據說是為了鎮壓‘皿池’而存在的。為了得到它,我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呢。”
說到這裡,王覺彙咧了咧嘴。
“要不是那些魇魔轉移了學員會的注意力,我都沒機會拿到呢!”
張龍潛瞪大了眼睛。
她沒有忘記,一個星期以前,有十幾隻魇魔幾乎同時出現在學院的七個禁地附近,它們一反常态沒有攻擊學員,而是将禁地的防護禁制作為了攻擊目标。
這異常的舉動原來竟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以便王覺彙拿到禁地中的東西!
這麼說,一直以來操控魇魔的人就是王覺彙嗎?!
瞪視着王覺彙。張龍潛的口中卻隻能發出模糊的音節,王覺彙看着她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你猜錯了,我才不屑于控制那種低等動物呢,我隻不過隻是和它們的主人合作罷了,多虧了他,我才能順利取出‘禁神環’而沒有被沈夜發現。”
王覺彙跟魔有所合作?!
魔是誰?為什麼要幫王覺彙?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是一條能查出魔的身份的重大線索,可是張龍潛卻連半句話都問不出口,看着她努力忍受痛苦掙紮的模樣,王覺彙頗為愉快的笑了。
“真是難看的樣子啊……嗯。已經在你身上浪費了不少時間,我得趕緊行動才行了,機會難得,你就在這裡好好看清楚我是怎麼封閉這個空間的吧!”
說完看着張龍潛一下驚慌起來的眼神。王覺彙十分愉悅的笑了,接着他便揚手将禁神環扔向天空,手中變換了兩個法訣,同時口中吐出一股透明的氣體,一道晶瑩的光芒便從他手中出現,攜着那充滿生機的透明氣體射向了緩緩墜落的禁神環。
晶瑩的光芒瞬間包裹住禁神環。上面青白兩色光芒立即大盛,接着陡然脫出禁神環,在其表面迅速地盤繞着,看上去就像禁神環突然變大了一圈一樣。随着青白兩色的流轉,禁神環不再下墜,反而緩緩上升,而後突然加快速度,如同倒飛的流星一樣,拖着青白的尾巴直直射入青色的天空。
一聲脆響從天空出現,仿佛玻璃互相撞擊一般,明明十分清脆,卻如同低沉的鐘聲一樣傳遍了整個空間,震得聽見這聲音的人心中都跟着微微一顫,一種極度的不安從心底蔓延上來。
而天空之中,禁神環隐沒的位置突然由青色變成了黑色,那黑色不斷向四周擴大,如同往青色的染缸裡倒了一桶墨汁一樣,眨眼間就不規則的擴散蔓延至整片天空,就似乎突然有一塊漆黑的幕布遮住了天空一般,将那幾道投向山頭的晶瑩光芒完全阻了下來。
四周陡然黑了下來,本就陰冷的猨翼山變得更加詭異可怖,王覺彙看着漆黑的天空,稍稍适應了一下微弱的光線,然後他低頭看着一點聲音都發不出,如今隻能蜷着身子喘息的張龍潛,蹲下身子在她耳邊微笑低語。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究竟想來猨翼山做什麼嗎?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我就好心告訴你吧。”
“猨翼山上有一隻沉睡了近千年的妖怪,名叫‘毒王’,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出它來,将它煉化,而煉化的方法我已經從魔那裡得到了,那家夥雖然是個瘋子,但售賣的情報卻十分準确,隻要沒有你們的妨礙我就決不會有所失誤,到時我就可以輕而易舉超越‘天師’。有了這份力量的話,别說全真派的掌教了,就連蜀州張家也要在我面前低頭,到那時,恐怕法殿的最高掌權者也會跟着換人了吧。”
說罷王覺彙頗為自得的笑了兩聲,就好像那一刻已經到來了一般,随即他淡定的站起身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又斜眼俯視一動也不能動的張龍潛,露出了極度不屑的笑容。
“隻可惜,你是見不到那一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