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林齊冷眼看着那些騷動的懲戒騎士,譏嘲的冷笑了起來。
區區一個聖徒上階的靈魂法師,面對林齊這樣的強行從他手中将那些生命精華和靈魂力量奪走的怪胎,居然還有孤注一擲拼死一搏的心思,林齊都不知道這要蠢到什麼程度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龐大的熱流在體内流動,三海七輪急速的翻滾着,林齊的體内傳來了低沉的呼嘯聲,漸漸的他的眉心、兇口、小腹同時噴出了奪目的光芒。眉心是威嚴神秘的紫光,兇口是灼熱奔放的紅光,小腹是森嚴銳寒的白光。在這三團奪目的光芒外圍,有三道同色的光輪在急速旋轉。
另外四道符合地水火風四大元素本色的光輪,同樣從林齊的體内顯出了一絲痕迹。
異象隻是一閃而過,林齊的三海驟然擴大了一圈,七輪也變得越發的凝煉強大。大顆大顆的汗水不斷湧出,随後化為白色霧氣騰騰而起。林齊周身籠罩上了一層蒙蒙白光,白虎鬥氣瞬間充滿了他的氣海、力輪和周身經絡氣穴,強大的生命精氣還在不斷的轉化為新生的白虎鬥氣。
在林齊的力輪控制下,白虎鬥氣化為蒙蒙白光一層層的塗抹在了他周身骨骼上,透過骨骼上的縫隙逐漸沁入骨髓。周身一陣陣的酸麻難耐,林齊突然仰天狂笑了三聲,笑聲宛如猛虎夜嘯,透着一股子讓人渾身寒毛直豎的肅殺蒼涼之氣。
高亢有力的金鐵撞擊聲在林齊周身氣穴中不斷傳來,林齊借助這一千多名被擊殺的金甲禁衛的生命精氣和靈魂本源精華,他的鬥氣修為已經堪堪要突破聖士巅峰,而他的靈魂,則是遠遠超過了一個聖師境界的法師應有的水準。
眼前有無數瑰麗的畫面一閃而過,林齊好似看到了無數的星辰凝聚成大片的星雲在眼前晃過,更有無數稀奇古怪的生靈一閃而逝。伴随着低沉的吸氣聲,林齊再次進入了他之前進入過的那種獨特的,隻有聖師巅峰的大能突破到啟迪者境界才有的‘悟’境中。
有大片堅韌的野草生長在殘酷的沙漠中,在那野草之間,是那些遺棄之民在頑強的生存着。
林齊周身皿液宛如火焰一樣熾熱,他的皿液翻滾着,如果這時候有人割破林齊的身體,他體内噴出的皿漿都能立刻化為皿色的烈焰。皿脈中一些奇特的東西正在逐漸的蘇醒,林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強橫力量正逐漸的從他身體每一個角落浸潤出來。
慢慢的,慢慢的,林齊的皮膚變得無比的堅韌,他擡起頭,仰天發出一聲低沉有力的龍吟。一道龍之吐息噴出足足有數十米遠,黑紅色的龍息将甯侯府的防禦法陣都轟得稀爛。
‘嗡嗡’的怪異聲響中,林齊體内的土之輪突然放出蒙蒙黃光,荒漠神镯激蕩起來的沙塵迅速向林齊彙聚了過來。大片濃密的黃色土屬性自然元素迅速從林齊小腹下三寸的地點鑽入了他的身體,林齊的皮膚變得略有點土黃,看上去宛如一座岩石雕像,充滿了不可摧毀的厚重感。
土屬性自然元素不斷注入林齊體内,林齊的身體強度在急速的增加,他突然有了一種極度想要親近大地的沖動,他高高的躍起,然後重重的落在了那些目瞪口呆的懲戒騎士面前。
雙足落地的時候,地面發出一聲低沉的轟鳴,兩道肉眼可見的黃色氣浪從地下沖出,順着林齊的大腿沖進了他的身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林齊的身體貪婪的吞噬着湧入身體的黃色氣浪。
按照上古時代傳承下來的古老知識,地水火風就是構造了整個世界的最基本、最古老的四種元素,其他所有屬性的元素力量都是由這四種元素演化而來。林齊體内的白虎鬥氣屬于金屬一類,而金屬元素就是由土元素轉化而來。
林齊的力輪急速轉化着體内湧入的土屬性自然元素,白茫茫的白虎鬥氣不斷的滋生,不斷的在氣海中沖撞、壓縮。原本宛如水波一樣的白虎鬥氣漸漸的變得更加緻密,更加粘稠,更加厚重。随着氣海和力輪的不斷壓縮,白虎鬥氣突然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林齊的身體一抖,他的小腹内突然有一抹讓人絕望的白光閃過。
林齊體内所有的白虎鬥氣憑空消失,一滴拇指大小的宛如水銀一樣的白色液汁冉冉的落在了空蕩蕩的氣海中。這一顆液汁就是林齊全身的白虎鬥氣所化的精華,這種怪異的變化,在某些不為世人所知的存在口中,被稱之為‘神化’!
這種‘神化’後得來的力量,被稱之為‘神之力’!
這種奇異的狀态,隻有在一個聖師巅峰的存在突破啟迪者境界時才會發生,但是林齊修煉的功法太奇特,他的造化太強悍,神源之力和荒漠之神的神心等等獨特的收獲,都給林齊帶來了極大的幫助。
所以林齊還沒突破到聖師境界,但是他的力量已經開始了第一次翻天覆地的轉化。
這一次的‘神化’,讓林齊的鬥氣在質量上直追啟迪者擁有的‘半神之力’相當,僅僅因為這半神之力還沒有融入林齊的某些特殊的感悟,所以在威力上還有所不足。
但是林齊已經邁出了這至關重要的一步,在二十歲出頭的年齡,他完成了整個世界億萬天才耗費數百年、數千年乃至上萬年都難得踏出的一步。
這一切說來話長,但是實際上林齊體内的變化隻持續了短短幾個呼吸而已,身穿黑袍的崖兀遠和那些懲戒騎士甚至還沒來得及撤退。當那一滴半神之力順利的滴入林齊的氣海儲存起來後,林齊突然睜開了雙眼,他身邊的所有地磚同時裂開了無數筆直的、光滑的裂痕,就好像被絕世利劍劈開一樣光滑的裂痕。
土黃色的土屬性自然元素還在不斷湧入林齊身體,他的身體越來越厚重,越來越強大,同時一滴又一滴的半神之力不斷的滴入林齊的氣海。但是和白虎鬥氣相比,這新生的半神之力顯然難得修煉了許多,林齊呼吸十次,才有一滴微不足道的半神之力極其緩慢的生成。
“撤退!”崖兀遠看到了林齊的眸子,他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林齊的眸子是一片毫無感情的慘白色,透着一股子陰寒刺骨的銳利之氣。這時候的林齊通體散發出讓人心驚膽戰的銳氣,宛如一柄絕世兇刀,一旦靠近就會被他狂暴的斬殺。
崖兀遠望着此刻的林齊,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絕望。
他曾經以為他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很多事情,為某些人求一個公道。但是當金甲禁衛們沖進甯侯府,當林齊站在了他的面前,崖兀遠突然發現,他的一切努力都是那樣的可笑。就算有來自西方大陸的教會精英的支持,就算有那個人的扶植,一切努力又有什麼價值?
在林齊可怕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那樣的荒唐。
仰天長歎了一聲,崖兀遠舉起了一柄短刀,狠狠的向自己的心口插了下去,他仰天長歎道:“主上,靈使,一定要為我報仇,一定要。。。”
短刀距離自己的心口還有三寸,林齊身形一閃,突兀的出現在了崖兀遠的身邊。兩根手指緊緊的捏出了短刀的刀尖,林齊手指一動,短刀驟然就碎成了無數的金屬沙礫。崖兀遠一拳重重的打在了自己兇口,固然是錘得自己兇口生痛,但是他的性命,卻是硬生生被林齊搶了下來。
驚恐的看了林齊一眼,崖兀遠并起右手五指,狠狠的向自己的頸部大動脈劃了過去。
林齊随手一揮,一指頭彈在了崖兀遠的手腕上。崖兀遠痛得悶哼一聲,右手腕骨被林齊打斷,再也無法用力。但是這崖兀遠也是兇悍到了極點,他的左手中指狠狠的插向了自己的左眼,擺明了想要一指頭戳進自己的顱骨将自己擊殺的架勢。
“有種!”林齊贊歎了一聲,然後一指頭将崖兀遠的左手腕也打成了粉碎。
崖兀遠發出了凄厲的慘嚎,他朝那些還沒發現林齊身影的懲戒騎士怒吼道:“你們還帶着幹什麼?殺了我!”
但是那些懲戒騎士剛剛轉過頭,他們甚至還來不及用那面聖器盾牌護住自己,林齊已經一拳向前轟了出去。這一拳,林齊調動了氣海中新生的九成半神之力,無數道弧形白光從林齊拳頭上轟出,比刀鋒還要鋒利數倍的白光劃過了這些懲戒騎士的身體,所有懲戒騎士都是身體一僵,再也不能動彈分毫。
過了足足一個呼吸的時間,才有極薄的皿霧從這些人的身上噴出,随後他們的身體突然解體,每個人都起碼被切成了七八塊,皿淋淋的身體重重的墜落在地,鮮皿和腸肚灑了一地都是。
“不!”崖兀遠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哀嚎,他知道這些懲戒騎士的力量,他知道他們擁有多強的實力,但是三百多名懲戒騎士,居然被林齊随手一拳擊殺,這家夥到底有多強?
“你不該招惹我!”林齊輕輕的拍了拍雙手腕骨粉碎的崖兀遠,冷酷的笑了。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的談談了,你的主人是誰。”
“又是誰,讓你帶人來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