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婦人的聲音緩緩落下,盧修斯頓時心中一驚!此處竟然還有人居住!在如此大的毒霧裡,竟然還有人敢在這裡居住!
盧修斯緩步走進竹林内部,發現一個精靈老婦人正在織布。盧修斯急忙施了一禮,道:“在下不知道竹林内竟有前輩在織布,打擾了前輩的清淨,請您見諒!”
那精靈老婦人則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說道:“既然來了,就不要那麼的客氣了,到小屋子裡來坐坐吧……既來之則安之……”
精靈老婦人說罷之後,手指向了竹林的深處……
盧修斯緩步跟着精靈老婦人,眼目所到之處,盡皆各色花草。再往竹林深處走,則是些不知名的大樹,那樹花非常的晶瑩,楚楚動人。
盧修斯走到這樹旁,感覺到渾身神清氣爽,說不出的一種感覺,好像自己身上的傷勢全然好了。
盧修斯當即問道:“這是何樹?怎能令人心曠神怡?”
精靈老婦人答道:“這是清淨樹。”
盧修斯說道:“聽說在人類的境内也有清淨樹,艾薩王國内的一個貴族也用清淨樹來命名的。不知這種清淨樹和艾薩王國内的清淨樹是不是一樣的?”
精靈老婦人笑道:“呵呵,老太太我在這深山老林裡住久了,也沒出過這林子,什麼人類境内的樹我不知道,反正我就知道,這樹叫做清淨樹。”
盧修斯試探性的問道:“難道前輩您……我可是個……是個人類啊……”
精靈老婦人又笑道:“呵呵,老太太我啊,沒有那麼多的分别心,管他什麼精靈族,人族的……”
盧修斯又問道:“精靈是對人類有世仇的……”
精靈老婦人又道:“小夥子,前邊就是老太太我住的寒舍了,如不嫌棄進來坐坐?”
盧修斯想到:“既然前輩如此坦然,我又何必如此矯情呢?”随即說道:“好,就叨擾前輩了!”說罷,盧修斯就和精靈老婦人一起進入了小屋子裡去。
老婦人說道:“年輕人,随便找個地方坐吧,可不要嫌棄老婆子這木房子破啊……”
盧修斯急忙說道:“老人家,不敢!我想問老人家個路,去到特茲精靈族的駐地應該如何走?”
老婦人說道:“還是先歇歇腳吧,什麼特茲族精靈?老太太我在這林子裡住久了,早都已經忘卻了……”
盧修斯焦急的說道:“老人家,請您幫幫忙!特茲精靈族有難!我必須要趕緊幫助他們!”
老婦人哈哈一笑說道:“小夥子在做善事喽?”
盧修斯有些嗔怒的說道:“前輩!請前輩不要拿這件事開玩笑!特茲族全族人的性命都會因為我的緣故被處死!我必須要馬上趕回去,否則他們都會有性命危險!”
老婦人聽了盧修斯的話,反而不急不躁的拿出了一個凳子,緩緩地坐下了,很慈祥的看着盧修斯說道:“小夥子,你為什麼說特茲族是因為你的緣故會被處死呢?”
盧修斯說道:“具體的經過我沒有時間細說了!隻請前輩相信我!否則特茲精靈族全族都會死的!”盧修斯很焦急,最後幾句精靈語幾乎是吼出來的。
老婦人看着焦急的盧修斯,笑道:“小夥子,你看這劈柴!”說罷,老婦人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了在自己椅子旁的一塊劈柴,說道:“你說這個劈柴‘死’了嗎?”
盧修斯一愣,又想要發怒,但是老婦人很安穩的一揮手,示意盧修斯息怒,随即說道:“你想要救人,心情我理解!但是這毒霧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輕易的走出去的!老婦人我自有我的道理,你隻管回答就好。”
老婦人說完之後,盧修斯稍微靜下心來,看着老婦人手中拿着的那塊劈柴,胡亂的回答了一句:“死了!”
老婦人笑道:“為什麼?”
盧修斯一愣,随即說道:“前輩您将活着的樹給砍成劈柴了,難道還能說劈柴是活的嗎?”
老婦人說道:“為什麼不能?小夥子難道你平時不砍樹嗎?”
盧修斯說道:“砍!但是我不願傷害有生命的樹,所以隻找尋枯幹的樹木……”
老婦人一點頭,說道:“很有善心啊,枯幹的樹木燒的不是很旺盛啊……樹木被砍伐是因為長的強壯才會被砍伐的,但是你好像違背了這個道理了……”
其實盧修斯心全在特茲精靈族上,心不耐煩的道:“我隻是想不随意的破壞生命……沒有多想……”
老婦人說道:“可是在我看來這塊劈柴卻是活的!”
盧修斯心中一驚,随即問道:“那……您是如何解釋的?為什麼?”
老婦人哈哈一笑,道:“生即使死,死既是生,生者不滅,死者不消……”
盧修斯聽完老婦人的這四句話,若有所思的在考慮起來老婦人所說的……口中默念起來:“生即使死,死既是生,生者不滅,死者不消……”
盧修斯問道:“為什麼?死了的怎麼還能生?為什麼生者不滅,死者不消?”
突然間老婦人那深邃的眼睛裡露出了不一樣的目光,說道:“單單是你的力量就可以殺死它嗎?不要以為隻有你們武士在修行鬥氣!他們也在修行!你可以殺了這棵樹的‘形體’但是殺不死這棵樹‘本身’!在老太太我看來,生死無别!真正活着的人不會死去,而死去的人也不會消亡的……”
盧修斯若有所思的、呆呆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老婦人繼續說道:“你認為你殺死了這棵樹,把它砍成劈柴,燒成了灰……但是在我老太太看來,你卻成就了這棵樹!使它‘化其塵,混同塵垢,與萬物同在!’”
盧修斯傻住了,現在盧修斯的腦袋裡全然忘記了一切,忘記了自己,甚至忘記了去救特茲精靈族的事情。想的就是精靈老婦人所說的:“化其塵,混同塵垢!”
精靈老婦人看着正在熟思的盧修斯,突然間問道:“你要去拯救特茲族精靈是為什麼?”
正在發呆的盧修斯被這突入一來的一問給驚到了,立刻回答道:“不知道!僅僅是想着去救他們!”
盧修斯又回答道:“我就是個無知的小子,說不出些許的大道理!但是我隻是知道――人不能忘恩負義!特茲族精靈有恩與我。我不能在最關鍵的時候抛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