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猶豫?”裡面的聲音突然平靜了下來,而且離門靠得越來越近:“我能感受到你有些恐懼,朋友,放松些。”
裝神弄鬼的東西。
林奇皺了皺眉,放棄了一張張揭下符紙的舉動,他散掉握着的擲槍,然後手中重新凝聚出一把長劍,絲絲電光在其劍身上蔓延開來。
聲音越來越近。
“……你是在害怕我嗎?”林奇聽着這詭谲的聲音貼到門邊,就像是上次他在這裡與這個塔内的怪物對話的情景一樣:“難道你見過我?”
“見過你,還殺過你。”林奇說着,猛地一劍對着門就揮了過去,伴随着吱吱的響聲,充滿着雷電之力的長劍将整個門闆包括符紙劈碎炸開來,林奇舉起另外一隻手上的匕首護住眼睛,然後直接頂着鋒利的木質碎片直接沖進了沖進了門内,手上原本的長劍又一次迅速的切換成擲槍,就等着在自己沖進房間的時候在看到怪物的一瞬間一槍把它紮個對穿。
我應該做個護目鏡。在往房間裡沖的時候林奇突然想着。
可是屋内什麼也沒有。
說是什麼都沒有也并不算恰當,最起碼這裡的布置還是跟林奇第一次過來的時候一樣,幾張桌椅,一張小床,一個通往第二層的垂直爬行式的梯子,還有放在桌子上的一盞燈籠。
林奇沒有感應到任何的危險,他在掃視了屋内一圈之後又看向屋外,防止裡面的怪物或者是什麼小東西在剛剛林奇的碎門之舉下趁亂沖了出去,再從外面包抄搞事情,就像上一次自己被堵進了這裡面一樣。
寂靜的廣場上隻是一片彌漫着的黑霧,遠處或許隐隐有些聲音,但跟這裡也沒有什麼關系。
外面什麼也沒有。
林奇在确定了外面的狀況之後回過頭,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屋内。
剛才一層的聲音肯定不是被林奇殺死過一遍的家夥所發出的,雖然聲音很像,但林奇更願意相信這是塔内怪物的某種奇怪詭異的,類似于幻術的能力。
之前他以為在廣場上所遭遇的幻術是來自于已經被他殺死的那個家夥,因為它之前與林奇戰鬥時的絕殺手段确實是使用了這種蒙騙人的方式,不過這一次再次遇到的詭異場景也讓林奇徹底明白,之前一層的家夥也許隻算得上是一個開胃菜而已。
早知道向着艾登問問情況了。
林奇一邊觀察着狹小空間内四周的情況,一邊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通向二層天花闆的小口上。
他一邊向着梯子處走着,一邊順路拿起之前那個放在桌子上的燈,準備又一次向樓上撇過去。
這麼做其實沒什麼意義,但林奇就是想看看樓上的怪物會不會又像上一次一樣挑釁式的再将燈籠送回來。這一次林奇打算直接利用自己第四天賦的袖劍隐匿起來,然後試着等一段時間。
嗯?
林奇的手摸了個空。
他看向身旁房間裡唯一的一張小桌子,桌面上原本放着的燈籠已經消失不見了。
“啧……”林奇咂了咂嘴,應該是剛才他回頭的時候燈籠就消失掉的。
有能力在我面前玩這些花招子,沒能力試着偷襲我一下?
肯定有問題啊。
林奇一邊思量,張望着二層的洞口,沒有再試着用什麼稀奇古怪的法子試探了,他直接三下五除二利索的爬上了樓梯,然後警惕着打量着周圍的狀況。
二樓依舊亮堂,而且相對于一樓的空間看起來也要稍稍大一些。
這也許是因為裡面擺了幾個架子的緣故。
架子上整整齊齊的挂着衣服與褲子,旁邊也按照字号整齊的擺放着一排排的靴子,隻是這些整齊擺放着的衣物以及靴子上都有一些污漬,而且而且在靠近了之後能聞到一些隐隐約約的難聞味道。
不能用了,可惜。林奇打量了一圈,站在樓梯口又等了一會,結果并沒有什麼動靜。
這一層好像并沒有什麼東西。
林奇這樣想着,一邊用自己的長劍撥撩着衣服褲子,以防裡面會有什麼東西突然竄出來,然後向着前方走去。
房間的另外一側是通往三層的梯子,梯子的旁邊仍舊有一張小小的桌子,桌子旁邊則放了一盞燈籠。
林奇先是和之前一樣,望着梯子的上方看了看,結果三樓和他預想的有點不太一樣,這回上面并不像是之前一樣明亮,而是一片漆黑。
三層沒有燈。
這個塔樓從外面看上去是非常高的,首先以高度來說,三層肯定遠遠沒有到頂,但是很有可能這裡一共就隻修了三層,然後再來個長長的爬梯,一直到樓頂。
這種套路是有可能的。
而且林奇有點奇怪的是,雖然三層沒有光,但是按道理來說的話二層的燈光應該是能夠透過洞口提供一點照明的,但現在以林奇的視角從下往上看過去,三層依舊是一片漆黑。
不對,好像有什麼東西,隐隐約約在黑暗中顯示出了輪廓。
林奇一直緊握着匕首的手拎起桌子旁的燈籠,擡起手向着三層的洞口處照了過去。
是一張臉色慘白,雙眼無神的人的腦袋,臉上寫滿了驚恐與痛苦,已經幹涸的皿迹塗滿了整個臉部,瞪大到變形的眼睛也剛好看着林奇的位置。
“嗯……”林奇收回燈籠,然後另一隻手舉起長劍朝着人臉的位置嘗試性的輕輕戳了一下。
然後洞口處的腦袋就摔了下來,砸到了二樓的地闆上,脆弱得像是一個西瓜一樣爆裂開來。
不過看起來這個腦袋是被放置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所以它爆裂之後濺出來的東西到不是很多。
後退了幾步的林奇默默的舉起燈,再次照向通往三層的狹窄洞口。
樓上輕微的腳步聲響起,然後停在了洞口處,接着看樣子是放置在三層洞口位置的無頭屍體開始挪動了起來,聽起來應該是被什麼東西拽住一樣,緩緩拖行着。
“該死……”上面一個聽起來頗為老邁的聲音響起,還有些微微的喘息:“這可是我的食物,而你卻破壞掉了它最為美味的部分。”
“好了,你可以上來了,作為即将成為我新鮮食材的,我關注已久的孩子,我們也許在你死前可以好好談些什麼。”
皿腥味從樓上緩緩飄了下來。然後是桌子腿摩擦地闆的聲音。
“我為你安排好了位置,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