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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第193章 盟友龌龊

獸人之界 冷開水 5640 2024-01-31 01:02

  狐曆七百三十四年,春、夏、秋,一月至十月

  齊王田平先教訓了一番燕王,然後接着說道:“我之所以這樣說,道理十分簡單,我忍痛把端木冠的八萬軍隊給抛棄了。你讓高理說說,這八萬狐人的戰力如何?其實不用他說,大家都知道,端木冠這八萬人馬都是身經百戰的士兵。我忍痛放棄了這麼一大批戰鬥力,對我來說是多大的損失?而且我将來還要與他為敵,這損失就是雙倍的。你燕意王在此方面自然是深有體會的。你弟弟的兵丁本都是你的兵源,結果你現在還要消滅他們,心疼不疼?”

  燕意王默然了,魯王高理趕緊說道:“如此說來,我應該再次感謝齊王的救援之恩!我推舉齊王做反函谷聯盟的盟主。”

  項王聽到此言,頓時臉色一變,冷哼一聲道:“看來我舉旗的倒要落後了。”

  燕意王眼珠一轉道:“我支持項王當盟主。”

  這時候,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鄭王身上,就看他如何選擇了。

  鄭王的年紀是在座所有國王中最大的,老奸巨猾地微微一笑道:“其實我們鄭魏國和函谷國打過最多的仗,甚至比亡了國的韓束國還多。先是瞪眼之戰,接着是抽屜山,還有柳屯,包括這次解救并度城。大家都知道我們輸多赢少,但是我們依然在戰。因為是我的愛臣高琴臨終前跟我說過,如果不把函谷國打敗,那麼他們就将統一天下了,我們都會亡族滅種的。所以我是最先提出反函谷的,大家當時也都結盟了,結果如何呢?抽屜山一戰,死了二十多萬盟軍。所以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稍微歇息一下,恢複一下我們鄭魏國的國力。不管誰當盟主,我都贊成,尤其是誰真出兵打函谷,我就選誰當盟主。但是讓我出兵和出錢,我就敬謝不敏了。”

  項王不耐煩地吼道:“真是人老話多,你啰啰嗦嗦講了半天到底選誰做盟主?”

  鄭王楞了一下,一絲惱怒隐忍而過,淡淡地說道:“東齊國現在和函谷國沒有接壤,也沒有吃過函谷國的虧,所以我認為東齊國攻打函谷國的可能性不大。既然齊王不攻打函谷國,那就不能做盟主,我選項王做盟主。”

  項王裂開了嘴,哈哈大笑道:“你這個鄭王有意思,我吼你半天,你卻還選我當盟主!”

  齊王田平則氣得臉色鐵青,袍袖一甩出了大帳,吩咐侍從準備回國。若不是魯王高理攔住,這個會盟就不歡而散了。

  因為盟主的選舉就造成了五國的分裂,後面的議事就很潦草了,各國國王都沒有參加,任由自己的幕僚在會議上争吵。

  最後會盟的結果是,由盟主荊楚國自行選擇進攻地點攻擊函谷國,其它諸國從道義上支持,從經濟上支持,但不從兵力上支持。

  經濟上的支持也很有限,并且很小氣地以俘虜狼卒為獎勵條件。也就是說你荊楚國不能說打了函谷國,我們就給你錢,而是要以狼兵俘虜為準,一個俘虜一萬錢。

  這個獎勵看起來挺高,其實很難達到。

  鄭王悄悄對其它三個國王說道:“我和函谷國打過多少次交道了,這狼卒很難俘虜,他們甯可戰死也不願意被俘。就算一場大勝,也難抓到幾百個俘虜。他荊楚國想靠這個掙錢,那他會被累死的。”

  會盟同時要求東齊國盡快消滅端木冠,以避免流寇到處侵占掠奪聯盟。同樣各國不會抽出兵力去幫助東齊國,隻給予經濟上的援助,援助方式則變成抓住或殺死一個端木軍隊中的千人長,給錢三十萬。抓住或殺死端木冠則獎勵八十萬。

  因為大家都怕田平用自己的軍隊充當狐人俘虜,所以才想出這麼個辦法。

  同時,會盟還要求盟友之間不能再相互诋毀和攻擊,特别指出東齊國不能再支持北燕國的斷煙武裝。

  在吵吵嚷嚷中,五位國王待了三天就走了,會盟的結果卻是半個月才出。

  章一在這個會盟過程中,很快就分析出該給誰使什麼招了。首先要挑動的是鄭魏國和東齊國之間的矛盾。讓鄭魏國得不到休整,讓東齊國也陷入戰争中。

  于是,章一從荊楚國出發了,出使東齊國。

  到了高界山,章一就流淚了,這哪裡還是曾經郁郁蔥蔥的高界山呀?一場大火把這裡的樹木全部都燒光了,山上裸露着黑色的石頭,翻山的路上到處可見破爛的獸皮和獸骨,大概是曾經被山火燒死後,遺留下的屍體被分解。

  翻過了山,章一更加難過了。這裡曾經是多麼興旺的城市,現在已經沒人了,到處是殘垣斷壁和淩亂的垃圾。

  章一憑着記憶來到公孫大小姐所住的院子中,裡面已經長了一些枯草。木制的房子已經被燒了一大半,屋子裡的東西也都被人搬完了,沒有搬完的也都被人砸爛了。

  人一旦破壞起來就如同魔鬼附身一樣。在往遠處看去,歌舞樓所在地方,是被破壞最厲害的地方,大概越是平常去不了的地方,越被人毀壞的嚴重。這樣說起來,公孫大小姐這裡還算保持的不錯。

  感歎一番後,章一心想:“就憑如此惡事,項王也無法奪取天下。心懷天下者,必然從小處着手,狼王若能一統天下必然會為蒼生造福。”

  想到這裡,章一更加明确了自己所幹事業的意義。

  來到了東齊國的王城,看出城中一片肅殺,似乎正在進行招募士兵。章一又住進了翔雲客棧,但裡面的陳設已經大變了,這裡的掌櫃也換了人。不用打聽也知道,這裡的老闆也一定換了。

  章一明白齊王為什麼要撕毀與函谷國的盟約了,搶占這翔雲驿館一定也是原因和目的之一。不過龐爺應該早已經收回本錢了,因為章一曾經對新葉城的翔雲驿館進行過測算,那個驿館隻用了八個月就收回了成本,現在早就成了白苗花的搖錢樹了。

  盡管她早已躲到三甯城了,但是每個月的賬目,她都要核算。用她的話來說:“這都是給孩子喝奶的錢。”

  章一休息了一天就求見了齊王田平。

  田平立刻召見了他,并親自到宮門口迎接道:“你可是稀客呀!我們都有兩年多沒見了吧!不聽你的教誨,我都找不到方向了。”

  章一輕笑道:“我聽說大王在姜城很威風呀,差點成為盟主。”

  田平尴尬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以此來嘲笑我,我正想聽聽你的建議呢。”

  章一聳聳肩道:“您的目标不是已經有了嗎?剿滅端木冠呀!”

  田平嘿嘿一聲冷笑道:“端木冠是我的棋,我怎麼能把自己的棋廢掉呢。我就讓他插在虎魯的身上,做一些我無法做的事情。”

  章一驚訝道:“原來端木冠還聽您的調遣呢?”

  田平得意地說道:“那當然了,我留着他們所有軍士的父母親人,他們能不聽我指揮嗎?我讓他們回來自殺,他們都得回來!這一點我都不得不佩服這個端木冠,能把軍士訓練的如此孝順至親。”

  章一了然道:“端木将軍為人很正派,所以帶出的軍隊也是如此。這就是同類相聚,同氣相求。一支軍隊的精氣神就是軍隊主帥精氣神的反應!”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想到狼王:“是呀!沒有狼王就沒有這樣一支積極向上的朝臣。狼王所重用的都是一些出身卑賤的人,往往受過侮辱,見識過人心的醜惡,所以他們在建功立業的過程中,幾乎是不擇手段,使盡卑鄙伎倆。強烈的進取心和不擇手段的手段結合起來,使函谷國成了最兇狠進取的國家。”

  田平見章一說着說着忽然愣神了,忍不住叫道:“你想什麼呢?我究竟該怎麼做?”

  章一低聲問道:“您現在還支持斷煙大鬧北燕國嗎?”

  田平搖頭道:“畢竟是盟國了,再讓燕意王難堪,其它四國該有意見了。我已經停止對斷煙的支持了。”

  章一輕笑道:“那斷煙跟您急了嗎?按道理他早就應該派人求您了。”

  田平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們函谷國也支持斷煙呢?”

  章一搖頭道:“以前沒支持,自從聽說您不支持了,我們才開始支持的,所以端木冠一定也有暗中支持的國家,并且希望他能打回東齊國來,造成你們國家的混亂。”

  田平立刻陰沉着臉說道:“你在威脅我?”

  章一聳聳肩道:“我們沒有支持他這樣做,但不代表别人不這樣做。你要小心奇襲呀!”

  話音剛落,就聽見侍衛着急忙慌地沖了進來叫道:“報告大王,大事不好了。”

  田平惱怒道:“什麼事情這麼慌張?沒見我招待客人嗎?”

  那侍衛猶豫了一下說道:“事關端木冠,您不是讓立刻就報,不讓拖延嗎?”

  田平楞了一下,沖着章一笑道:“真是說誰,誰就有消息了。”然後對侍衛淡淡說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呀?不用掩飾,當着章丞相的面說。”

  侍衛低頭說道:“端木冠突破天險從利茲城把軍士的家屬都已經接走了。”

  田平猛然站了起來,盯着章一問道:“你都知道?”

  章一也驚訝了,搖頭道:“我沒想到端木将軍行動這麼快?剛剛提醒您,就發生了這事。真是太湊巧了。”

  田平上下審視了半天章一,确定其并不是在說假話,然後才怒氣沖沖地問侍衛:“讓你們早早去利茲城把叛軍的親眷都押回來,你們推三阻四的,現在人家跑了,你說說怎麼辦?”

  侍衛低着頭心中不滿地想:“人家端木早在出兵并度城的時候,就已經把家眷都搬移過去了。就算你早前宣布端木冠是叛軍時,家眷就抓不住了。更何況你會盟完了才想起要抓人家。要不是今天來了客人,我才不敢彙報此事呢。”

  田平罵罵咧咧半天才把侍衛趕跑,這侍衛長出一口氣,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章一淡淡勸解道:“齊王不必惱怒,其實你用控制親眷的辦法遙控端木冠并不好使,還不如給他一個希望呢。比如告訴他攻打下鄭魏國十座城,您就把他家的基業金光城賞賜給他。這也許更有效果,人都說故土難離,那端木家族經營金光城上千年了,您說他能不想回家嗎?”

  田平點點頭道:“有道理!不過,你剛才為什麼說讓他攻擊鄭魏國呢?難道你認為鄭魏國好打嗎?”

  章一呵呵一笑道:“我猜您對鄭魏國有想法,所以才故意這麼一說。因為鄭王在最關鍵的時候投了荊楚國一票,讓您惜敗于項王,沒當上盟主。”

  田平點頭道:“确實如此!這個老鄭王簡直是個老頑固,一直記恨我曾經拆他的台,他也來拆我的台。”

  章一輕笑道:“所以說,我們可以讓端木冠進攻鄭魏國,滿足您的願望如何?”

  田平滿意道:“還是和你們合作比較愉快!不過這事千萬不能讓鄭王知道。”

  章一點頭道:“這個秘密自然不會洩露的,不過您要幫端木解決兩個事。”

  田平大包大攬道:“沒問題,不就是金光城嗎?我可以賞給他,讓其家族永久駐紮,我不會再去騷擾。還有就是軍隊開支吧?”

  章一佩服道:“大王果然睿智,正是此事。别的我也不多說了,咱們見行動。”說完告辭而去。

  田平冷冷地看着章一離去,自言自語道:“這幫賣嘴的,又想空手套白狼呀!想讓我出軍費,當我是傻子呀?”

  章一見完齊王後,并沒有在王城中多待,而是向西南而去,直奔利茲城中。

  他按照陽天的指示,把經營歌舞樓的公孫鐵頭接走。不過到了利茲城中,鐵頭并不想跟章一走。

  他淡淡地說:“我知道狼王看在我們老交情的份上,想拉我一把,可是我已經沒有動力了。林小姐死後,我就躲了起來,因為我知道無端一定會來的,但我不想見他。”

  章一猶豫了半天問道:“你是埋怨狼王沒照顧好公孫無車嗎?”

  鐵頭歎了口氣道:“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就不要有那麼大的欲望。若無車不當那個高界城的城主,也不會那麼早就死了。這事不能怨無端,因為他當城主,就該做好被攻擊的準備。所以我不願意再去函谷國了。”

  章一隻好說道:“狼王殿下隻有你們這幾個朋友,現在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在三甯城了,她們都挺想你的。”

  鐵頭依然搖頭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經營歌舞樓早就有這個認識了,你方歌罷我登場,很多事強求來得反而不美。”

  章一凜然道:“憑您這一點認識就比我們高明。”

  鐵頭哈哈大笑道:“您真會說話!正好陪我一起去看看林老伯,他最近情況不太好。你這麼能說,一定會寬寬他心的。”

  章一自然知道他所說的林老伯是何人了,當即答應道:“求之不得,我正想拜會他老人家呢,殺手之王呀!”

  兩人來到了林府,這裡已經恢複到平常了。

  林重托坐在院子中曬太陽,他頭發已經花白了,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大門走進的兩個人。

  鐵頭上前跟林重托招呼道:“林老伯,這是無端的手下。他路過此處,順便來看您了。”

  章一趕忙把手上的禮品放下,恭敬道:“我早就聽說林伯的威名了,今天得以見面,真是三生有幸呀!”

  林重托淡淡地說道:“無端派你來的?”

  章一搖頭道:“是我自己過來的,狼王殿下甚至都不知道我要來利茲城。”

  林重托歎了口氣道:“我已經跟他說過了,錦瑟的葬禮到此為止,他卻搞了一個國葬。我知道他是為求自己心安,可是我的心卻不安了。”

  章一緩緩地說道:“對于林小姐的事,我曾經深深的思索和體味過。生命是什麼呢?生命就是時時刻刻不知該如何是好。我想林小姐就是這樣的。所以您不能一味懷念她,應該重新開始您自己的生活。在我看來殺手之王并不是你這個樣子。應該是百折不撓的,不怕任何打擊的。”

  林重托眼睛慢慢亮了起來,長出一口氣道:“你是那個章一吧?都聽說高琴和章一能說會道,果然如此!說說你來幹什麼,我能幫你什麼忙嗎?”

  章一随即說了他的使命,求教道:“端木冠是個很有理性的人,讓他攻擊鄭魏國,恐怕不太好辦!”

  林重托哈哈大笑道:“這事簡單,我給你寫一封信,你肯定能得到你想要的結果。”說完找了個羊皮卷寫了幾行字交給了章一。

  有了這羊皮卷,章一讓端木冠去死,說不定他都會去,所以賓主皆歡,一起在林府吃了飯才分别。

  穿過了鶴脖徑,章一來到了曾經虎魯國的地盤,十方城内現在駐紮着端木冠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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