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人影消失,整個丹門所有的山脈盡數顫抖,轟鳴不止。
虛空中,那強大的護門大陣突然間顯現出來,籠罩而下,強大無匹。
護門大陣自行啟動,丹門建立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方塵來不及收傷,赫然站立,望向虛空,臉色驟變。
幾乎在同一時間,方雲、宋正、馮烈、廖小蛙俱是臉色大變,望向虛空。
護門大陣是守護丹門的最強屏障,也是最後一道防禦,無數年來,如果不是此陣相守護,又怎麼能稱之一門,更不可能維系數百年之久。
此刻突然自行啟動,無論是誰,都震驚無比。
咔嚓。
突然,一道破碎地聲響從陣網上傳出,随即便見那守護整個門派的大陣急速破碎。
片刻間,就消散一空。
冷雨拿着縮小得隻有巴掌般大的百靈鼎,正在欣賞時,卻發現護門大陣破碎,心中一驚,暗道不好。
這一瞬間,他已經明白,這百靈鼎看似放在丹山之巅讓衆弟子參悟收服,實則是這護門大陣的核心紐帶。一帶被真正收服,陣就會破除,丹門便完全暴露在外。
如此一來,危機,将接二連三的到來。
方塵原本以為百靈鼎被收服,自己将有希望再次得到九轉金丹,能夠修複丹田中的金丹,延長壽元。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錯誤,而且還是一個無法彌補的錯誤。
望着白雲悠悠,靈氣萦繞的虛空,臉色陰沉,不發一言。
“方火,又是你!”廖小蛙嬌喝一聲,怒視冷雨。
此時此刻,在廣場上的幾人,俱是明白護門大陣自行啟動,而後消失的原由。
冷雨怔立當場,一對歉意,對着方塵衆人恭敬一揖,道:“晚輩也未曾想到會發生此事。”
廖小蛙冷哼一聲,纖纖玉手擡起,便欲出手。此刻,她終于再一次找到滅掉冷雨的機會。
“住手!”方塵輕喝一聲,收回遠眺虛空的目光,望向冷雨,臉色的陰沉消散,歎息一聲,淡淡道:“劫數,劫數啊!想我丹門創立數百年,始祖當年是何等之威,在這仙遺大陸之上,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傳至我手,卻是沒落了。如今,那當年小小的紫丹世家,反到騎我頭上,欺我門中無人。唉!劫數啊,劫數啊。如今,眼見方火收走百靈鼎,以為我丹門複興有望,未曾想護門大陣卻因為破碎。”
說到此處,再次歎息一聲,緩步走近冷雨,道:“小友,如今靈百鼎認你為主,到是我丹門與你的機緣,無論将來如何,還請援手我門。你去吧,好好修煉,将來這仙遺大陸定有你的一番天地。”
說完,身形一動,禦劍而去。
丹門始祖之言,方塵之言,在場的所有人都已聽見,這一時刻,方才明白這名雜役方火,已經是門派的希望。
方雲上前,來到冷雨身側,道:“小兄弟,好好修煉吧,需要什麼資源,我丹門全力提供。”
說完,擡首望着虛空,滿臉愁容。
廖小蛙雖然怒不可遏,但是也分得清輕重緩急。此時此刻,如果護門大陣的事情不解決,隻怕将迎來狂風暴雨。
馮烈、宋正此刻也是一臉愁容,不知如何是好。
“封鎖消息,任何弟子不得外出,違者就地毀滅!”方雲赫然轉身,掃過三位長老,沉聲道。
三人同時一凜,抱拳遵命,各自己禦劍而去。
冷雨拿着百靈鼎,暗暗歎息,未曾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欲在這丹門中潛心修煉,突破修為,增強丹道。如今卻是又惹出一事。
丹門護門大陣破碎,雖然被嚴格封印消息,但是世間又豈有不透風的牆。
此事,遲早會被傳出去。
到得那時,隻怕這丹門将不複存在。如果真是如此,隻怕他一輩子都無法安心。
想到此處,緩慢擡首,望着方雲,又望望虛空,似對後者說,又似乎是對那早已消失不影的丹門始祖道:“有我方火在,定會全力護丹門周全。”
說完,對着方雲恭敬一揖,轉身離去。
丹門,封印宗門,嚴禁弟子外出,就連前往藥山曆練,都必須經過嚴格審查。
一時間,衆弟子驚恐,議論紛紛。
冷雨早已将百靈鼎收入神秘花瓣空間,眉頭緊鎖,行走在丹山之上。
如今的危機,比之沖破仙谕山脈那方天地還大。
要知道,在那裡時,最強的煉氣士也無非是玄妙境界,就算是在滅魔窟中遇見的生死圓滿的蕭仁,也還有輪回境的顧蘭相抗衡。而如今,丹門中最強者無非是老祖方塵,卻也隻是生死晉階而已。
如果護門大陣被毀滅的消息一旦傳出,隻怕就算是祭出魔軀,也無力回天。
必定,魔軀也隻能維持區區兩息而已。
突破修為迫在眉睫,可是就算突破至玄妙初悟,又能如何?依舊是無法與生死修為的強者相比。
越思越覺得心煩意亂,原本想在潛心修煉,不問此間之事,可是無端的卻被卷了進去。眼下取走百靈鼎,一切都也自己聯系在一起,豈能放任丹門毀滅?
毫無目地行走在丹山上,穿梭樹林,越過道道突兀的小坡,心煩意亂,不知應該如何是好!
再次行走片刻,終究是想不出所以然來,在心中歎息一聲,停下腳步,緩慢擡首,望着虛空,暗道:“丹門始祖,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小子連準備的機會都沒有。怕是暴風雨來時,我也無力阻擋。到得那時,如果丹門真是幸,我定會護你一脈周全,助你脈重建此門。”
想到此處,便也不再多思,抛開思緒,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轉到丹山背面。
放眼四望,隻見此處懸崖絕壁,如同刀削斧劈一般,如果不是強大的煉氣士,要從此處上得丹山,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此間,靈氣濃郁,到是一處絕佳的修煉之所。
楊彪、銀蕭始終跟在冷雨身後,見其停下,也停下腳步,望着刀削斧壁般的懸崖絕壁,一臉驚訝。
他們二人雖然入門多年,别說是這丹山之後,就算是正面也沒有機緣踏足。
今日一見,方才知曉此山的不凡。
咻!
突然,絕壁之上,出現一道身影,跳躍起伏,快速向山頂奔來。
“沈大偉!”銀蕭臉色微變,沉聲道。
此刻,冷雨也已看得清楚,那在絕壁上跳躍的人影正是那名猥瑣的中年男子沈大偉。
此刻的他,也看見了山崖上的冷雨一行,眼神一冷,殺氣騰騰。冷聲道:“不想死,就滾!”
冷雨傲然而立,心中正憋着一道怒火,眼見沈大偉如此氣盛,冷哼一聲,道:“找死的隻怕是你!”
說完,體内氣皿催動,鐵拳疾馳而出。
沈大偉正在快速攀登絕壁,本欲出聲震退冷雨,未曾想到後者居然膽敢出手,冷哼一聲,單手一拍儲物袋,抛出一物。
此物一出,迎風暴漲,化着一道巨影,托住前者,咻地一聲掠至崖頂。
到得此時,冷雨三人方才看得清楚,那物赫然是一具幹癟的屍體。
沈大偉身形一動,立于屍體之後,神念一動,催動屍體迎向冷雨的鐵拳。
砰!
巨響傳出,塵土四揚,狂風大作。
冷雨的一擊之威,強悍無匹,就算是玄妙初悟者,也無力相抗橫。
然而,當塵土散去,狂風停止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隻見那具幹癟的屍體傲然而立,空洞的眼中毫無神采,幹枯雙臂垂立身側,除倒退數步外,沒有受到絲毫損傷。
冷雨眼神一縮,他明白,此具屍體絕不簡單。那不痛無感的身軀,和那強大的力量,絕對是一件強大之器。
“煉獄堡,你是煉獄堡的人?”銀蕭必定見過識廣,驚呼出聲,一臉驚恐地望着沈大偉。
沈大偉桀桀怪笑一聲,從屍體後走出,陰冷道:“真沒想到,在這達國偏遠之地居然還有人識得我煉獄堡之器,難得難得。可惜的是,今日你們都将死在此地。”
“煉獄堡?”冷雨念叨一聲,這個名字他确實沒有聽聞過。
沈大偉傲然而立,一臉不屑,道:“爾等區區低等門派,怎知我堡之威。今日,你們也将成為我屍之食,不妨告訴你們。”
微微一頓,一臉傲氣,道:“我煉獄堡位于溢國,掌控一國之力,就算是你們尊崇的紫丹世家,也不是我堡對手。我潛入丹門多年,所為也不知是那傳聞的典籍而已。對于我來說,隻要是有九字的丹方,我都必須得到。”
“你,原來你是奸細,那藥山之事是真?”銀蕭一臉怒氣,沉聲問道。
“哈哈!”沈大偉原形畢露,哈哈大笑,道:“是又如何?”
“我管你是什麼堡,今日都必須死!”冷雨微微一笑,嘴角邊的冷意卻是蔓延而上,說出的話冰寒緻極。
神念一動,便将魔石收入神秘花瓣空間。
氣皿磅礴,元氣萦繞,威不可言。
“你是煉氣士?你有修為?”沈大偉一臉震驚,不可思議的望着冷雨。
别說是他,就算是與冷雨朝夕相處的楊彪,此刻也是一臉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