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門火山,草木叢生,綠意盎然,靈氣濃郁,一眼望去,俨然就是一處絕佳的修煉之所。
數柄飛劍從丹山上飛起,掠空而過,在虛空劃過長長的弧線,直向火山而去。
一眼望去,如同道道彩虹。
此等光景,落在衆弟子眼中,俱是一臉驚訝,一個個開始猜想火山到底發生了什麼。
能在門中禦劍飛行者,就算是内門弟子都無法做到,隻有那些長老以及門主了。
一時間,門中弟子議論紛紛,各執一詞,卻無法得到準确的信息。
銀蕭同樣看到了這一幕,心中緊張,面上卻裝着若無若無其事的巡視管轄區域。
火山五角巨塔内,方雲一臉嚴肅,負手而立。
兩男一女分立三方,掃視四周,神念四散。
隻見那女子三十來歲,身材高挑,前凸後翹,面容嬌美,透露着成熟的韻味,到是一個絕美的少婦,讓人看上一眼,都忍不住會吞上幾口口不。
而那兩名男子一個同樣三十來歲,身材瘦小,精氣内斂,自是不凡;另一名則一頭銀發,滿面紅光,雖是老者,卻絲毫不顯老相。
塔内靈氣飄浮,地火氣息遊蕩,寂靜無聲。
半晌,方雲緩慢轉身,望着那名少婦,道:“小蛙,可看出什麼端倪?”
廖小蛙輕搖玉首,黛眉微蹙,那一頭秀發輕輕舞動,本就嬌美成熟的她,更加誘人。
方雲轉動目光,望向老者。
老者同樣搖首,沉聲道:“老夫馮烈修煉至今,從未見過如此怪事。此間根本就沒有任何元氣波動,更沒有打鬥痕迹,張劍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中年男子則是沒有出言,緩步向通往丹房的通道行去。
方雲望着四周,神念籠罩,心中的疑惑比三人更深。
就有數個時辰前,他突然發現火山出現一絲異動,探查之下發現坐陣此間的張劍突然消失。
本擔心是火山地火出現暴動,又或者是封印大陣出現問題,立即便通知門中三大長老一通前往。
可是到達此間時,卻發現這裡一切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可是就是不見張劍的身影。
望着向丹房通道行去的宋正,沉聲道:“可有什麼發現?”
宋正在通道前,眼珠轉動,精光閃爍,道:“張劍消失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被地火吞噬,二便是被人殺了,并焚屍滅迹。”
這種可能,到場的任何一人都想過。能到他們這般修為者,都不是凡夫俗子,其思維自然缜密。
方雲望向通道,沉聲道:“宋長老去廣場詳細了解最近到達此間的弟子,如今在者,一個都不能離開。廖長老、馮長老同我前往丹房。”
說完,身形一動,進入通道之中。
宋正沒有多言,走出塔門,來到廣場之上,喚醒恢複中的衆弟子,一一詢問。
方雲一臉嚴肅,沿着通道,緩步而行,腦中思緒轉動,思索着各種可能。
他明白,能進入火山者,絕對是門中弟子,因為此山的封印大陣,别說是他,就算是老祖親來,也不一定能夠破開。要進入,隻有依靠門派令牌。
原來計劃查探所弟子,可是又擔心這是其它門派故意派前潛入行事,如此一來就打草驚蛇了。
這些年來,同藥王門、七星門、禦靈門看似和平相處,實則暗潮湧動,危機四伏。俱是時時較勁,為培訓弟子進入紫丹世家而努力。
誰也說不清楚,會不會有外派弟子潛入,成為奸細。
何況,圖謀自己門中九轉金丹丹方者勝多,就算是紫丹世家也垂涎三尺。如果不是因為其不知道此典籍隐藏何處,門中又有始祖餘威在的話,隻怕早就被滅門了。
他很希望是第一種情況,被地火吞噬此事反到簡單了。
思索間,三人來到光門前。
方雲單手一揮,拍在光門之上,随即邁了進去。
廖小蛙、宋正跟随而入,來到第一層丹房平台之上。
火淵位于中心,岩漿翻滾,地火燃燒,整個空間炙熱無比。
丹房圍繞中心而建,有些丹門關閉着,有些者隻是光影閃爍。
平台處,空無一物,一切依舊,根本看不出絲毫變化。
三到立于原地,俱是微閉雙目,神念四散而出。
對于他們來說,方雲、廖小蛙同為生死初悟境界,馮烈則是玄妙圓滿。三人神念一出,自是将整個空間看得清清楚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始終沒有誰出聲。
半晌,方雲方才睜開雙眼,沉聲道:“什麼都沒有!”
廖小蛙、馮烈同樣一臉苦澀,搖着頭。
“怪了,這地火根本沒有一絲異動,張劍怎麼可能憑空消失?難道他自己跳進岩漿中不成?”方雲一臉疑惑道。
廖小蛙臉色微變,沉聲道:“不,絕不可能!”
說出此言,根本沒有人知道她心中所想。在衆人眼中,張劍是賤,可是隻有她明白,那份賤隻是外表,其真正的心中隻有一人,那就是她。
這些年來,自己能成就如此修為,俱是因為有張劍的默默支持,否則自己一介女流之輩又怎麼可能修煉得如此順風順水。
如今後者突然消失,她心在滴皿,卻又不能表露。必定,這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年齡差距不說,要是讓門中弟子知曉自己與其暗中苟合的話,這個大長老的位置也就無臉坐下去了。
馮烈望了一眼廖小蛙,别人也許不清楚後者與張劍的關系,他卻多少知曉一些。必定當年張劍同他一起入門,一起修煉。原本是最好的朋友,最後卻是因為一枚後者根本用不上的丹藥而翻臉。
隻是眼下涉及門中大事,他不能去計較過往。
方雲微微側首,望着廖小蛙,道:“如何不可能?”
廖小蛙壓制住心中的憤怒,嬌容上毫無表情,沉聲道:“守護火山可謂是門中最好的職位,張劍生性貪生怕死,怎麼可能自己進入火淵之中。在我看來,定然是有人蓄意加害。”
說話間,望着馮烈。
馮烈臉色一變,怒道:“廖長老你什麼意思?别以為你修為高,我就怕你。”
方雲揮揮手,道:“這有什麼好争論,如今我們都沒有頭緒,争論也沒有用處。哼,我到不相信,誰還能在丹門翻起風雲。”
說完,身形一動,離開丹房所在之地。
馮烈瞪了廖小蛙一眼,憤憤離去。
平台上,廖小蛙平靜而立,心中卻是波濤翻湧,暗道:“劍,你去了那裡?你說過要陪我一生一世,怎麼就這樣消失了?你給我一點線索好嗎?就算要走,我們也一起離開,我願意陪你到天涯海角。”
丹房空間寂靜,除了炙熱的地火和那翻湧的岩漿偶爾發出聲響外,便再無聲響。
過了許久,廖小蛙望了一眼四周,赫然轉身離開。
在轉身的那一瞬,臉上的愁容消失不見。
呼!
就在三人全都離開後,火淵中突然響起一聲輕嘯,随即便見一道火柱在岩漿中遊過,瞬間便消失不見。
火山廣場上,宋正盤坐如鐘,他已經将所有情況詢問清楚,見方雲出現,身形一動,到達近前,道:“有情況。”
方雲露出一絲喜色,對着衆弟子揮手,元氣凝聚聲音之中,響徹整個丹門:“爾等自行離開,火山封閉一月。”
丹房中,一個個正煉制丹藥者,無論成與否,俱是收起藥頂離開,沒有任何人敢違抗門主的命令。
當衆人全部離去時,宋正沉聲道:“最近前來煉制丹藥者全都沒有異常,可是在七個月前,卻有雜役進入此間。”
“雜役?”不光是方雲,就算是馮烈以及剛剛出來的廖小蛙,都是一驚。
雜役怎麼可能進入火山,又怎麼可能進入丹房?
方雲臉色一沉,道:“誰?”
“方火!”宋正冷聲道。
“是他?”方雲臉色微變,那個沉寂了快兩年的少年郎怎麼可能進入此間?難道是有人故意為之,欲破壞慧兒名節?
想到此處,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問道:“他一雜役怎麼可能過了得封印大陣?”
宋正沉聲道:“是銀蕭帶他進入,而且他還在丹房中呆了足足七個月。”
“什麼?七個月?”這一瞬間,方雲、廖小蛙、馮烈同時驚呼出聲。
要說雜役進入讓人驚訝,可是有弟子帶入到也說得過去,可是以沒有絲毫修為之軀在丹房中呆上七月之久,這完全就不可能。
宋正沒有理會三人驚訝,繼續道:“此番在火山煉丹弟子中,正好七月前來過,當時他就見到方火同銀蕭進入。這七月來,他一直苦苦守在此間,欲煉制真元丹。七個月來,月月銀蕭都在此間等候,就在數個時辰前,他才看見銀蕭同方火一同離開。而他們離開後,張劍便失蹤了。”
“方火,一定是他!他本就來路不明,又昏迷一年之久,試問普通之士怎麼可能昏迷如此之久。”廖小蛙冷哼一聲,嬌面上盡是怒容。
到得此時,她可以肯定張劍已亡。
方雲微微擡首,望着虛空,歎息一聲,他明白隻怕關于方火與方小慧的事情無法再壓住了。這一切,都是那個沈大偉引起。此人,必須死!
收回目光,望着身前三人,沉聲道:“帶方火、銀蕭到刑罰殿。”
說完,身形一動,禦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