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的聲音尖銳,很有辨識度“你是蒼雲雲的哥哥吧,我告訴你啊,你妹妹的藥物已經蓄不上了,三十六小時之内不交錢,人出事了,我們醫院可不負責任的”
這男人說完話,就直接把電話挂了。
我死死的攥緊拳頭,指甲把手心扣出皿,這個聲音尖銳的男人,是雲雲的主治醫生周玉,當初就是他的誤診害的雲雲耽誤了治療時間,現在又居然說出這種話,我想把他的腦袋砍下來,當夜壺尿的心思都有了。
李宗祖靠過來了過來,剛才因為急刹車,加上這狗日泥路,他被摔的臉都腫了。
“咋了,生哥”李宗祖疑惑的問道、
雲雲不光是我妹妹,和他的關系也挺好,我要把周玉的話,告訴他,這個家夥的魯莽,還不一定會出啥事。
我掩飾自己的情緒,平靜的說道“沒事,這尼瑪路太差,剛打滑了”
車繼續向前開着,我的心情和這泥路一樣激蕩,那婦人的時間限制是三十六小時,周玉那畜生給我的時間也是三十六小時。
三十六小時之内,将偷來的狗帶回去東林村,和趕去醫院,這兩件事情必須都要完成。
在到鬼柳村的路上,途經一個鎮子,在鎮子上買了一些吃食,還有一些毒藥,弓弩,還有麻醉針,好好睡了一宿,掐着時間,在晚上的十一點之前,終于敢到了鬼柳村。
為了怕制造不必要的麻煩,我把三輪車停在了村口。
進了村之後,我也能明白這村子為啥叫鬼柳村的原因。
路邊都是柳樹,而且都是垂柳,秋風一吹,這柳樹的枝條随風晃,在月光之下,像是長發披肩的女鬼。
鬼柳村比東林村要闊氣的多,基本上都是瓦房,農村人沒有啥娛樂活動,普遍睡的早,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村子裡的燈光幾乎都熄滅。
“阿祖,張白雪家的路線圖你是在哪裡找到的,這玩意靠譜不?”
我們倆人蹑手蹑腳的走在村子裡,穿着黑色的盜賊服,後面背着包裹,手裡拿着一張地圖,這張地圖是李宗祖弄來的,地圖當中的紅色标記,就是張白雪的家。
李宗祖很有信心的說道“嘿嘿,我的情報工作,你還不放心嗎,貨真價實...”
我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這次要是失誤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在村子中間地帶,找到了張白雪的家。
說是張白雪嫁了一個有錢的老頭,果然不假,這房子就顯的鶴立雞群,二層的樓房,上面還貼着瓷磚,看上去挺氣派,這樓房後方還接着一個院子,院子的面積還挺大的。
這樓房所處的位置也比較怪異,周圍空蕩蕩的沒有鄰居,孤零零的杵着,顯的有些孤單。
唯一與這間樓房相伴的是一個草垛子,這種草垛子在農村很常見,是田裡的稭稈存儲着燒鍋的。
我們已經站在了張白雪家門口,但是有一件事情比較怪異,狗的耳朵很靈,而且能夠辨别氣味。
有陌生人接近,肯定會拼命的狂叫,但是至今為止,我都沒有聽到這院子裡傳來狗叫聲,要不是李宗祖立下軍令狀,說這一定是張白雪家,我還以為自己來錯地了。
狗是被關在家裡的,想要偷出來,首先要翻牆進去,-
這院牆不高,搭人牆就能過去,我比劃着牆的高度,對李宗祖說道”阿祖,來,你蹲在這裡。”
李宗祖反應是很快的,要是放在以前的,他會馬上應聲。
但是今天晚上卻有點不一樣,半天沒有回我話,秋風吹在身上,心裡隐約開始不安起來。
我轉過臉來看着身後,我發現李宗祖還在我身邊,我松一口氣,但是緊接着,我發現李宗祖此時的動作有些奇怪。
他側着身子,眼睛瞅着旁邊的草垛子,那眼神當中有着迷惑還有害怕。
隐藏在我心裡恐慌瞬間爆發了,我的腿有些發軟,這家夥,他到底發現了什麼?
我沒來得及問,李宗祖開口說話了。
我已經做好準備聽他說見到影子,骷髅之類的。
但是沒想到這家夥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生哥,你有沒有覺得這草垛有些熟悉?”
他剛才的行為把我吓的半死,我有些不爽的說道“熟悉個鬼啊,天下所有的草垛子都一個樣、”
以前的李宗祖會哈哈大笑,說是調節氣氛之類的。
但是今天沒有,他的臉上依然嚴肅說道“你結合周圍的環境看一下”
他的這個語氣讓我重視起來,結合那垂柳,和草垛子,在加上這院牆,别說,還真有一些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李宗祖拿出手機翻翻找找,一分鐘之後,他把手機拿到我面漆那道“生哥,你看看這個。”
我接過手機的同時,順便看到他的臉色,青的吓人。
我咽了一口唾沫,接過手機。
手機上面是一張插圖。
照片的主角是一個男人,或許他已經稱不上是個人了,而是一堆碎肉,腦袋被剁成了兩半,手指頭全部被砍斷,眼珠子被扣了出去挂在眼眶上。
這具男子的碎屍擱放的位置正是這草垛子旁邊,結合周圍的一切來看,拍出這張照片的人,就是站在我這個地方。
這是一張新聞的插圖,新聞的标題是,劉姓男子偷狗被暴打而死。
這張照片讓我頭皮發麻,第一原因是,這男子是來這裡偷狗的,我也是,這男子的下場,或許也就是我的下場。
第二個原因是,這張照片我是看過的,拍攝照片的人是我的同行,看到這張照片的第一眼我就吐了個稀裡嘩啦,當時還發了一個誓,我就是死,也不來這個村子,這裡的村民都是暴民。
真是命運弄人,沒有想到陰差陽錯的來到了這裡。
李宗祖拽着我的胳膊說道“生哥,要不我們走吧,我現在腦子裡都是那碎屍的樣子,那或許就是我倆的下場啊。”
說句是實在話,我也想立刻逃走,但是有兩個原因,讓我堅定的留在這裡。
一是李宗祖的回憶,那些被關在籠子裡面,當做畜生養的男人,我死也不要變成那個樣子。
二是我的妹妹,憑着那個女人的神通廣大,我絲毫不懷疑她會找到我妹妹,我可以死,可以被分屍,可以被關在籠子裡面當畜生,但是我不能讓我妹妹傷到,哪怕是一絲一毫。
我很理解李宗祖的心情,我跟他說道“宗祖,要不你就先走吧,我一個人搞,到時候我将狗送回去,咱倆都會沒事的。”
和我想的一樣,李宗祖像是少先隊員一樣拍着自己的兇口道“生哥,你死,我死,你活我活”
我笑着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那你媽的還磨蹭啥,還過來搭人牆,讓老子過去。”
一番折騰之下,我倆已經來到院牆上面,沒有着急先下去。
和網上的一些高人交流了偷狗的經驗,要坐在院牆上觀察,觀察的好處有兩個,一是防止被狗咬傷,二是視野開闊可以投毒,使用弓弩。
但是我現在直接是蒙逼了,這院子裡面根本就沒有狗。
這尼瑪,搞什麼鬼啊?我怒視着李宗祖說道“阿祖,你确定你沒搞錯?”
李宗祖也是傻眼了,他茫然的說道“不可能啊,給我地圖的那個哥們就是這本地人,而且這房子也跟他描述的一模一樣.”
接着李宗祖怯懦的說道“生哥,你說那狗是不是寵物狗,跟屋子的主人住在一塊啊?”
我有些無語了,原本以為投毒就能搞定,沒有想到那麼麻煩,還這的成入室行竊了。
但是也沒有辦法,無奈的從牆上跳下來,像是二層小樓走去。
進屋的門被鎖上,是普通的鎖,不是問題,李宗祖十秒鐘搞定,進入客廳。
把手機的光調成最微弱狀态,查看着周圍的環境。
在客廳的牆上挂了一個巨幅的照片,結婚照,張白雪,老頭呂北山,還有那老頭的兒子呂華。
真不愧是有名的俏寡婦,張白雪長的可真夠漂亮的,
膚色白皙,面容精緻,尤其是那雙誘人性感的長腿,非常的引人注目。
那老頭呂北山很矮很瘦,突顔深目,那臉皮就像是風幹的橘子皮,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這老家夥肯定腎虛。
老頭的兒子呂華倒是風華正茂,眉目清秀,隻是鼻子有些大。
表面上感覺其樂融融,但是仔細的看,感覺有些違和。
張白雪是坐在闆凳上,配合着白色的婚紗,誘人的長腿上裹着白色的絲襪,老頭呂北山站在左邊,呂華蹲在張白雪的右邊。
張白雪和老頭是夫妻,但是和兒子呂華靠的更近一些,更加詭異的是呂華的手,他的手竟然放在了張白雪裹着絲襪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