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又當惡人
“那你們聊着，我去旁邊屋裡了，有什麼事情喊我。”賈奶奶是一位典型的農村婦女，還秉承着老一套的思想。在那個年代，很多農村裡面，有着‘男人談事，女人不能上桌’的風俗。
“别。”胡小林喊了一聲，站起來說道：“賈奶奶，您坐在這裡，我們一起聊就行。您要走了，我都不好意思說了。”
賈大個子大大咧咧的說道：“老婆子，你坐吧，小林不是外人。他可是咱全家的恩人，這恩人來了，你哪裡能走。”說着，也給賈奶奶倒了一杯茶水。
不過賈奶奶可沒有胡小林和賈大個子那麼随意，而是頗為拘謹，給人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胡小林把果盤和糕點放在賈奶奶面前，才說道：“賈爺爺，我想讓您幫我燒一批瓷器。”
“行！”賈大個子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還說道：“小林，你要什麼樣的？要多少？我加班加點給你弄出來。”
“這也是我來找您的原因。”胡小林當下便将此行的目的解釋了一遍，然後便等待着賈大個子的回答。畢竟，這是專業人員。
可是賈大個子聽完之後，眉頭都擰到了一起，沉吟半響後才說道：“這活兒可有點難度呀！必須得有新意，還得有質量。”
“當家的，你要是做不來可别硬撐着。”賈奶奶擔心賈大個子把事辦砸了，影響了胡小林的生意。那樣一來，可是會讓人說閑話的。
胡小林正色道：“賈爺爺，有什麼說什麼，您老别藏着。”
“小林，琺琅彩的行不？”賈大個子說着從櫃子裡拿出一個花紋繁複，做工細緻的小碗兒，解釋道：“這是琺琅彩的骨瓷，就是黏土裡加入了一定比例的牛骨粉。不過價格有點高，燒制過程也複雜一些。這也是我前陣子琢磨出來的配方，成品率還是挺高的。”
胡小林接過小碗兒，認真的打量了一番，笑眯眯的說道：“看上去倒是挺高檔的，重量也剛剛合适。賈爺爺，您的手藝真是越來越高了。”
賈大個子得意洋洋的笑了幾聲，還抓了抓那一縷山羊胡。顯然，他對這件瓷器也比較滿意。
“那就選這樣的了。”胡小林當機立斷，甚至都沒有詢問價格。
不過賈大個子還是覺得要把話說明白，解釋道：“小林，這小碗兒的價格可有點高，本錢就得二十一個。然後是盤子，湯盆，醋壺。相對來說，勺子，牙簽筒和煙灰缸就便宜了一些。筷子架就不值錢了，最便宜的。”
“賈爺爺，價格該怎麼算就怎麼算，您别有心理負擔。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誰都理解。”胡小林安慰了一句，這件事便這麼定了下來。旋即，胡小林又撥通了郝蕾的電話，找她要了一張餐桌内餐具的擺放圖片。
賈大個子這裡有打印機，直接打出一張彩圖來。這樣一來，也就得到了包廂内需要餐具的數量，然後才計算多少包廂就行了。
賈大個子接下來又問了一些詳細數據，不過都被胡小林一句話給擋了回去：“賈爺爺，您是這方面的專家，這種事兒您老看着安排就行了。”
“那等于把大權都交給我了？”賈大個子特别高興，這是胡小林對他的信任，也是胡小林對他能力的認可。
“對。”胡小林笑着應了一聲。
賈奶奶提醒道：“老頭子，你可别把事情辦砸了。”
“我要是把事兒辦砸了，小林把我的爐子砸了，我保證一個字兒都不說。”賈大個子擺着手，一副兇有成竹的模樣。
“我可沒那麼大的脾氣。”胡小林咧嘴一笑，又提議道：“賈爺爺，您記得在這些瓷器的底部弄個落款什麼的。”
“這有啥用？”賈大個子覺得沒這個必要。不過他對外出售的瓷器，可是都有落款的。可是這是給蘑菇大酒店準備的瓷器，又不是對外出售。
胡小林笑道：“萬一有客人相中了您的手藝，再定制一批呢？那時候，您不就又多了一單生意了？”
“嘿嘿嘿。”賈大個子咧嘴笑了幾聲，贊同道：“你說的對，我咋的就沒想到呢。回頭我也學學那些人，定制一些木盒子啥的，弄個高檔點的包裝。說不定呀，還能多賣幾個錢呢。”
“你都快成老财迷了。”賈奶奶一臉無奈的說道。
賈大個子把臉一闆，怒氣沖沖的說道：“我要是不多掙點錢，他們遲早得餓死。那倆不中用的東西，要是勤快點，我至于一把年紀了還這麼累？”
“你怎麼什麼事兒都當着外人說呢。”賈奶奶也急了。
賈大個子生氣道：“小林不是外人，你别分不清裡外。再說了，咱說錯了咋的？這本來就是他們不中用。”
眼看着這老兩口又要吵架。
胡小林急忙勸阻道：“賈爺爺，賈奶奶，都少說一句，這一把年紀了，怎麼脾氣還這麼大呢。有話好好說，着急可解決不了問題。”
“小林，你給評評理。這當爹娘的是不是不管多大，都是爹娘了。”賈大個子的火氣還是很足。
“對。”這話一點毛病都沒有。
“那他們辦事不走腦子，我是不是能罵他們？”賈大個子問道。
“當然能呀。”胡小林說道：“不管多大，孩子始終是孩子，爹娘永遠是爹娘。”
“你瞧瞧小林說的。”賈大個子吹胡子瞪眼的說道：“我看他們就是現在過的太好了，不知道吃幾碗飯的。大本事沒有，整天人五人六的。還有，整天抽那四五十塊錢一包的煙，他們有什麼臉抽那麼貴的煙卷兒？”
賈奶奶看到賈大個子氣的拍了桌子，也吓得不敢說話了。其實，那兩位孩子之所以這麼嚣張，一多半都和他有關系。
“娘皮的，我遲早得給他們氣死。到時候他們坐吃山空，立地吃陷，把錢花光了都完蛋。”賈大個子說着拿起了煙鬥，皺着眉頭開始吞雲吐霧。
“賈爺爺，這事兒還不簡單？讓他們出去過過苦日子，說不定就改過來了。狩獵場那邊還需要挖坑刨溝的工人。”胡小林看到賈大個子瘋狂的點着頭，笑呵呵的說道：“您回頭給他們說一聲，就說我讓他們去的。”
“那你不成惡人了？”賈大個子擰着眉頭。
“我又不是第一次當惡人了？”胡小林咧嘴一笑，給賈大個子倒了一杯茶，笑道：“您老可不能出問題，我可還等着我那批瓷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