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耀岩吸了一口氣,彈彈煙灰:“性行為,是指人與人通過身體的親密接觸,達到愉悅的交流,通常這種交流,在雙方沒有愛的前提下,叫性行為,在有愛的前提下,叫做/愛。我和你即将做的,是後者。”】
霍燕出事後,顧海桐瘦了5斤,原本有些嬰兒肥的小臉憔悴的向内凹去。
程貞貞,海桐,王娉婷,基本一日三餐全在寝室解決,陪着霍燕聊天解悶,對她經曆過的事,隻字不過問。
霍燕的父母從老家趕來,警方告知兇案現場的确有作案者的□□,但嫌疑人不止一個,所以确定嫌疑人,調查取證也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兩個老人盡管痛心難過,但看起來都是保守的人,得知學校答應給霍燕保研,便不想再節外生枝,希望學校對孩子受傷的事情保密,息事甯人。
至于海辰,顧海桐已經很多天都沒看見他來上課。
輾轉學期末,暑期過去,幾個小姑娘大三了。
年輕的時光總是有種魔力,能夠将苦難很快淹沒,就像兒時的孩子,從不記得跌倒的痛。
霍燕漸漸的恢複了往常的生活,盡管很少笑,但話漸漸多了起來。
而顧海桐,每天的晚餐都要去顧耀岩家晚餐,原本消瘦的臉頰被顧老師喂養得日漸豐滿起來。
她拿着刷子,頭上戴着自己做的紙帽子,踮起腳,手臂一揮,粉紅色的塗料就挂上了牆壁。
顧海桐放下刷子,拍拍手,拉開陽台的拉門,沖着廚房正在做飯的顧耀岩喊道:“喂,我刷完了,上半部分我夠不到,給你留着呢!”
顧耀岩正帶着淡藍色的圍裙,在炒鍋中攤雞蛋,那炒鍋握在他手裡,顯得格外小,像個玩具。
顧耀岩關掉火,平靜的回過頭,看着她:“吃完飯再弄。”
顧海桐搖搖頭:“不要不要,就這麼小的牆壁,你三下兩下就刷完了,你幫幫我嘛,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粉紅色的書房了!”
“那也等到吃完飯再刷。”某人無動于衷。
“那我就不吃飯了!”
“嘶!”
他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擦手,擰着眉就過來了。到了陽台門口,狠狠地戳了戳她的腦門:
“怎麼這麼任性呢!”
“嘿嘿,”顧海桐把身子往他身上一靠,撒嬌:“你慣的嘛!”
-顧耀岩四肢修長,手臂一擡,輕輕松松的就夠到了她刷不到的地方,不出幾分鐘的光景,陽台上的牆壁已經粉刷告罄。
顧海桐坐在他為她定做的飄窗上,心滿意足的看看陽台上的複古書架,點點頭:
“啊呀!我此生無憾了!”
顧耀岩把綠色盆栽搬到書架上去,冷哼着嘟囔了一句:“你是沒有遺憾了,我有。”
顧海桐從飄窗上站起來,走到他身後去,戳了戳他的脊梁骨:“你有什麼遺憾啊?”
顧耀岩轉過身,低頭看了看她的兇。
這種吃人的眼神,就是要…
她把脖子一縮,捂着兇脯後退一步,顧耀岩順勢往前逼近,按着她的肩膀便将她壓在飄窗上。
顧海桐嬉皮笑臉的朝他笑。
他的眉目似雨後清幽的月光,定定的看着她,像是要懾人心魂一般:“你說呢?”
她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不是沒有親熱過,可每次他的手開始亂動的時候,顧海桐都會及時的喊停,阻擋他伸進衣服裡的手。
顧海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似乎對這方面的事,有一點排斥。可能是第一次太疼,也可能是,被霍燕的事情刺激了一下。
顧耀岩畢竟是個年輕且精力旺盛的男人,身邊擺着可口的鮮肉,還是自己的女朋友,卻連碰都不讓碰,簡直是一種刑罰。
“吃…吃飯吧…”海桐求饒一樣對着他笑。
顧耀岩越是看到她被逼到角落無助的樣子,越是想要她,便将大手伸向她的脖頸處,握過來吻住她的唇:“正在吃…”
顧海桐被他吻得意亂情迷,不知不覺就松開了手,垂了下來。
顧耀岩很會接吻,由淺入深,深時又帶着絲絲縷縷的*,不知不覺,他便将她的整個身子都揉在了兇膛間。
“粉紅色的書房…喜歡嗎…”他咬着她的耳垂,迷離的問。
那醇厚的聲音似乎帶着魔性,叫人想要把靈魂都交出了,讓他摘除所有的的矜持和極端。
“喜歡…”
他撩開她的上衣,很輕很輕的向上推,就這樣不知不覺的,不知不覺的向上推。
“你還要什麼…告訴我…”
他一邊吻着她的唇,一路向下。
“我都給你…”
顧海桐,你還要我什麼,我都給你。
她已經不止一次的聽他在動情的時刻這樣講。
平常的時候,顧耀岩從不這樣的,他總是很嚴肅,很冷靜,很理智,很客觀,然而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變成一頭溫柔的野獸,溫柔百般的像她“拷問”,任人如鋼鐵也能在烈火中化作一灘水。
“耀岩…”她輕輕的扳住他的頭,阻止他向下的動作。
顧耀岩停下來,很認真的看着她,俊眉泛起一絲擔憂:“你有什麼心理障礙嗎?”
顧海桐臉紅一片,搖搖頭。
“那我吻你的時候,你不喜歡嗎?”
顧海桐搖搖頭,很快卻又點點頭:“喜歡…”
顧耀岩當即将手伸進她的衣服裡。
顧海桐一下子将他的手掌按住了,咬着嘴唇搖搖頭。
顧耀岩忽然笑了,收回手,退出去,将自己形成的包圍圈解散,站在那裡,用近乎于無奈的的眼神看着她。
“顧海桐,我們談談。”
“談談?”
顧耀岩坐在書架旁的一個小椅子上,椅子很低,他的腿卻很長,隻能彎曲着雙腿,很不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來點燃。
顧耀岩今天穿着米色的polo衫,棕色的休閑長褲,在陽台上的燈光照耀下,周身似乎打上了一層柔光,顧海桐從飄窗上坐起來,手拄在腿上,托着下巴迷戀的看着他。
她就喜歡看他着急的樣子,就是喜歡看他着急卻壓抑着,強行理智的樣子。
顧耀岩單手夾着煙,将牆上粘着的一小點浮灰輕輕拭去,然後轉頭,定定的看着她。
“好啊,顧老師,我們談什麼?”
“你這樣,顯得我很猥瑣。”顧耀岩笑了,吸了一口煙,狹長的眼睛霧蒙蒙的,透着犀利的光。
“沒有啊,我就是覺得我們還沒有結婚嘛…”
雖然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可顧海桐還是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真的很疼的,而且很羞辱。
“我也不提倡婚前性行為,但我們之間早已經發生過了,又何必彼此克制?”
“呀?那這麼說,你不提倡婚前性行為,那麼在我之前,你根本沒有過任何女人喽?”
“我覺得你這個問題很無聊。”承認和不承認自己是第一次,這對男人來說,永遠都不是什麼好的答案。
“好吧,反正我也不在乎這個。”
“我問你,什麼是性行為?”顧耀岩一臉正派的問。
他這樣的語氣,顧海桐立刻有了一種正在上課的代入感,不禁挺直腰闆,很認真的看着他。仿佛顧耀岩的手邊就是一個黑闆,而他的香煙,就是粉筆。
“我不知道。”顧海桐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搓了搓大腿。
顧耀岩吸了一口氣,彈彈煙灰:“性行為,是指人與人通過身體的親密接觸,達到愉悅的交流,通常這種交流,在雙方沒有愛的前提下,叫性行為,在有愛的前提下,叫做/愛。我和你即将做的,是後者。”
顧老師,談論這種話題的時候,您還能更嚴肅一點麼…
顧海桐扭扭捏捏的将兩隻手捂在臉上,透過指縫看他,他吸了一口煙,看着她,竟有一種言傳身教,意味深長的正派。
她很想走開的,可顧耀岩就坐在那裡看着自己,叫她一動也不敢動。
“好嘛…我知道是一種交流啦…可是真的很疼,我不想做…”
她低下頭,掩飾着尴尬,假裝玩自己的手指頭。
顧耀岩歎了口氣,忽然想到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她喊疼喊得嗓子都啞了。
那天晚上他喝了太多酒,心情莫名的壓抑,誰都知道,酒精可以讓人失去理智,顧耀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有那種變态的暴力基因,隻記得神志不清時,聽見她的喊叫,感到她的推搡,再壓着她嬌小的軀體,是那麼的令人興奮。
的确,讓她這麼排斥這種“交流”,是他給的傷害。
顧耀岩有點心疼,也有點愧疚,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将渾身上下那股子欲/望難耐的瘾全部驅趕殆盡,然後将煙頭放進了花盆裡摁滅。
顧海桐趕緊疼惜的阻止他:“哎,不行的,不要把煙屁股放在花盆裡。不能讓小花吸二手煙。”
顧耀岩不知怎的,忽然就笑了。
他的大掌放在她的頭頂,順着她柔順的長發撫摸下去,一下一下。
“那我們海桐也不要吸二手煙了,我戒煙,好不好?”
顧海桐莫名的感到一絲愧疚。
他這是要為她禁/欲的節奏嗎?
她不是這個意思,不是的。
他已經為了她改變太多。
“吃飯吧。”他轉身,往陽台外面走。
“哎!”顧海桐拉住他的胳膊,輕輕的喚了一聲,顧耀岩回過頭來。
“嗯?”
“其實…其實我不讓你把手伸進來…是因為…”
“我知道…”
“不是…是因為…我的兇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