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顧文易的聲音,他沒有走?!
林夕微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凝結住了,顧不得被顧文易看光的窘迫,她整個人都沉浸顧文易看到了自己傷疤的驚恐中。
恍惚間,手一滑,林夕微整個人陷進了浴缸裡,顧宅的浴缸很大,她雙手慌亂的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整個鼻腔瞬間被水充滿,她被嗆的咳嗽起來,卻因此吸入了更多的水進入肺部,窒息感和酸痛感襲上兇口。
可就在掙紮中,她忽然有個想法,如果自己就這麼死了,是不是就解脫了,林夕微的神志開始有些渙散,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在黑暗中她卻看到了顧文易,傾刻間她放棄了掙紮,悲涼的笑了起來,原來那個人從來沒有在她心裡離開過,每當瀕臨死亡,她的眼前出現的終究還是他的身影。
顧文易,我是不是死了也不能忘記你!
就在她要瀕臨窒息的那一刻,一雙大手攬住了她的腰部,将她從水中撈入了懷裡。
顧文易立刻将她放到床上,不斷的喚着林夕微的名字,懷中的女人微微的睜開眼睛。
“咳,咳咳......”林夕微嘴裡嗆出了幾口水,她睜開眼睛,神色有些朦胧。
顧文易看她恢複了正常,才松下一口氣,可眼中的欣喜也瞬間被怒火所取代,她林夕微就這麼怕他,還有她腹部的傷痕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年裡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自己!
自己在她心中究竟算什麼?!
望着林夕微那因為剛剛激烈的掙紮而猩紅的嘴唇,他像是着了魔一般的欺了上去,男人冰冷的薄唇狠狠的覆在了林夕微的唇上,他的大手也在她柔軟的肌膚上開始遊走,是那般的熟悉,卻也是那般的讓他渴望。
男人的呼吸開始紊亂,可林夕微的神智也在顧文易的動作中慢慢恢複,她驚恐的反抗着顧文易的動作,可她哪裡能敵得過顧文易的力氣,男人一個翻身,便把林夕微死死的摁在了身下,男人灼熱的氣息,滾燙的懷抱,讓林夕微想起了曾經那些痛苦的夜晚。
顧文易一隻手就把林夕微的上臂扣在了頭頂上,力氣大的可以聽見骨骼相撞的聲音。
感到男人的鼻息已經侵略到鎖骨,林夕微卻隻能無力的大喊,“顧文易,求求你,放開我......”
林夕微的聲音裡夾帶着哭腔和恐懼,可身上的男人就像什麼也沒有聽見似地繼續着手裡的動作,林夕微感覺熾熱的氣息已經落在兇間,灼熱的手掌卻在撫摸到她腹部傷疤的那一瞬間,停止了!
顧文易的整個人都頓住了。
男人擡起頭,平複着自己紊亂的呼吸,他望着懷裡淚流滿面的林夕微,顧文易覺得自己心裡灼燥的壓抑感快要把他撕碎了,直到這一刻,他終于面對了自己的内心,自己有多麼渴望這個女人的一切,他想要忘記過往,抛開所有的顧慮,在這一刻他隻想她能看着他,隻有她才能填滿他空寂多年的内心。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心會變成這樣,從一開始在美國假裝和她相遇,到後來日日夜夜的折磨,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控制的很好,事實上他也做到了。
可現在他發現,他讓林夕微跌入了他編織的謊言裡,而他的心卻也迷失在了林夕微所編織的愛情中。
他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林夕微腹部的傷疤,很輕柔,像是撫摸着這世間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這道傷疤是怎麼來的?”
這個問題讓剛剛從驚恐中恢複過來的林夕微一愣,她的心髒停跳半拍,立刻在腦袋裡飛速的尋找着一個可以糖塞過去的理由。
“我......之前得了急性闌尾炎,做了個手術。”
林夕微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生怕顧文易懷疑自己。可顧文易畢竟不是女人也不是醫生,他沒有看出什麼破綻,隻是躺在林夕微的身側沉默了許久。
“我不會再碰你了,睡覺吧。”
顧文易一隻手攬住了林夕微的腰,另一隻手撫摸着她的頭發,貪婪的吸着那熟悉的香味,一年多來,自己的内心似乎從沒有像此刻般平靜。
林夕微一直緊繃着身軀,直到感受到頭上傳來的呼吸聲已經加重,她才慢慢放松下來,四周環繞着顧文易身上獨有的氣味,她回想着剛剛顧文易的反常,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顧文易,他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