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已經是下午一點左右。
一進辦公室,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
原小園怔住了,是誰在辦公室裡解決午餐。
“Hello。”
一個清朗渾厚的男音打斷了她的疑惑。
“粟總,是您啊。”
原小園忽然想起來,被粟潛稱為“二叔”的男人現在才是粟氏集團的執掌人,就應該出現在這裡。
隻不過,在這裡吃飯,這香味,太接地氣了吧。
大大地刷新了她的感觀。
粟江優雅地挑起一條面放在嘴裡,一邊享受美食一邊盯着原小園看,“吃飯了嗎?我這裡有備份。”
備……份……
噗。
原小園驚呆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沒見過吃飯還要備一份的,又沒有确定要給誰帶。
“謝謝,在外面吃過了。”
她不好意思多問。
粟江繼續吃着他的面,漂亮的面孔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大叔。也不知道他的食物放了什麼佐料,一陣陣香氣四溢到旁邊。
原小園猛吸了鼻子,生平第一次有點想流口水的意思。
“你在哪裡買的便當啊?”
原小園忍不住問,她也是個不小的吃貨。
這邊粟江已經享受完一份,修長的手指挑着紙巾抹着唇沿,好看的眉毛挑了挑,“自己做的。”
嗯哈。
自己做的。
“真的嗎?”
原小園抖了抖眼珠,一本正經地盯着這個花名在外的少爺,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不信?”粟江把另一方面完好的拿出來,擺到原小園面前,“跳跳魚面,要不要嘗嘗?”
額。
他臉上的表情,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拿着糖果誘惑另一個小朋友那樣。
“什麼是跳跳魚?”
原小園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一小盒面,咽了個口水,味覺在和理智打架。
俗話說吃人最短,拿人手段,她可不想欠粟江人情的。
“一種很可愛好吃的魚啊。”粟江打了個響指,“明天你帶飯給我吃,如何?”
那眼神,分明是說,小丫頭,給個面子吧。
原小園不太會拒絕别人,又經不住美食的誘惑,差點伸出小指來跟粟江拉鈎,“謝謝啊”
說着,接過了那一小盒便當。
中午在外面,她點的那份飯有點鹹,确實沒怎麼吃飽。
不過,她是不會當着粟江的面吃的,拿了盒子就往外面走,跑到側面的休息室裡,有點心虛地關上門,愣了一會兒,才開吃。
味道真的真的很好,像放了罂粟似的,跳跳魚的肉質鮮嫩彈滑,讓她第一口下去就欲罷不能。
跳跳魚。
這名字有趣。
原小園一邊嚼着肉一邊在腦子裡勾勒這貨是醜的還是萌的還是兩樣都不是的。
一會兒就掃光了,她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
真像幼兒園的小朋友,竟然被美食給引誘了,原小園心裡暗暗罵自己沒出息。
沒見識,小家子。
原小園把盒子刷的幹幹淨淨的,抱回去還給粟江,紅着臉問,“您明天想吃什麼。”
“随意。”
粟江一邊飛快地敲擊着鍵盤,一邊有好地回複着原小園。
他工作起來的樣子,看起來和粟潛很相似。
原小園愣神了下,怎麼會想起那個惡劣的男人。
一個下午,辦公室裡除了鍵盤和電話的聲音,他們都沒說話,進進出出的秘書臉上都流露出詫異的神色。
平時哪見過這麼和諧的氛圍,頓然,他們對粟江的好感值飙升。
“到底是年齡大一些的靠譜啊。”
“聽說粟老爺子從前就希望二兒子接班呢……”
“粟總竟然這麼熟悉業務,實在沒想到啊……”
……
噼裡啪啦。
私底下議論聲一片。
原小園出去上洗手間的時候聽到幾句,心裡莫名地酸澀。
他們有資格這麼說粟潛嗎,他這些年有多努力,難道他們看不見嗎。
粟氏集團能有今天這麼好,多年來,還不全靠他撐着。
這些目光短淺的人。
原小園沒想到粟潛在下屬裡混這麼差,同時,也沒想到自己會為他打抱不平。
至今她都不明白。
粟潛為什麼突然讓位給粟江,在這之前,她連一點迹象都沒發覺。
她問過他,可到現在他也沒給她解釋。
“下班了。”
到了六點,粟江磁性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就走。”
原小園也沒什麼事情,剛剛在電腦裡建了個CAD圖,正打算做粟潛那塊地兒的設計。
還沒關掉電腦,就聽見粟江對着電話壓低聲音道,“乖寶貝,你在哪兒,快回家洗好澡等着我……。”
“……”
原小園聽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剛才還認真冷酷的大總裁,轉眼成了一個溫柔的情人,眉眼撩的别提有多不正經了。
這畫風,要不要轉變太大。
嗚呼哀哉。
原小園不經意地搖了搖頭。
“怎麼,你聽不慣?”粟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面前,一雙泛着桃意的眸子盯着她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
“不是,不是,我什麼都沒聽到……”
被他抓了個現行,原小園窘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粟家,果然沒有一個正常的人。
“要不要我再說慢一點,讓你聽聽清楚……”粟江說着俯下身來,語氣輕佻地道,“你長的很像我年輕時候認識的一位姑娘。”
他呼吸一下子離她的耳朵很近,氣息灼熱。
“粟總,您……”原小園急急往後退了幾步,面皮漲得通紅,“您注意身份。”
“哈哈。你還真是可愛。”粟江聞言朗聲大笑起來,“我還不至于對那小子的女人有興趣。”
“叮叮叮”
原小園正不知道要說什麼,手機解圍似的響了起來。
二人同時瞥向她的手機屏幕,“臭男人”三個字赫然在上面閃跳着……
“你接。”
粟江表情怪異地睨了原小園一眼,潇灑地轉身,拿上外套做了個告辭的手勢。
“你在哪兒?”
電話裡,粟潛聲音一點都不和悅,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對了。
原小園清了清嗓子,一點都不含糊地道,“辦公室。”
對方一瞬間無語。
“中午吃的什麼?”
過了一會兒,粟潛沒話找話地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