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小園有點震驚地看着他,還是不願意開口說話。
他居然親自下廚。
跟她以往見到的高高在上的模樣一點都對不上。
“洗洗臉吃飯吧。”
粟潛很自然地道。
原小園聽到他的話還是站立在原地不動。
昨天的事情還深刻地印在她的腦海裡,像磁帶一樣循環播放,她被人像動物一樣對待,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男人而起。
可是,她現在,竟然恨不起他來。
她眨了眨眼皮,勉強擠出一點笑容。為什麼對一個把自己的生活攪成一團漿糊的男人,她沒有一點恨意。
原小園盯凝向他的臉,他也正看向她,視線糾纏在一起。
他的眼睛很深邃,漆黑中泛着一絲藍色的光,堅毅的鼻梁顯得高貴,兩片薄唇,據說這樣的男人會很冷情。
這麼久了,她以前總是被他的眼睛牽住注意力,很少這樣看他的輪廓,說實話,他是英俊而性感的。
“……還要做什麼嗎?”
原小園猶豫了好久,在問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粟潛走近她,墨瞳含了點溫柔,“洗個臉把微波爐裡的牛奶取出來。”
“噢,好。”原小園應着,轉身向盥洗室走去。
粟潛定着不動,緊緊盯着她的背影,心頭稍微松了一下。
她的狀态,比他想象的要好點。
原小園洗漱完去取牛奶的時候,見他已經把加熱好的牛奶倒進兩隻杯子裡放在餐桌上了。
“坐過來,吃飯。”
粟潛對她擺手。
“……”
他一夜之間天翻地覆的變化,讓她十分不适應。
原小園苦澀地抿了一下唇,他是在為昨天的事表達歉意嗎。
“已經在重新物色傭人和廚師了。”粟潛盯向她,幫她把煎好的雞蛋放到面前,“先将就幾天吧。”
“……粟潛。”
原小園低下頭不去看他。
昨天的事情極大地刺激了她,讓她明白,這種不正當的關系持續下去,别人有的是手段來對付她。
隻是,她前謝天剛剛答應他,想睡她多久都可以。
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吃了飯再說。”
粟潛又挑了一個煎蛋放在她面前。
早餐之後。
粟潛黑眸掃視了一會兒收拾碗筷的女人,“剛才要說什麼?”
“……沒什麼。”
請他讓她離開的話,她說不出來。
“不想說就不說,想好了随時告訴我。”粟潛耐心道。
原小園有點震驚。
這還是那個被人忤逆一點就黑臉的大總裁大少爺嗎。
“嗯。謝謝你。”
原小園快速道。
時間不早,她回卧室換了一身正裝出來。
“今天我們不去公司了,在家裡辦公。你不用穿這麼正式。”粟潛睨了一眼她身上的暗色系套裝。
“不去公司?我的文件!”
原小園被他太多的反常弄得很不自然。
粟潛掃她一眼,無謂道,“我都給你處理完了。”
呵。
這男人,要不要給她這麼多意外。
好吧。她正好需要調節一下斷了弦的神經。
“……謝謝。”
原小園定了一瞬,回到書房。
接手建築公司之後,她和粟潛一樣,家裡的電腦和公司同步,随時随地可以辦公。
打開郵件,果然,粟潛所有處理過的事情都發了郵件告之,一目了然,條例邏輯非常清楚。
原小園一一細看了遍,把要緊的着重記下。
之後,她開始着手上次那個徽派建築設計的事情。
工程部的建築師們反複提交了幾分方案,在她看來,并沒有新的突破,跟客戶的心裡預期相差甚遠。
原小園把現有的3D圖打開,打印出一張紙質的,手裡拿着鉛筆,在上面琢磨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一雙長臂從後面圍攏過來在她腰肢上收緊。
她身體不禁震了下,擡眸看去。
“……”
粟潛從後抱着她,俯身緊緊貼上她的背,他的呼吸在她耳邊一下一下溫熱。
他的懷抱很溫柔,好像在可以給她安慰。
原小園低下頭,心頭微酸,她把筆頭放在嘴裡咬着,不說話。
粟潛也不問她,就這麼一直從後抱着她,和她的呼吸漸漸同步,原小園沒有停止手上的圈畫。
可能,就像他之前說的,對她,是有那麼一點Love。
她是感覺得到的。
陽光和清風在二人身上來回穿梭,把他們的側影投在豪宅的地闆上,微微可感覺到被風拂動的發梢,調皮地搖曳着。
直到感覺到客廳有動靜,粟潛才松開她。
“少爺,人帶來了。”
保镖道。
原小園疑惑地向外面看過去,隻見甘藍别墅的傭人阿惠正局促地站在客廳裡。
“暫時讓她來這裡伺候。”
粟潛随意道。
上次别墅被封閉的事情查明了,是穆蔻私下裡買通管家做下的,跟阿惠沒什麼關系。
“好……”
原小園沒異議,這裡是他的地盤,他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她一個人不行,還會物色一些。”
“……”
她記得他早上已經說過了。
這是要補償她昨日受的委屈嗎?
下午。
粟潛悶頭在電腦上辦公。
原小園眼睛累了,站到寬大明亮的陽台上把窗戶推開換氣。
“會跳水嗎?”
粟潛轉眸問道。
“嗯?”原小園将目光從外面收回來,看向他。
“換身便裝,去遊泳館。”
粟潛說,語氣溫潤。
原小園恍惚。
他的變化太大。
“不用了。我還好。”
讓她不很适應。
粟潛走過來,黑瞳緊盯着她,一臉認真,“小園,之前,我對你,是不是很過份?”
“……”
原小園愕然盯向他。
這是,受什麼刺激了這麼想不開,要變好人了?
還是要換種玩法長久地困住她。
“都過去了。”
原小園慘淡道。
“小園,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粟潛眉眼堅毅,卸去當初的邪肆,聲音沙啞而鄭重。
他很後悔。
包括第一次要她,他那麼粗魯,對她沒什麼溫柔可言。
當時他被醜聞沖昏了頭腦,把她當做心機女人,一心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