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氏莊園。
粟江在門口踱着小步,修長漂亮的手指時不時穿過發間,燦若星辰的眸子定定注視着身邊的孟澤君,表情懶懶的,卻蒙着一層淡淡的憂郁。
聽見大門口處的動靜,他偏偏頭道:“他小嬸子,粟潛來了。”
孟澤君倏然臉上一片微紅,“江,你讨厭啦。”她比原小園還要小,更别說叫粟潛稱呼她“小嬸子”了。
“這麼大的便宜你都不占?”粟江挑起一側眉梢,瞥瞥她道。
孟澤君嘟起小嘴:“哼,才不要,稱呼好老,聽起來跟你一樣老。”
“......”粟江下意識地摸摸臉,他真的......看起來老嗎。
“小叔。”粟潛進來就看見這對俊男靓女,要不是記挂粟榮庭的身體,他差點湧起吹口哨的沖動,“爺爺,他的身體怎樣?”
粟江眸子暗了暗,朝葛洪風打過招呼,“進去看看再說。”
照顧粟榮庭的康秘書見粟家人差不多都來了,眼眸一團水氣,雖然笑的很勉強,但還是很有禮貌地招呼他們。
粟潛在卧室門口輕咳一聲,聽見裡面有些蒼老的聲音說:“進來。”他們便推門進去。
粟榮庭擡起滿是皺紋的眼皮,“葛醫生,江兒,潛兒,你們來了?”
“感覺怎麼樣?”粟潛看着他不大好的臉色,沉聲問。
粟榮庭瞧他一眼,“不好。”看來,還對他沒有娶穆蔻的事情耿耿于懷。
粟潛很自覺地閉上嘴巴,睨一眼葛洪風,後者會意,立刻去淨手,拿出儀器來,溫潤道:“粟老先生,請讓我為您檢查一下。”
粟榮庭的目光轉到葛洪風身上,他挺喜歡這個年輕又好脾氣的醫生,頃刻消了不少氣,配合地伸出胳膊。
粟潛趁機拉過粟江,小聲道:“很嚴重?”
“腿上長了個腫瘤,惡性,不肯切除。”
粟潛聞言如被雷擊中一般,“到了老爺子這個年紀,長腫瘤不是很常見,不行讓葛醫生給他打一陣安眠針,直接做手術。”
“我和洪風很難在家裡完成手術,去醫院的話,除了家屬,病人自己也要知情簽字才能實施手術。”粟江蹙眉道。
粟潛想的淺了,他暗自嫌棄自己幾秒,語帶嘲諷:“老爺子嫌命長?留這麼多錢不花,舍得死嗎?”
粟江撫着額頭,無力道:“還不是被你氣的,非要早點下去向穆家人請罪。所以,這個難題,你還是早點想辦法,我可不想操心多了秃頂。”他順手摸摸頭發,已經比年輕的時候容易脫發了,再不保養,很快就得梳成地方支援中央的發型了。
粟潛深深凝他一眼,“穆蔻不是已經找到她的幸福?就算我現在回頭,人家也未必稀罕。”
“去跟老爺子說去,跟我說,沒用。”粟江抱怨道。
粟榮庭冷不丁抛過來句:“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随即不滿意地瞪他們一眼。
“我說您老人家,這麼喜歡當月老,月老都看不過去,另外牽紅線拉。”孟澤君沒頭沒腦地插進來一句。
粟潛走過去,妖豔的容顔,被一片迷離的複雜光澤覆着,說:“爺爺,澤君說的沒錯,穆蔻,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屁。”粟榮庭不顧形象地爆出粗口:“蔻兒自從那次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她是賭氣,她心裡不好過。”
粟江讪讪笑着過來幫腔,“老爸,您老古董了吧,穆蔻是有氣,但不妨礙人家有男人啊,這會兒您隻要多送點嫁妝過去就很好啦。”
“臭小子,當你老爹白癡啊,你怎麼知道我沒送給她東西。”粟榮庭臉色更加黯然,上嘴唇氣的一翹一翹的。
顯然,粟榮庭送的錢财估計都被穆蔻退回來,看來,她是真心恨上粟家了。
“粟老先生,我看您還是先住院接受治療吧。粟少回來了,這事兒就交給他去解決。”葛洪風檢查完,搖搖頭道。
病情非常不容樂觀,再拖下去,就不是切除腫瘤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哼,我就讓粟潛看着,因為他對不起穆蔻,我下去之後無法向老朋友交待,我隻好早點病死去向他們請罪。”粟榮庭無動于衷地道。
僵持到後半夜,還是沒能說服粟榮庭住院,粟潛黑着臉,耐心全部用光了,冷冷道:“我先回去了。尊重老人家的意願,他願意死就讓他死。”他故意大着聲音,一字不拉全進了粟榮庭的耳朵裡。
他不喜歡男人像女人一樣,動不動就以死威脅,從而達到目的。
就算粟榮庭是他爺爺,他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什麼好遷就的。
葛洪風被他丢在粟氏莊園,很是不爽,好在他性子溫潤,并不會抱怨,也就随遇而安地住下,盡職盡責觀察粟榮庭的病情。
潛園一片安靜。
粟潛進門的時候,看見一個身影在客廳走動,借着夜間的壁燈,睨見是杜若蘭,他道:“葛醫生今晚不回來了,抱歉。”
杜若蘭穿着寬大的棉布睡袍,遮的還算嚴實,手裡捧着杯牛奶,眸子不眨一下,“嗯。”冷清的面容别有一番韻味。
粟潛正要上樓往卧室去,忽然被她叫住:“粟老先生的情況,洪風都跟我說了。”
“嗯。”
“我或許有辦法幫你們。”
粟潛的腳步一滞,目光掃過來,沉聲道:“就算你對他說穆蔻做過什麼,他也不會相信的。”粟榮庭自來是把穆蔻當親孫女看的,非常護短,不會相信别人說她想害他的。
“我有證據啊。”杜若蘭嬌媚一笑。
“好啊,明天聊,晚安。”粟潛好聽的磁音懶懶應她一句,轉身上樓推開卧室門。
床上一大一小,原小園側身睡着,River弓起小身體靠在她懷裡,呼吸均勻,睡的安穩又香甜。
粟潛嘴角挑起一彎寵溺的笑弧,抓起浴巾去了浴室,再出來,身上穿了一套灰色高檔睡袍,濕漉漉的黑發自然垂在眉上,美貌如暗夜的妖孽。
“美男......”原小園忽然扭開壁燈,戲谑地坐起來癡癡看向他。
“吵醒你了?”粟潛揚起眉頭,掃過小女人酡紅的睡顔。
原小園嘿嘿一笑,“你剛才進來的時候就被我注意到了。”她根本沒睡着,一直在等他的。
“在等我?”粟潛俯身抱起River,放在大卧室裡面的兒童房間裡,回來翻身上床。
原小園嬌嗔一句:“你幹嘛把兒子抱走啊,這麼大床不夠你睡的?”
“馬上要來點兒少兒不宜的。”
“......”原小園抹抹眼睛,“喂,你剛探病回來耶,難道心情沒有一點兒沉重?”
粟潛臉上漾起邪魅的笑靥,“老婆,最終要解決老爺子的事兒,就靠你了。”他有意無意掃過她的小腹。
“誰是你老婆?”原小園趕緊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以免引誘出某人的獸性。
“小園,”他靠近她,伸手隔着綿軟的蠶絲被撫摸她平坦的小腹,低沉的嗓音充滿蠱惑,“要是我們再有個孩子,他的問題就解決了。”
“......”不是有個孩子嘛,人家都不想認。
“爺爺喜歡女孩子。”
原小園哭笑不得地拍開他的手,“喂,我說,這個可沒辦法預約性别的。”
另外她還不願意生呢。
粟潛對此避而不答,而是欺身而上,抱起她的纖腰,雙腿支撐在她身側,用手将她的雙腿分開,俯身從她的小腹開始落下熱吻,吻的要多暧昧有多暧昧,饒是已經輕車熟路,可當他的吻落到敏感地帶時,仍不禁有些輕顫。
他的大手在她腿上遊走着,手指靈活的鑽進她的......,經不起他的挑逗,她已經濕如雨季,他卻不急着采摘蜜汁,抱住她,在她耳畔柔聲道:“這次一定是個女兒,相信我。”
原小園被他撩撥得耳熱心跳,雙手緊緊抵在他的兇膛上,卻有些賭氣地磨着牙道:“……以我們現在的關系,生出來也是私生子,考慮那麼多幹嘛,及時行樂......”
“我對你是認真的。”他從來沒對任何人這麼說過。
原小園偏偏頭任他解開她的衣衫,春光乍洩時他低頭往下,吻住她兇前早已膨脹起的櫻桃,輕輕啃咬着。他的吻,帶着一股占有欲極強的宣示。原小園情不自禁的輕吟出聲,像在邀請,似在蠱惑。
他的忍耐已到極限,覺得她的準備已經足夠充盈,顧不得她半推半就的抗議,身子一沉,就這樣狂野的進入。
“啊……”原小園倒吸一口呼吸,輕喊出聲,對他的身體,總有那麼幾分渴望。
他順勢照顧她每處的敏感,耳垂、肚臍,更加兇猛地挑逗起她的熱情,從而讓她在自己的身下釋放所有的熱情和狂野……
旖旎退卻,原小園周身酡紅成一片,如盛開的火紅玫瑰,嬌豔欲滴,讓他立刻有重寵她一次的沖動,她無力地喘着氣,累的眼皮都擡不起來,隻聽他說:“不隻是為了爺爺,我也想要看着你孕育我的孩子,看他出生,陪他一起長大......”隻是想想,就已經覺得幸福的像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