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狹一笑:“粟大廚早啊。”
男人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偏頭懶懶地道:“這是River的,送他進園後我帶你去店裡吃。”
“......”原小園苦大仇深地瞪她一眼,頹喪地道:“不勞,我自己熱杯牛奶喝算了。”
“小心。”在她看也不看就拉微波爐的一刻,他伸手勾開她,“裡面的東西還沒拿出來呢,燙手。”
“噢......”原小園定晴看去,“咦,金針菇?烤的?”貌似River一個人吃不完,她可不可以跟他混混。
“這裡還有豆豆魚。”粟潛自豪地拉開旁邊的保溫箱,一盤黃金燦爛的豆腐魚放在哪兒,滋滋地冒着香氣,誘人流口水。
“騙人,River不吃這個魚。”那麼多軟刺,小家夥早就把這道菜列入黑名單系列了。
“嗯?這是我的。”某男被戳穿,厚顔無恥地看向正在咽口水的小女人,“去,熱牛奶去。”
翻着白眼,感慨人心涼薄,她這才回來幾天,當初被捧在手心裡的感覺就沒了,忽忽然從雲端摔到地上,屁股疼。
“算了,不吃了,我先走。”原小園沒好氣地道。
“回來。”某人拽掉身上的圍裙,霸道地拉她入懷,“趁River還沒起床,來個二人早餐調調情不好嗎。”
那深幽的眸子一股異動在跳躍,傳達他想要來一場廚房PLAY。
“你丫饑不擇食。”原小園狠狠鄙視他一句,“知不知道老房子裡隻有蟑螂才跑廚房交配。”
話一出口,她簡直要掐死自己,尼瑪,如今怎麼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某男要笑不笑地看向她,聲音玩味:“我有暗示你什麼嗎?想哪兒去了?”
“......”原小園一時語塞。
人家是沒明說,再看他的雙眸,已經恢複到澄澈深邃,相貌堂堂,一身正義,哪有一點靡靡的樣子。
“來,吃飽肚子。”他拉她坐下,俊美的笑容人畜無害,反而讓别人生出一絲愧疚的感覺來。
“......”狐狸,狡猾的狐狸,一早就溜她這隻笨兔子玩,有意思嗎?有意思嗎。
一盤香烤豆豆魚,一盤耗油金針菇,一盤橄榄油果蔬沙拉,幾片烤軟的面包,早已煮過的牛奶,面點,他很快端上來,很是豐盛。
“我是不是該喜極而泣。”原小園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諷笑道。
美好的一天從早晨開始,要是這妖孽般的男人不興風作浪就更好了。
“當然該高興的哭出來。”某男大言不慚,“以後失業了,去賣早點也是可以的。哎呀,這就是愛情帶來的饋贈。”若不是為了心愛的女子,他怎麼會碰廚房。
“你......還擔心失業啊?”天呐,還給不給别人留一條活路了。
“我擔心在你這裡失業。”他不懷好意地看向她的小腹,烏眸宛如夜間的星子,流光溢彩的令人炫目。
說實話,如果忽視掉他時常散發出來的野獸氣息的話,粟潛是個挺美貌的男人,讓女人傾心的資本還是非常雄厚滴。
“小園姐,潛少,昨夜又跟蹤一遍,最近被從國外遣返的一批人裡,有個男的曾經犯過一次肇事逃跑的罪,逃跑時正是小園姐出車禍的那天,我懷疑,他做了連環交通案。”陳耀昨晚出去一次,頂着兩個烏黑的眼圈回來,語氣卻是意外的輕松。
“人在哪兒?”粟潛雙眸發出鷹一樣陰森的光,那裡面含了諸多的戾氣。
“羁押在公安局。”陳耀道。
“能不能找人融通一下,見個面?”粟潛冷涼地道:“他家都有什麼人?”其實他從來沒想過拿老弱病殘開刀的,這次,有人真的惹到他了。
“家裡有兩個孩子,一個六歲,一個四歲。”陳耀昨晚動用一切手段,把事情搞的一清二楚,畢竟,想斷他後路的人,豈能放過。
“找人盯着,看看他們和誰在接觸。”粟潛道,那個人倒黴地被遣送回來,他的家人應該找雇主營救吧,起碼該有一些接觸。
“盯着,他們的銀行賬戶我都用手段查過了。”陳耀好整以暇地看向原小園:“小仙女姐姐,你不打算給個報酬?”
原小園吃的飽了,很是舒服,想也沒多想,爽快地道:“預約醫生吧,陪你去。”
“耶,”陳耀情不自禁撲過去,“抱――”
動作還沒得逞,就被人拉開,粟潛不鹹不淡地擋在他面前:“辛苦了,補覺去。”
“......”陳耀甩了甩頭發:“約了九點的醫生,你馬上得陪我去。”
粟潛握着拳頭:“你先去,我一會兒送她過去。”
陳耀:“......”這男人卑劣,連人家親弟弟都防備着,逼他反啊這是。
“粟潛,我跟陳耀去就行,你先送River去幼稚園啊。”原小園覺得這男人有些過了,叉着腰抗議道。
“我的保镖全給他,我送你。”某男斬釘截鐵地道。
“......”原小園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反正她也沒想幹嘛,他愛去就去呗。
L市中心醫院特需科。
等了一個多小時,陳耀拿着化驗結果朝粟潛和原小園走過來,“天不絕我啊,你隻要給我一小點骨髓,就能拯救我的下半生,哇啊,這個簡直太劃算了,我真是太幸運了。”
“......”
聞言,原小園差點噴出一口皿來,真想遁地消失,再也不要看見他。
“想都别想。”粟潛像老鷹保護小雞一樣護在小女人前面,“她現在不方便。”
“......”陳耀恍然地看向她的小腹,“我又要當舅舅了?”那張俊臉有些哭笑不得。
原小園一把拍開粟潛的手,“想的美。......我隻是怕痛,怕痛。”說完,皺着眉頭,捂着兇口,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喂,還沒開始呢,小園小仙女,不要入戲太深噢。”陳耀嘴角噙着苦澀,“你就準備看你弟弟下半輩子做輪椅吧,蒼天啊......”
“别叫了,我有那麼不仁不義見死不救嗎?”原小園踮腳捂住他的嘴,“配合你就是了。”
“不行。”某人黑着臉,不幹。
“你是我什麼人?多事。”瞪了他一眼,拉起陳耀,“走,去聽聽醫生怎麼說,另外,我幫了你這次,你可要幫我到底,把屢次害我的婊子給找出來,使勁虐,一虐到底啊。”
“Ok,達成交易。”
陳耀回頭看了粟潛一眼,眼中無不得意。
“砰――”粟潛無處發洩郁悶,一拳砸在醫院的椅子上。
“先生――”
小護士忙跑過來,“這個,這個,需要您賠償的......”
“叫你們院長過來。”他冷冽地道,吓的前來搭話的小護士一個趔趄。
沒幾分鐘,和藹的院長帶着狡狯的表情從辦公室出來,一瞥見粟潛這個大帥哥,兩眼放光,好像前方有一千頭肥羊似的,“潛少,您什麼時候來的?快請去辦公室坐坐。”一邊說一邊責備旁邊的小護士,“沒禮貌,忙去忙去。”
“就在這兒說。我的人在你醫院治療,給我保證用最好的醫生和最先進的技術,事成之後,明年進口設備的錢,我包了。”粟潛面無表情地道。
“......一定一定。”院長點頭哈腰地道,在金錢的誘惑面前,哪怕是一張面癱臉,也沒有人嫌棄的。
好像怕她反悔似的,陳耀一路拉着原小園,寸步不離身,直到進了抽骨髓室,他還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直到她呼天搶地地慘叫一聲,他才十分變态地把心放到肚子裡去。
“潛少,您看您還滿意嗎?”院長親自扶着吓的還沒回過神來的原小園出來,“我們已經動用最先進的技術把痛苦将到可承受的範圍内了......”
粟潛打斷他的話:“小園,小園,還好嗎?”伸手把人抱過去,眼中滿是疼惜。
“我沒事。”生不如死的疼痛過了,她現在還活着,還活着。
“明天叫人去粟氏拿支票。”他抱着小女人,看也沒看地道。
後面的人不免掩住口鼻,一陣偷樂。醫院買設備的錢有人贊助了,今年的福利不知道該多好。
“傻不傻?”坐進車裡,某男還老大爺似地唠叨個不停。
原小園聽着他的話,心裡蓦然湧起一股暖潮,千回百轉之後,有他在身邊,好像是件不錯的事情。
“睡了?”粟潛一路車開的很慢,到了她的辦公室樓下,不見動靜,扭頭一看,小女人輕皺着眉目,呼吸均勻,竟然睡着了。
她的睡顔好美,雙睫長長的停落在秀氣的面龐上,如蝴蝶的雙翅膀,嫣紅的唇如飽滿的櫻桃,讓人看見就想吻下去。
可他卻看的來氣,不禁咬牙道:“原小園,都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不老啊。”他兀自摸摸臉,“我怎麼就看起來一臉滄桑。”頓時,他覺得自己一點兒優勢都沒有了,再不趕緊用婚姻束縛着她的話,他害怕她被别的男人拐走。
“大少爺什麼時候添了個自言自語的毛病。”原小園聽到聲音醒了,微笑着揶揄道。
“我決定了。”他忽然重新發動車子,“走,去領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