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潛有點方。
人家太太養花養魚養烏龜養狗的,他家的倒好,直接給你養一隻老蚌。
而且,這個東西怎麼養,他還真不知道。
貌似海邊還真有人養殖的,世面上的珍珠不都是人工養殖的嗎,要是真養這隻的話,他還得叫人去讨教點辦法。
“晚上賈二的漁船來的時候你問問他會不會養,或者問問人工養殖珍珠的漁民。”
“不用不用。”原小園連連擺手,“弄個籠子放在岸邊的淺水裡不就行了。籠子栓個繩子,固定在岸上,我下次來的時候就可以拉出來看它啊。”
“......好辦法。”粟潛拍手叫好。
他怎麼都想不出這樣的辦法。
“反正蚌也不需要太多的活動空間,我好像看見哪裡有個裝狗的籠子。”原小園拖了潛水裝備,換上海灘裙走在沙灘上道。
狗籠子。
粟潛蹙了蹙眉:“你在哪裡看到的。”他作為這裡的主人,居然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原小園調皮一笑:“我帶你去看看。”
海島别墅後面的花園。
“你看,那不是個狗籠子嗎?”原小園指着角落裡一個方正的細絲鐵籠子道。
粟潛眯眼看過去,嘿嘿笑了,“那是以前這裡的主人用來保鮮活魚的工具。”
當初他從上一任島主手裡買下這座小島的時候,管家告訴他說那人自己有漁船,養了幾隻鹭鸶,興緻來了就出海捕魚,抓來的魚放在籠子裡,籠子放在淺海裡,什麼時候想吃了,就拉上來挑幾條,剩下的還養着,每頓飯都可以吃到新鮮的魚。
和這女人要養蚌的招數一樣。
她居然沒想到這一層,還說這是狗籠子。
原小園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道:“Ye,英雄所見略同。居然有人和本姑娘聰明到一塊去了。”
“昨天拿到活海鮮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把它們放在海水裡保鮮呢。不都塞冰箱裡去了?”粟潛眸光深沉地拆她的台。
原小園狡狯地道:“我是今天早上才看見這個東西的好不好。哪兒笨的像你,家裡有這麼好的東西不用,眼睜睜地看着我把東西放冰箱裡去。”
“......”粟潛揚眉笑了笑,默認自己是個笨人。
“粟太太聰明就行,互補,不然玩不到一塊兒去的,是不是。”
原小園得意地笑了下:“油嘴滑舌。”
中午,天上的太陽有點大,好在小島上種植的棕榈樹比較多,處處是蔭涼,即使出門也不擔心直接曝光在日頭底下。
吃了飯,粟潛癱躺在意大利真皮的手工沙發上,半眯着眼睛,姿勢相當撩人。
“我要出去玩兒。”原小園像個孩子一樣鬧道。
“太熱了,睡個午覺再去。”粟潛慵懶地道。
“不睡,我精神好着呢。你不去我自己走了。”原小園撅嘴道。
粟潛翻身趴着道:“去吧。手機帶上,我一會兒去找你。”
原小園撒丫子跑向海岸,正午的溫度還是挺高的,腳下的沙子炙熱滾燙,不穿鞋就沒辦法下腳。
好在他們昨天在沙灘的大樹中間系了吊床,這兒正好派上用場,原小園正要爬上去享受藍天白雲海鷗的惬意,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私家郵輪的汽笛聲。
附近還有私人海島?
原小園心裡啧啧兩聲,這年頭,有錢人可真是多啊,什麼豪車的、私人飛機的、巴黎奢侈品的,都玩膩了,能買上海島的才叫真富豪。
喏,這島上房子裡睡着一個,那邊的私家郵輪上,指定也有一個。
“爹地,快看,那邊有個大姐姐。”一聲嬌糯到爆的童音吸引的她猛地向郵輪看過去。
郵輪逐漸向園之島靠近,在一定距離處停下了,郵輪上鑽出來一個三十歲左右沉穩英氣的男人,他身邊站着一個五六歲的男童,瓜皮發型,圓臉大眼睛,長的好像熟了的桃子一樣,是個十足十的小小鮮肉。
原小園從棕榈樹的涼蔭裡閃出身來,看向郵輪,淺淺笑道:“小弟弟,你好。”
那個混皿的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她忍不住想要逗他玩兒的沖動。
小男孩一笑露出兩個小豁牙,回頭對男人道:“爹地,咱們把船開過去好不好,我要和大姐姐玩。”
男人伸出手撫摸着他的小腦袋道:“Cyril,我們不能随便到别人的島上去。”
小男孩失望地朝原小園揮了揮手,“我爹地說我們不能随便過去,姐姐,你能邀請我嗎?”
原小園差點脫口說“好”,可一想到這不是在國内,人生地不熟的,公海之上,連警察都沒有,萬一是披着卡通外套的壞人,她不就吃虧了嗎。
這點警覺心她還是有的。
“大姐姐,你怕我是壞人嗎?”小男孩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問。
原小園一下子紅了老臉,心想自己是不是有點神經過分緊張了,人家開着私家遊艇在海上玩,難道是為了拐賣良家女子,NO,NO,根本沒生意做的好吧。
“不是不是,小可愛你誤會了,姐姐是想我的岸邊養的都是海鮮,怕你的船沒辦法靠岸。”原小園撒了個謊道。
“爹地,我過去玩一會兒。”名叫Cyril的小男孩跑回去拿了個舢闆,噗通跳到海裡,小小的身體在海浪裡翻騰一會兒,就到了園之島的岸邊。
“哇啊,你好厲害。”原小園驚愕地叫了起來。
Cyril一笑沒了眼睛:“大姐姐,你可以嗎?”
原小園搖搖頭,“姐姐連狗刨都不怎麼會的。”
“啊......你不會遊泳啊?”小朋友遺憾地道。
原小園一張老臉很是挂不住:“姐姐在學,在學呢。”
“有沒有人教你?”小東西看向原小園身後的吊床,眼巴巴的,好像很想爬上去。
“有啊,有人教我。”原小園看向神氣的小鬼,眉眼彎彎笑着:“不過姐姐比較笨,學的慢。”
像他剛才那技術,一看就是專業級别的,不是一般人都能達到的。
“咳咳——”
粟潛在離二人十幾米的地方發了個不悅的聲響,“粟太太,哪裡來的小毛頭?”
他才離開她不到一個小時,她就招惹了一個小子,年齡才這麼小,身高才那麼點,丁丁......能下得去口嗎。
“他是誰?”Cyril被吓了一跳,立即躲到原小園的身後,拽着她的沙灘裙問。
粟潛見狀臉立刻黑了,快步上前扯開Cyril,拎起他放到吊床上,眸子陰沉道:“你哪兒來的?”
長的這麼白淨,不像漁民家的孩子呀。
“嗚嗚,我爸爸在那邊,你不要欺負我。”Cyril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喊:“爸爸救我。”
郵輪上的男人聽到兒子哭泣,也顧不得禮貌了,速度把郵輪開了過來,“兒子,怎麼了?”
當他看到粟潛的時候,整個臉上的表情先是驚訝,接着是激動,“粟潛,你怎麼在這兒?”
某男反倒很淡定,橫眉冷臉對人家道:“江堃,這是我的地盤。”
原小園和小毛頭表示一臉懵逼,什麼情況,這兩個人看起來認識,而且,可能還不止認識,好像還有故事噢。
“你的地盤還不請我上去?”江堃的語氣也不大好。
Cyril拉了拉原小園的衣角,“姐姐,他們好像要打架,我們離遠點看好不好。”
“......”這是親生兒子嗎。
看起來像是收養的。
原小園看向粟潛,試探地道:“我帶着小朋友到前面玩兒去,你們比試一下?”
她想問問他們是不是真的要打架。
這架勢看起來是宿敵呢,也不知道是奪妻之仇還是基友反目。
“去吧。”粟潛哼了一聲。
納尼。
原小園拍了拍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難道這二位真的要用武力解決問題嗎。
Cyril一個勁兒地拉她,離開鬥雞一樣的兩個男人後,原小園拍了拍手上的沙子道:“你認識粟潛叔叔嗎?”
“粟叔叔,呵呵,不認識,聽說過。”Cyril笃定地道。
“他們什麼關系?”原小園摸了把他的小頭發道。
“姐姐,你别占我便宜噢。”Cyril往一旁站了站,“粟叔叔是我爸爸以前的好基友。”
啥。
好基友?好機友?
小朋友,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爸爸說的?”
“不是,我媽媽說的。”Cyril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姐姐,你知道什麼是基友嗎?”
丫的,她怎麼能不知道。
“姐姐......不太清楚。”得裝。
“那我不解釋了,免得污染你純潔的心靈。”
原小園聞言哭笑不得:“哼,你不解釋我也知道。”好心把他當孩子呵護,居然被鄙視了,本姑娘不裝了。
“看,他們居然沒打起來,那是不是要和好了?會不會做辣眼睛的事情,嗚啊,姐姐快閉上眼睛。”Cyril眼睛瞟着粟潛和江堃的方向道。
“......捂你個頭啊。”原小園氣呼呼地道,“你這孩子,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東西。”怎麼比某禽獸還污呢。
Cyril聞言一臉委屈,“姐姐,看來你還真是個純潔的好孩子。”
當然。
她一直都是個純潔的寶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