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把你......”給睡了。
粟潛眼神幽暗地看向穆蔻,他真不想從她嘴裡聽到肯定的答案,這一刻,他感到的是從所未有的惶恐。
“潛哥哥,你不會忘記了吧。”穆蔻哭着撲了過來,把男人撞的向後退了一步,“昨晚上我有拒絕來着,可是你喝的酒太多了,根本不聽我的話,潛哥哥,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隻是要你記得,我現在是你的女人了......”
“......”粟潛的臉色難看到不能再難看,這酒後亂性的,簡直蠢到家了,居然把養在自己家裡的女人給睡了。
沉默半天,他才玄寒地吐出幾個字:“我會負責的。”
等的就是這句話。
穆蔻簡直要脫口而出了,壓抑住喜悅的沖動,繼續楚楚可憐地哭訴:“潛哥哥,我知道你現在結婚了,我不會逼你負責的。另外,我剛剛吃了避孕藥,應該也不會給你造成麻煩,你不要有心理壓力......”
粟潛聽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什麼時候,他成了付不起責任的男人了。
男人嘛,不管事業做的多成功,都逃不掉有點小自大的心理,這貨也是。
要是女人逼着他負責,他說不定扔個支票讓人滾蛋,但如果女人這麼說,尼瑪,還真幹不出提上褲子走人的事兒。
“讓我冷靜幾天。”
粟氏集團。
這已經是被粟潛叫去訓話的第五個部門負責人了,他進門之前哀怨地看了一眼秘書小姐,想寫遺書的心都有了。
整個集團的管理人員,今天都處于靈魂出竅狀态,聽說大Boss今天罵神附體,挨個修理,第一個從總裁辦出來的走路撞牆,第二個出來的爬到樓頂徘徊幾圈,第三個出來的差點吐皿......
人事部的郝主管機靈,眼看着要輪到自己了,毫不猶豫地給原小園打電話:“原總,您快到集團來一趟吧,要出人命了,我、我的心髒不太好。”
原小園在電話裡聽的一頭霧水,聲線蒼白:“出什麼事了?”
“那個,我跟你說啊小園,”郝主管一秒切換到八卦大姐模式:“粟總今天一大早過來就挨個叫人過去訓話,聽說進過他辦公室的都開始懷疑人生了,被罵的那叫一個慘啊,眼看就要輪到我了,你趕快出現救救駕吧。”
“......我這裡有急事,暫時走不了。”原小園摁掉電話,無心聽她誇張,手機裡那張不可描述的照片,一直萦繞在她腦海裡,一刻都沒辦法忽略。
“......”郝主管絕望地歎了口氣,有些悲壯地走出辦公室,心想,該來的躲也躲不掉,早死早超生吧。
中午。
粟大總裁罵人罵的口幹舌燥,時不時看看手機,心裡惦記的那個小女人那邊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不知道她還在醫院呢還是去上班了。
該死的。
分開一夜半天了,居然不和他打個招呼。
可他,又有臉和她聯系嗎。
昨晚上了穆蔻的事兒,要怎麼跟粟太太交待。
“砰――”一想到昨晚的事兒,他心情幾乎糟糕到了極點,黑檀木的雕花筆筒被砸到地闆上,中間裂出個奔馳的logo狀。
外面的秘書聽到動靜吓的打了個哆嗦,也打了原小園的主意,在想時不時打電話過去問問Boss今天發火的根源,好盡快滅火。
可還沒等她付出實際行動,建築公司那邊的副執行CEO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劈頭問:“粟總呢,我急事找他。”
秘書小姐驚恐地指了指總裁辦公室,壓低聲音道:“裡面在打雷下冰雹,您做好防護。”
“什麼情況?”周至平有些納悶,皺了眉頭問。
他在粟氏集團工作二十多年了,早就是師叔級别的人物,粟家三代人都共事過,就算粟老爺子那麼火爆脾氣的人,幾乎也沒有在辦公室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周總,您進去看看就知道了。”秘書小姐也不多說了,讓他自己進去體驗最有說服力。
周至平帶着滿腹狐疑,敲開了總裁辦的門。
粟潛黑着臉坐在大班椅上,眼神直愣愣地看向來人,聲音冷的結冰:“什麼事?”
周至平掃了一眼滿地的慘狀,心頭一顫,老臉故作平靜地道:“今天上午原總那邊簽了個文件,我覺得有些地方還是要請粟總把把關的。”
粟潛聞言,知原小原還在正常工作狀态,臉色稍稍放晴了一些道:“拿過來我看看。”如果真有問題的,他是不是可以直接去找人當面說話了。
至于穆蔻那件事情,他暫時不準備坦白,先等一等吧,眼下沒辦法處理的事情,不代表以後就沒辦法處理,他先做一段時間的縮頭烏龜,等風平浪靜一些了再出來面對。
“這裡,這裡,粟總您看,和咱們集團的宗旨思路不大相符合,執行下去的話......”周至平指着畫圈的地方說道,一副老狐狸圓滑深思的口吻。
“到那邊去,咱們開個會。”粟潛見他指出的地方确實有問題,心裡變态地歡喜了一下,馬上吩咐秘書小姐安排司機把他的車子開到樓下。
建築公司總裁辦。
原小園此刻正坐在辦公室裡發呆,初秋的陽光映着她巴掌大的小臉,在濃密纖長的睫毛下方投下一小片光蔭,她的秀俏的鼻子微微地抽着,像是在壓抑哭意,臉色看起來分外的蒼白。
“原總,您在嗎?粟總來了,在會議室等您過去開會。”Lily在門口通知了一句,沒聽到回應,她小心翼翼地敲了幾下門。
粟潛。
原小園把手關節攥的生疼,他昨晚背叛了她,今天還敢像沒事人一樣過來布置工作,太無恥了,無恥到銀河系外面去了。
“好的,我這就來。”轉念一想,不能為了私事耽誤工作,正是因為男人靠不住,她才要好好經營公司,賺了錢,甩掉臭男人自己照樣能活的很好。
會議室。
原小園大大方方地推門進來,并不去看粟潛,在離他較遠的位置上坐下,看向手裡的文件道:“可以開始了。”
尼瑪。
這氛圍,越想不在意越緊張,她的嗓音都在顫抖。
粟潛深深地瞥了她一眼,眸光非常複雜,嗓音沙啞道:“周總裁說你上午簽發下去的文件有問題,我看了下,有些地方确實不妥。”
鳥人。
原小園心裡豪放地罵着“太陽”,仍舊不去看粟潛,擡頭對周至平道:“周總裁說不妥就直接改過來,我重新簽發一遍好了。”
語氣帶着明顯賭氣的意思。
“原總,你誤會了,公司裡大的方向還是要跟着集團走的,我決定不了,隻好把粟總請來,咱們待會兒商量一下,結果還請粟總最後拍闆。”周至平謙虛玲珑地道。
能在一個集團混了二十年幾乎沒有出過差錯的不倒翁,說話做事當然滴水不漏,這兩人之間的古怪,他怎麼能瞧不出來,可也不能明着問,等下他找個借口出去,等他們決定好了,自己再按照規定簽發下去就行。
“原小園,說說你早上簽發這份文件時候的想法吧。”粟潛表示,他并不期望聽到大道理,他隻是想聽聽粟太太的聲音。
說你個頭。
原小園隻想掏出手機來拍道他面前,讓他看看自己昨晚的醜事,看他還有沒有臉人模狗樣、衣冠禽獸地坐在這兒充大以巴狼了。
“是我思慮不夠細緻,周總裁的提議我已經看過了,我的意見是就按他的想法來。”原小園平複了半天心緒,空洞無物地道。
不對。
粟潛敏感地捕捉到她的反常,心中疑惑,難道穆蔻一大早把兩個人的事告訴她了,粟太太這是被人“逼宮”了。
“周總,那就先按這麼辦。”
周至平智慧的眼光掃過二人,頓悟粟總裁來這裡的意思本就不是要讨論什麼公司問題,而是,看起來夫妻二人鬧别扭了,粟總這是要找個機會給夫人道歉呀。
“好的好的,那我先去處理别的事情。”遁了。
原小園見他走了,一點兒都不想和粟潛獨處,快速轉身道:“我也有事先走了。”
說時遲那時快,某少一個箭步上前,熟練地把人拉到懷裡禁锢着。
“粟太太你躲什麼?”他的聲音帶暗啞焦慮。
原小園推了他一把,看向地面,聲音絕望地道:“粟潛,把你髒手拿開,别碰我。”
手機上的畫面惡心的她想吐,别指望她能接受一個和的女人滾過床單的男人。
同他一樣,她也是有潔癖的好不好。
“粟太太,昨晚的事兒你都知道了?”粟潛臉上一僵,心道:穆蔻果然沒那麼單純,這事根本瞞不下去。
“你還有臉說。”原小園氣的伸手打了某少一把掌。
某少被打的偏過頭去,俊龐上隆起明顯的五個手指頭印,很有狗皿劇的既視感。
“粟太太,昨天我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心理上并沒有背叛你。”粟潛難得用這樣軟的口氣坦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