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小園無語地瞪着他。
這人的偏激刻薄,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認知。簡直就是發神經,而且發起神經來的樣子,看着還挺人模狗樣。
“看什麼看,給我滾回公司去。”
粟潛鐵着一張鍋底臉,對她發号施令。
他沒當着這些警察的面對她動手動腳,好像施了多大的恩德一樣,滿臉寫着,再不回去我就在這裡把你親了……
很遺憾,原小園的腦子突然短路,沒準确接受來自他的信号。
一動不動地站着。
剛才還想大事化小的她,此刻覺得這裡比公司安全,她擔心回去之後會遭受粟潛更加變态的對待。
“給她道歉,到她肯走為止。”
粟潛轉頭把怒氣洩憤到了幾個帶她來小警察身上。
“是是是。”
局長很沒骨氣地點頭賠笑,一臉下賤兮兮地看向原小園。
原小園有心難為他,故意當作沒看懂。
真不知道這貨平時是怎麼吓跑壞人的,難道隻有在好人面前才一臉正義。
“你們,收了華氏多少錢?”
她突然問。
咖啡館的鏡頭在她腦海中回放,她不确定是不是個圈套,想詐一詐出現得太過及時的警察。
聞言,警察們變得面面相觑。
粟潛無聲嗤笑,女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笨蛋。
這可是警察們整日用濫了的手段。
“原小姐說笑了,我們接到報案才趕過去,如果今天受傷的是小姐您,我們也一樣會出手幹預。”
說得冠冕堂皇。
原小園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睛,很單純地笑了,“那就好。”
她已經從局長瞬息複雜的表情上讀出答案。
隻要知道今天這件事情是個陰謀就夠了,華澄肚子裡的孩子是死是活,再跟她無關。
絲毫不用後悔打她的那一巴掌。
日後面對何錦漢的時候,也不用抱有歉疚。
“那原小姐,我送您出去。”
請神容易送神難啊,局長巴巴地望着她。
原小園偷瞄了粟潛一眼,還想再磨蹭一會兒。
粟潛已經不耐煩了,沒等她開口,直接上來把她往懷裡一提,拎起來就往外走。
“啊……”
原小園又作過頭了,被他用打包的方法帶走。
留下幾個目瞪口呆的警察,懷疑地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弄不清楚它今天是從哪邊出來的。
回公司的路上,粟潛一路都在飙車,在車流不小的馬路上橫沖直撞,狂狷極了。
“你慢點成不成啊?”
原小園終于忍不住開口,她吓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這是,他今天對她的折磨已經開啟了嗎?
不,不,絕對是升級。
“不成。”粟潛重重地踩了一腳加速,車子狂飙出去。
左右前後的車都對他避讓,分明見到了瘟神一樣。
原小園不敢再說話,閉着眼睛默默地抓緊了安全帶。
“你特麼就這點膽子,還有臉跑去搶男人,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僥幸活到現在的。”粟潛一邊飛馳一邊毒舌。
原小園輕輕甩了甩頭。
他的話,隻能左耳進右耳出。
……
耳朵被虐了千百遍。
進到粟氏礦業大廈的總裁專用電梯裡,粟潛的怒氣絲毫未減,“你今天上午無故曠工,回去把員工條例抄寫十遍。”
十遍?
上百頁的文字。
原小園哭都哭不出來。
“以後去哪兒之前先向我請示,要見什麼人都要在我這裡備案,别一出我的門就踩上狗屎,弄一身臭氣回來。”
粟潛的數落很快變成了要求,非常非常不人道的苛求。
原小園今天先是被何錦漢放了鴿子,接着被華澄擺了一道,馬上又被粟潛全方位地冷嘲熱諷,心累,累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隻是無聲地盯着男人不休的唇,水眸無光。
這個男人雖然說了這麼多讨人厭煩的風涼話,但她能看得出來,他是擔心她的。尤其是在警察局裡,他出現的那一刻,她覺得莫名的心安。
雖然當時她不敢笃定他是不是為了找她而來。
後來他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人,她第一次在心底沒有否認。
他的人。
私下裡的時候。
他會說她是他的女人。
小時候,父親去世,母親為了嫁個不錯的人家,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一口一個“這是我女兒”,從那時候起,她就是沒有歸宿感的。
沒有人要的。
遇到粟潛,他是那樣的可怕,每次獸性大發的時候就拼命強調,她是他的女人,聽得原小園格外膽寒。
反倒這次,他對外說她是他的人,語氣那麼狂狷,卻讓她聽着無比的舒服。
“你在警察局說的話,我能當真嗎?”
原小園凝視着他,呆呆地問。
“什麼……什麼話?”粟潛一進辦公室就埋頭進工作中,根本不知道原小園在問什麼,提高了嗓音,“說具體點。”
原小園火燒了臉頰,扭捏着:“……你說我是你的人。”
說完她就後悔了。
好像在和他調情一樣。
粟潛握着簽字筆的手頓了頓,擡眸望着她的方向,俊眉挑起,原本認真的黑眸突然變得邪肆,“怎麼,想讓我用行動再告訴你一次。”
一秒切換到禽獸。
“不是不是。”
原小園急忙低下頭避開他就要變味的目光,渾身一緊,馬上把注意力集中到她挂名的公司業務上。
好在粟潛是個工作狂,早上為女人浪費了太多時間,好多緊急的文件等着批,無暇跟她較勁,很快又切換到了工作模式。
下午剛上班,原小園挂名的建築公司的業務骨幹來報到,秘書安排了一間會議室給她開會。
原小園驚愕地詢問:“我給他們開會?”
秘書禮貌地點頭:“粟總是不會直接管理子公司的。公司怎麼運作,以後就是您全權負責。”
如墜雲霧裡。
有沒有搞錯,就憑她,這麼年輕,班都沒上幾天,去運作公司,開什麼玩笑。
秘書看出她的疑惑,開口道:“您要多跟各部門的負責人溝通,不懂的地方就問,多向粟總請教。”
向粟潛請教。
他又少不了罵她笨。
走進會議室之前她心虛地向裡面瞥了一眼,端正坐着十幾位表情緊繃的男女,看起來都比她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