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隻有一個身影。
無論是發号施令的他、還是冷然如冰的他,還是......偶爾無趣不讨喜的他,她都喜歡,她都想念。
原小園沉沉地平躺在沙發上。
他一定早回來了,那次從趙超手裡把她撈出來,也不是夢,一定是真實發生的,救她的人不是粟江,是他。
為什麼不回來呢。
難道一點兒都不想她嗎。
他應該知道她生下孩子了吧。
想到這裡,她的手指不受控制的蜷曲握緊。
内心戲上演許久,她摸出手機,輸入爛熟于心的電話号碼,撥過去,想了很多下,才通,裡面傳來的聲音卻是肖同的:“太太,少爺在忙,您有什麼事嗎?我可以代為傳達。”
“老公和老婆的事,你要傳達嗎?把電話給他。”原小園登時怒吼道。卻忍不住抹了抹眼淚,她好欺負到這種程度了嗎。
那邊隐隐傳來粟潛的不耐聲:“開會,馬上。”
“......”這麼晚了開會,明顯是敷衍她。
“砰——”的一聲,原小園手裡的電話已飛出去,她很快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沖進浴室。
一個小時後,她出現在粟氏集團總部門前。
擡頭看看,最上面一層的燈亮着,她知道他在。
原小園亮出她之前在粟氏集團的卡牌,穿過層層保安,順利到達頂層。
這裡她太熟悉不過了,甚至閉着眼睛都能找到他的辦公室。可是現在,她腦子一亂,竟轉了好幾圈才到他門前。
敲門?
她做了好長時間的心理建設,說他被綁匪囚禁三年,性情大變也是有的,要理解,要寬容,待會兒一定不能發火。
深吸一口氣。擡起的手正要落下,忽地,一陣由近及遠的窸窣的腳步聲,她的心弦緊繃起來,他大概是朝門這邊來了。
男人拉開門看見的是這樣的畫風,一位淡妝大波浪的穿着桃紅色束腰風衣高跟鞋的女子站在門外,擡起的小手好像正要敲門。
他一愣,差點脫口而出:你找誰。墨色的眸子深了深,他平靜道:“進來吧。”
秘書知趣地退出去,偌大的辦公室裡頓時籠罩着詭異的氛圍。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站在原地沉默,臉上的表情如緊繃的弦,随時都可能崩潰斷裂。
原小園忽然哭了。
秀氣的眉毛輕輕抖動,像是受了很大很大的委屈。她的脖頸到鎖骨處出露着,一片晶瑩白皙的肌膚,落上淚珠,水光和肌膚的光澤彙成一片,格外的誘人。
他忍不住多看兩眼,終于開口:“你哭什麼?”
她停止抽泣,回應道:“我笑不出來。”
粟潛不發一語,面無表情,雙眸深邃如海般地盯着她,三年的人質生活,似乎把他臉上的線條打造的更沉穩,也更男人。
“我還有事,你先回去。”
聞言,她快步走向門口的方向。
他松了口氣,正好,給他點時間,他要慢慢消化、适應一些事情。
然而,粟潛的眉頭猛地皺起,那女人......她隻是過去把門鎖上了。
“你幹什麼?”
原小園轉身回到他面前:“以前都是你對我幹什麼,現在我要鹹魚翻身。”說着,她把罩在外面的風衣脫掉,扔在地闆上。
她裡面穿了件深V的黑色吊帶裙,細窄的肩膀和漂亮的鎖骨,還有往下那圓潤美好的形狀,若隐若現。
他的氣息忽然被她的香氣侵占,出入的呼吸全是她的。
似乎沒有意識到她的挑釁,粟潛冷聲道:“不冷嗎?我這裡沒開暖氣。”
“冷,冷宮住習慣了,這裡算什麼。”原小園彎唇苦笑,說完,甩掉腳上的高跟鞋,上前攀住他的脖子。
就算兩個人玩完了,她也要主動讨一回男色,否則,她守了三年,豈不是虧大了。
她從來沒這麼主動過,粟潛的身軀微微一震,想推開她,可手卻不受控制地抱的她的腰更緊。原小園牽起一绺頭發,輕輕掃過他的脖頸,見他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她的櫻唇随後跟上,在他喉結上吮吸舔咬,惹得他的呼吸陡然變急。
三年的壓抑和回歸後極端的内心矛盾,在這一瞬間爆發開來,所有僞裝的盡數消失,剝除理性的外衣,存在眼前的隻有無比真實的渴望。她的肌膚微涼,他的很燙,他的熱氣很快渡給她。
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盡管他還沒弄清楚這三年她跟誰在一起,盡管,有人把River和他的親子鑒定送到了他面前,可是,那又怎樣,此刻,他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她的勾引......
粟潛俯下身親吻她的臉,順着柔軟的肌膚一路向下,她輕輕顫抖,發洩一樣撕開了他的襯衫,他在她的起伏處啃咬輾轉,雙腿緊緊纏住她。
天旋地轉中,她已經被他抱到休息室,平放到狹小的單人床上,他欺身而上。
原小園睜開眼睛看向他的臉,他瘦了,下颌的線條格外硬朗,他的眸子泛着绯色,是那種她懂的色澤,他感受到她的凝視,問:“你看什麼?”
“......你很英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臉騰的一下變的皿紅。
猛地,他想到什麼,一把丢開她,站起身來,面色恢複之前的冷淡。
原小園目光放空一瞬,坐起身來,重新攀附上他的軀體。
“你配合一下。”她命令道。
男人掬起冷淡的眼波,質問道:“我為什麼要配合你?”
他又不是她找來的牛郎。
“老婆要求老公,有錯嗎?”小女人的眼中已是水氣彌漫,很快又要下眼淚雨。
“回去。”粟潛眼底燃着火道。
沉默一陣,原小園擡起水眸看向他,逐字逐句道:“我知道你受了非人待遇,我等你恢複,在這之前,你晚上要回家,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你變了。”他說。
“你也變了。”她回應。
他忍住身下的那份燥熱脹痛,額角滴下汗來,落在她的脖頸裡,順着衣衫滑進去。
他想問她: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了,她到底有沒有别的男人。
還有,River到底是不是他的。
貌似他不能這麼問。
粟潛知道自己被囚禁三年之後,心理肯定是不正常的,如果任憑現在的不正常發洩到她身上,會不會切斷倆人來日的路。
所以,哪怕他快要把自己逼瘋了,都不能問出口。
“跟我回家吧。”原小園忽然打了個冷顫,十一月的氣溫,她隻穿了個吊帶,很冷。
他的眸光一柔,想要推開她的手變成箍緊,用兇膛的溫熱暖着她涼涼的肌膚,輕叱道:“怕冷還穿這麼少。”
“......”能再不解風情一點兒嗎。
“我送你回去。”他彎腰從地闆上撿起她的外套,不太熟練地披在她肩上,語氣好像在拒絕一個送上門來的女人。
事實上,撇去婚姻關系,不就是這樣嗎。
這感覺讓她很不爽。“粟潛,再說一遍,我要你回去。”原小園的語氣從所未有的強硬。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他還是那個理由。
原小園來氣地問:“你的事情就是要躲着我?”
眸光複雜地睨了她一眼,正要開口,他的手機響了,看到屏幕上跳躍的那個名字,兩個人同時吸了口。
粟潛當着她的面接起來,語調很溫柔:“蔻,還沒睡?”
“我在你辦公室門口......”
原小園聽到了,臉色白了白,默默穿上衣服。
粟潛看了她一眼,轉身出去開門,走到半路看到原小園甩在地上的水晶高跟鞋,眉角抽了抽。
“你怎麼來了?”拉開門,他看向妝容精緻的穆蔻問。
“潛哥哥,我去了你住的地方,見你還沒回去。我擔心......”
原小園聞聲赤着腳從休息室出來,她看見了穆蔻,穆蔻也看見了她,兩個女人的臉色同時變的很差。
“粟潛......”
“潛哥哥......”
“都回去吧。”粟潛一副無奈的樣子,拉開他的專屬座椅,靠上去道。
“你跟我回去。”原小園堅持道。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這樣說應該不過分吧,哪怕有外人在。
“跟我回去。”穆蔻滿眼敵視地瞪着原小園,嘲諷道:“喲,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那個男人的床上,怎麼,難道他滿足不了你,你又回來了?”
“你胡說什麼?”原小園氣的聲音比平時高了許多。
“胡說。你自己做的事情,難道自己不知道。”說完驕傲地一扭頭,無限期待地看向粟潛:“潛哥哥,你不會還想和她?”
粟潛瞟了一眼兩個女人,視線停留在原小園散落在地上的高跟鞋上,溫聲道:“地闆涼,把鞋穿上。”
聞言,穆蔻的目光轉向那雙漂亮的鞋子,漂亮的五官微微扭曲:“潛哥哥,你和她......”
她從休息室走出來,光着腳,再傻的人也會猜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蔻,太晚了,趕緊回去休息。這兒沒你的事情。”粟潛顯然不想解釋剛才的事情。
“我不走。”穆蔻咬牙道。
她為這個男人,什麼都能付出,當然不可能在這個關頭退縮。
原小園定定地看向她:“你為什麼非要插到我們夫妻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