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已經收手了。”穆蔻看向駱成,“我明天就離開這裡,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粟潛朝駱成的方向投去一瞥:“祝福你。”
穆蔻語氣苦澀地道:“你不問問他是誰嗎?”
粟潛的語氣倏然緩和下來,“如果你哪天結婚,記得給我發請柬。”
“好。”穆蔻咬着唇,任憑眼淚洶湧流出。
“祝福你。”粟潛淡然道,轉身就走。
他的手心一直捏了把汗,來的時候一直在想,如果她不聽自己的勸告,非要一條道走到黑的話,真的要把人送到監獄嗎。
她救過他,實際上,他真的不喜歡欠人情,這次,就算還了她的。
原小園那邊,他就用下半輩子彌補好了。
一個月後,園之島。
原小園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怔怔地望着不遠處波浪起伏的海水,湛藍的令她着迷。
園之島真是個美麗可愛的所在,離大陸不遠,又不會被人打擾到。
她發現自己真心喜歡這裡。
旁晚五點左右,漁民的哨子響了,她趕緊出去買海鮮。
當她讨價還價拎着一大桶海鮮回來時,粟潛正好帶着River潛海回來。
“媽咪。”River興高采烈地奔向她。
“好玩嗎?”她笑問,自從到園之島之後,River每一天都很開心,瘋玩的像一隻初次下山的小猴子,每天都弄得一身沙子和海水回來。
“真好玩。”River笑的小臉像小太陽一樣。
“媽咪給你燒新鮮的帶魚吃,還有大螃蟹噢。”原小園得意地指了指手上淘來的新鮮的海貨。
“你媽咪的廚藝越來越好了!”粟潛揚起好看的濃眉,像是在表揚她。
“River,待會兒叫你爹地給媽咪打下手好不好?”原小園把手上的東西塞給他:“男人要幹力氣活兒。”
“好。。”粟潛好脾氣地接過去,輕松提着,噙笑看向小女人和孩子。
“媽咪,爹地說我很快會有人陪,是不是真的?”River很認真地問,胖胖的小手輕輕撫摸她的腹部,自言自語:“弟弟在這裡睡着嗎?”
“現在沒有弟弟,寶貝兒。媽咪不想再生了。很辛苦的,你知道媽咪嬌氣。”原小園苦惱地搖搖頭,趁兒子不注意,狠狠瞪一眼粟潛。
如果眼睛能發射武器,嗯哼,非讓他受受痛不可。
“也許就有呢,隻是你媽咪不知道而已。”某男自動忽略那道不善的目光。
“喂,你們都不理我耶。”陳耀忽然插話進來,他這次是來蹭旅遊的,上次沒在園之道上住夠。
“舅舅。”River眼睛一亮,“你潛海的技術不行,連我都比不過。”
剛剛他們在比賽潛海,結果陳耀剛剛才上岸。
“小子,我總能超過你的。”陳耀笑道,一臉的寵溺。
自從River對他改了稱呼以後,他真的有種皿濃于水,骨肉親情的感覺。
“不會讓你超過我的。”River一臉自信。
“賭嗎。”陳耀很受打擊。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半天,早不見粟潛和原小園的蹤影。
“我爹地和我媽咪呢?”River一臉大事不妙的樣子。
陳耀朝廚房的方向努努嘴:“他們去商量誰來做今天的晚飯。”
“當然是媽咪說,爹地動手喽。”River相當然地道。
“真的嗎。”陳耀摸摸小家夥的腦袋,不太相信他的話。
“帶我去看。”River撲到陳耀懷裡。
很大的,透光度極好的廚房裡,一男一女的身影般配的讓人羨慕。
“你看,我媽咪是不是手上什麼都沒拿,我爹地在洗海鮮。”River無不得意地道。
“小子,你受了熏陶,以後被女人吃的死死的,可别怪我沒提醒過你啊。”他一直看不上男人下廚的。
江堃走過來大笑:“被女人吃的死死的才幸福,你小子可别把好孩子帶溝裡去。”他拍了拍陳耀的肩膀。
“噢,你眼紅?”陳耀看向江堃,“你兒子的媽媽弄到哪兒去了,兒子被人家帶走了吧?哥們兒,我同情你。”
江堃還真的苦着臉,一副值得被人同情的樣子:“嗯,老了,沒魅力。所以我才羨慕粟老大啊。”
“舅舅、叔叔,這裡什麼時候種了玫瑰,還搭了紫藤花架?”River興奮地發現不遠處的一方花亭。
“你媽咪失蹤那次,你爹地偷偷跑這裡來哭泣,所以,這是你爹地為你媽咪種下的玫瑰,眼淚澆灌的,長的多好。”
江堃拔了一朵花枝拿在手上,漫不經心地聞着:“粟老大的浪漫還真是别出心裁,我都想跟他搞基去。”
“舅舅,什麼叫搞基?”River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語裡的關鍵詞。
“别在小孩子面前亂說。”陳耀語氣老成:“江叔叔說他想和你爸爸一起在這裡搞基礎建設,把小島打扮的更美,好不好。”
江堃也不得不跟着他的思維說:“對啊,River覺得怎麼樣。”
“真是這樣嗎?”River懷疑地看着他,他們的表情好像都很牽強。
“開飯辣——”原小園打開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幾位,“葛洪風和杜若蘭呢?還在海邊散步?”
“葛叔叔和杜阿姨......啊,是不是被美人魚給拉走了呢?River去找找。”
“回來,River,媽咪給你蘭阿姨打電話,你快來吃飯。”原小園叫住兒子,掃了其他人一眼:“你們愛吃不吃,我隻管我兒子,不照顧你們啊。”天天在她眼前混的這幫人,嘴碎,不讨喜,她隻想翻白眼給他們。
“媽咪,你最好了。”River真是乖孩子,隻需原小園一招呼,立刻丢下一幫臭男人回到媽咪身邊。
“吃飯辣——”
陳耀光着腳丫跑過去,朝遠處的大海邊喊了一嗓子,葛洪風和杜若蘭立刻像一陣風一樣跑過來。
他們是聽到粟潛和原小園來這裡休假的消息後從美國飛到臨近的大陸,又被粟潛派遊艇接上島的。
“嗯,真豐盛。”等大家都圍上餐桌,一向少言寡語的葛洪風忍不住贊歎道。
看着他羨慕的眼神,杜若蘭撇撇嘴:“粟少爺燒的菜,你在家可從來不進廚房的。”
“沒猴子,進什麼廚房。”葛洪風罕見地沉了沉臉色。
“我......不害怕嘛。”杜若蘭紅了臉,嗫喏着說不出話來。
“哎呀,老兄,我和你一樣苦惱啊。”粟潛端起酒杯敬了葛洪風一杯,而後有意無意地瞥了原小園一眼。
“女人嘛,都是用感情思考動物,多哄幾回就會乖乖給你生猴子啦。”陳耀在一旁冒着生命危險貧嘴道。
“你給我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原小園丢給他一個想要殺人的眼刀風。
吓的陳耀立即噤聲不語,專心吃飯。
“我哄你的還不夠多嗎?”葛洪風夾一隻海蝦給杜若蘭,揚眉問道。
“不夠。”該死的男人,胡說什麼,她不想生孩子就是貪戀他哄着的感覺,就是怕哪一天有了孩子,失去這種待遇。
陳耀朝粟潛舉起杯子:“我期待再次當舅舅,你努力。”
“天天在努力。”粟潛嚴肅地道。
“那小園姐,是你不夠努力哦。”陳耀今天是非拉夠仇恨不可。
“我也很努力啊。”原小園佯裝無奈地看了粟潛一眼。
“這樣啊......”粟潛忽然表情失落。
看他一臉被奚落的表情,原小園忍不住笑出聲來:“反正我沒問題,某人什麼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粟潛明白原小園是在捉弄他,他傾過身在她耳畔啞聲道:“一會兒打發他們出去,我們回房好好檢查檢查是誰的問題。”話落,他眼裡閃過一抹邪氣。
聞言,原小園倏然滿睑透紅。
“你們在說什麼,分享出來啊。”陳耀故意地道。
“讨厭!專心吃飯。”原小園又白他一眼。
粟潛朗聲大笑,連一旁的River也不明所以地跟着笑起來。
飯後玩了一會兒,粟潛對River說:“爹地和媽咪有事情商量,你和陳耀舅舅去沙灘上撿貝殼好不好,撿回來爹地給你做風鈴。”
River聽話地走到陳耀身邊。
“喂!又要我帶小孩兒。”陳耀不服氣地抗議。
“River喜歡你。”粟潛拉着原小園,頭也不回地上樓。
原小園轉過身,對陳耀鼓勵地笑笑。
“粟大少爺已經瘋了,為愛瘋了。”從頭到尾都保持沉默,灌了幾杯悶酒的江堃定定地開口。
“瘋了。”陳耀附和。
“年輕人,不為愛瘋一次,體内的激素不會平衡的,知道嗎?”葛洪風搬出醫學論點。
“可我覺得你從來沒瘋過。”杜若蘭拆了他的台子,不屑地道。
“我跟你們說,這就跟好人不長命,禍害活百年是一個道理,這輩子,總要找個人禍害禍害,不然......虧啊......”葛洪風喝的酒有點多,話風都開始變的不着調了。
“蘭姐,交給你了。”陳耀一看他那樣子,抱着River準備撤走。
“葛洪風,你别給我耍酒瘋,吹風去。”杜若蘭打了老公一拳頭。
江堃默默看着這對二逼青年,悶聲回房。
主卧。
進了房間之後,粟潛開口:“原小園,說,到底是不是你的問題。”他撲向她。
原小園驚叫一聲要逃,卻發現外套已經被他粗暴地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