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成家了。
粟潛所擁有的财富和勢力,想要打跨一個生意半死不活的姬家的話,最多是動動電話的事。
她相信,如果她耍了他,他絕對會毫不留情地對姬家下手的。
想到這些,她頓覺猶如寒冬臘月掉進了冰窟之中,玄冰吞噬着她,徹骨的冰冷一下子透穿全身,意識開始逐漸模糊不清。
許久,她才緩緩摸到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媽,我學校組織畢業旅行,暫時不能回去,您别擔心……。”她心虛地撒了個謊,沒等那邊發話就挂掉了。
電話又瘋狂地撥回來,單調刺耳的鈴聲缭繞在她耳膜邊,催得令人狂躁……
終于平靜下來後,她麻木地上網把回家的票退掉,又點擊附近的藥店預定了緊急避孕藥。
逃不過被他玩弄,她得盡力降低被傷害的程度。
也不知道怎麼過到天黑的,她再一次轉眸看向窗外的時候,夜色已經全部傾倒下來,遠處一片片燈光躍動,晚歸的人步履搖曳。
她看了看時間。
八點過了一點。
過的可真快啊。
該……赴約了……吧。
她給自己換上一身灰色的衣服,畢竟不是去做什麼光彩的事情,灰色應該算最不招搖的吧。
粟潛的甘藍别墅隐沒在一圈高大的喬木之内,在黑黢黢的夜色之中更顯得神秘迷幻,很好地烘托出主人的身份與格局。
在入口的時候,原小園怔了一秒,随即往後退卻幾步。
真的要進去嗎?
也許,跨出這一步,就是萬劫不複呢。
為什麼要屈服于他的淫威。
難道不再抗争一下。
也不曉得哪裡來的勇氣,慫恿着她轉身拔腿就跑。
剛跑開不到兩步,一道光亮劃開黑暗,準确無誤地打在她的身上,登時她的頭頂腳下,亮如白晝。
粟潛的車迎面停下,車燈耀得人睜不開眼睛。
男人從車裡從容下來,正正好落在她面前,截住她的去路。
他卓然的氣度,逼得她無處遁行。
怕是逃不過一頓羞辱。
“怎麼,等不及了,站到門口迎接我嗎?要不要在這裡野戰一下?”他長臂一伸,把她圈進懷裡,邪氣自若地笑着,不顧保镖和司機還在場,就隔着衣服在她兇前輕佻地落了個吻,眼神極其暧昧。
能不能别這麼無下限。
原小園無語凝噎,他的無恥實在是超乎她的承受能力,促狹得她心中萬念俱滅,唯有像木頭一樣毫無生機地任他折辱挑逗,徹徹底底地認命。
大門到裡面的距離可不勁,還有點小小的上傾坡度,他一路抱着她進去,步伐輕快生風,就像拎了隻兔子那樣輕巧。
“我去洗漱。”
被她扔在床上,昨夜男人帶給她的那種入骨的痛楚與羞恥像過電般讓她重溫了一遍,她突地彈了起來,從他身邊躲開。
哼。
她拙劣的掩飾被他盡收眼底,他就喜歡看她被他弄得方寸大亂,不甘心又無可奈何的可憐相。
他的手機響了,接通,一個陰鸷的聲音傳來----
“院方的意思很明确,他們不能容學生忍這麼明目張膽地敗壞學校的名聲,可能私下裡會開除原小園小姐……。”
沒等那邊說完,粟潛就黑着臉摁了挂斷鍵。
這幫孫子,不知道能攀附上他是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除名。
他們敢。
應該鼓勵她才對。
他深邃的瞳仁中滑過一抹狡黠的光,一閃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常的令人捉摸不定。
她的手機不停地閃亮,吵得他煩悶不已,拿起來掃了一眼,居然是來自海外的電話,備注名是------
他,何錦漢。
呵。
多暖心的幾個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