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堃公司的人不可能不在找他們的老闆,用上他們的黑客技術,如果再從周至平那邊問到幾個粟烨在阿富汗的老朋友,她手裡的籌碼可以和趙超一樣多。
Cyril茫然搖搖頭,“我爹地沒讓我去過他公司。”
“……”好吧。
原小園沮喪了一會兒,編輯一條消息發給何錦漢:【認識電腦技術特别好的校友嗎?】
等了一分鐘,何錦漢回過來:【沒有黑客擔當水平的。】
Cyril黑人問号臉拉了了原小園的袖子:“小園老婆,你覺得我的水平不行嗎?”
“……”比她強太多。
暫時找不着人的情況下,死馬當活馬醫還是湊合的吧。
“小園老婆,再看看粟叔叔有沒有回你的郵件。”“Cyril把電腦搬到原小園面前,一臉期待。
“哪有這麼快。”原小園歎口氣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用到電腦的。”
“……”Cyril翻了翻眼睛,看一下哪有這麼多話,碎碎念的可真像個老婆婆啊。
原小園不抱希望地登陸郵件,郵件打開的那一刻她突然瞳孔放大,“咦......”
“粟叔叔回了。”Cyril亢奮地叫了一聲,“他是可以用電腦的。”
“什麼内容都沒有,會不會是自動回複啊?”原小園問。
“誰的郵件是這麼設置自動回複的啊?”Cyril用帶點懷疑旁邊女人智商的眼神問。
原小園懵着腦袋想了想,粟潛的郵件的自動回複真的不是這樣的,畫風确實高冷了些,但起碼有個“收到”之類的字眼。
完全空白的,至少原小園從來沒收到過,粟潛也不可能沒事改着郵件的自動回複玩,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是有辦法使用電腦的,可能旁邊有人監視,不能打字回複而已。
“Cyril,和之前的地址一樣嗎?”原小園自動忽略他“看不起她智商”的小眼神,焦急地問。
她嘴巴上起了一排泡泡,一說話就刺痛。
“同一個地址。”Cyril點點頭,瞥見原小園痛苦地擰着眉,伸出小手觸了觸她的額頭,“小園老婆,你不舒服嗎?”
“毒火,嘴巴長泡泡。”原小園伸出舌頭給他看,“這幾天你要多喝水。”
“小園老婆,你是想粟叔叔想的吧?”Cyril聳聳肩膀問。
原小園臉一紅,“小屁孩兒,胡說什麼?快點幹活。”
“小園老婆,你能不能表這麼兇啊。”Cyril手裡拿着鼠标快速操作幾下,電腦上的三維立體地圖上出現了個紅色點區域,“差不多可以肯定,粟叔叔就在這兒。”他歎了口氣道:“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們又不是蜘蛛俠,怎麼救他?”
“蜘蛛俠?”原小園捕捉到三個感興趣的字眼,“他們帶去的保镖哪兒去了?一起被綁架了?”其中有一個号稱會輕功,能飛檐走壁,成為粟潛的保镖之前還真有一個“蜘蛛俠”的綽号。
“有可能被幹掉了。”Cyril握着小拳頭道,“對方有更厲害的人。”
“......”在海外,那些保镖不是可以持槍自衛的嗎。
這麼容易就被幹掉的話,真的配不上一年上百萬的薪水啊。
帶着這個疑問,原小園發了條消息給Lily,叫她立刻把粟潛出國的時候帶走的保镖信息梳理一遍發過來。
“為什麼要找保镖的信息?”Cyril仰起頭不解地問。
“怕裡面有壞人啊。Cyril你想,為什麼之前一直平安無事,偏偏在回來的那天出了問題,這是不是也太巧了?”原小園幾乎是自言自語,她不清楚Cyril能否聽懂。
“小園老婆,你真聰明,我都沒想到,你這麼一說我也好懷疑,怪不得他們不讓我爹地觸碰電腦。”Cyril翻着烏溜溜的大眼睛道。
“小園,粟潛這次帶去那邊的保镖是新招募的?”蘇煦梅切了水果拼盤端過來,聽到原小園的話一愣。
“有幾個是新來的。”原小園道。
“哎呀,他也太不小心了,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怎麼能帶幾個不知根知底的人呢。”蘇煦梅埋怨道,“以前他爹到處走的時候,帶的都是跟了自己十幾二十年的人。唉......”
“媽,别說了,我隻是猜測而已,具體什麼情況,咱們都不知道。”原小園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Lily辦事效率可以,一會兒就傳了一張表格過來,上面把粟潛帶過去的十幾名保镖的祖宗三代和朋友圈都給查了個遍,詳細到把人家扒的連底褲都不剩。
原小園先把熟悉的圈出來,這些人都是跟了粟潛多年的,走南闖北,幾乎沒出過什麼差錯,基本算可靠的。
後面幾名新來的,原小園一個一個過,一遍下來,也沒發現什麼問題。
為了謹慎起見,原小園打電話給一家頂級的偵探公司,在那邊人的名單後面加上幾個懷疑的人:華澄、趙超、張兮倩......,這些都被粟潛整過的,或者一直想整她的,原小園要看看他們之間有沒有接觸過。
打完電話,她坐在卧室發了一會兒呆,粟潛走的時候睡過的床單,她換下來一直沒舍得洗,他留在上面的味道越來越淡,她要把臉埋進去才能聞得到。
“太太,何先生來了,在外面等你。”阿惠突兀地敲了一聲門道。
“他不肯進來?”原小園随口問了句。
答案她自己是肯定的,不用說什麼,趕緊收拾一下換鞋跑出來。
别墅太大了,原小園走了好久才到大門口,遠遠看見何錦漢靠在白色的法拉利邊上,白的一點褶皺都沒有的襯衫,深色西褲熨帖地優化着兩條長腿,他白皙修長的手指赫然夾着一支煙。
他的眼神略顯憂郁,整體看過去,那是怎樣的一幅男神圖,拍下來放到網上,一定會風靡萬千少女,新晉國民老公。
不過此刻,原小園沒心情欣賞這副畫面,她一心都在生死未蔔的粟潛身上。
“錦漢,你、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原小園一時想不到合适的開場白。
何錦漢聞言粲然一笑,“五歲。呵呵。”
“五歲?”原小園抖了抖眼珠子。
“那個時候見我父親抽,就偷了他的煙跑出去和小夥伴試了試,呵呵。”何錦漢又笑了笑。
“......”他以前是這樣調皮的男孩子,真心看不出來。
“上車,找各地方說會兒話。”何錦漢拉開車門邀請她。
原小園遲疑道:“我跟家裡人說一下。那個,什麼事兒啊?師兄。”
“現在别問,快去說一聲跟我走。”何錦漢罕見地霸道地道。
原小園扭頭向阿惠招手,示意她過來,“阿惠,我有事和師兄出去下,麻煩你跟我媽說一聲。”
阿惠掃了一眼何錦漢,應聲“是”,轉身回去。
“走吧。”原小園貓腰坐進何錦漢的車裡道:“去哪兒?”
“想帶你去喝酒,行嗎?”何錦漢一腳踩下油門道。
“......”很想去求證下這個人是不是假的何錦漢。
又抽煙又喝酒的,和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完全對不上啊。
“心情忽然壓抑的難受。”何錦漢邊開車邊瞥了一眼她道。
“你這邊,出什麼事兒了?”原小園問。
何錦漢在前邊打了個彎兒,“沒什麼事兒,想你想的難受。”
“......”原小園掏了掏耳朵,确保自己沒有聽錯,不自然地咳了一聲道:“師兄,你怎麼和以前不太一樣?”
妖怪變的?被魂穿了?
細思極恐啊。
“以前的我是不是很差勁?”何錦漢問。
“很、很好啊......”不好她能死心塌地地追了四年嗎?
都快得相思病了知道嗎。
沉默。
下一秒到了夢藍酒吧門口,原小園想到粟潛之前也來過這裡發酒瘋,有點不想進去,但又不好掃了何錦漢的興緻,隻能對自己說,我看着他喝吧,我不喝,保持清醒就行。
“小園,你不能喝酒是不是?”何錦漢一個人點了杯酒水,給她要了一杯果汁道。
“嗯。”原小園下意識地摸了摸小腹,她何止不能喝酒,按照一聲的說法,孕婦都不能來這種過于嘈雜的地方。
“噢,我忘記了,你現在情況特殊,對不起,咱們換地方,走。”何錦漢拉了拉原小園的手道。
原小園擡頭對上他琥珀色的狹長眸子,“不用,師兄,我看着你喝。”
何錦漢不好意思地示意服務員過來,“換個安靜點的地方,生人勿近。”
挪好地兒,原小園蹙眉問:“師兄,你到底怎麼了?”
“想到以前的事情,難受。”何錦漢灌了一口酒道。
原小園頓了一下道:“好好的,怎麼突然想這個?”
何錦漢瘋了一樣拉住她的手:“小園,如果我之前答應和你在一起,你就不會遇到粟潛,遇不到他,你現在就不會這麼難過。”
她的小手以前柔若無骨、微涼滑膩,現在呢,粟潛出事這些天,他摸着她的手,硬硬的,很柴,一點兒瑩潤的感覺都沒有了。
何錦漢突然心疼的想哭。
原小園搖搖頭道:“師兄,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用自責,一點兒都不用。我早不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