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芙蓉蹙了蹙眉頭,沒有說話。
謝敏又道:“你一個閨閣小姐,怎麼會那些拳腳功夫,而且……而且還比男人還厲害!”
謝芙蓉笑道:“依照敏妹妹的話說,我應該如何?是安心呆在閨房裡學女工,琴棋書畫麼?”
謝敏不置可否。
謝芙蓉依然淡笑着:“咱們謝氏的女兒會兩樣拳腳功夫也沒什麼吧?再說我生在榮國府,爺爺和父親都是習武之人,且又是曾征戰沙場的将帥。”
謝氏的兒女大多都是能文能武之人,會些拳腳功夫是沒什麼,但謝芙蓉會了就有問題。
如今誰不知道韓氏曾趁着榮國公和老夫人外出迅遊的日子使勁地踩壓謝芙蓉,不将她養成個嬌蠻任性的問題女就已經不錯了,又怎可能讓她學什麼武功。
謝敏這樣想着,也就這樣說了:“别人學了倒沒什麼稀奇的,但謝芙蓉,你學就有些奇怪了,誰不知道你曾在榮國府上的日子過的有多艱難,韓夫人能讓你學?”
謝芙蓉也沒生氣:“敏妹妹說的沒錯,前些年在府上的日子過的是艱難了些,但芙蓉也不是一生下來就過的艱難,爺爺和祖母還是很疼芙蓉的!”
說着仰起頭撫了撫自己頭上的名貴四股珠钗。
這帝京城裡,四股的珠钗可不是誰都能戴得的。
謝敏忽然一噎,接不上話了。
謝芙蓉用眼角的餘光瞄到謝敏的表情有些不好看,又補充了一句:“原來敏妹妹也知道芙蓉之前在府上受二嬸兒的薄待了。”
意思是明知韓氏和謝瑾瑜是尖鑽刻薄的,謝敏還向着他們說話,原來她和韓氏她們是一丘之貉。
可謝芙蓉這含沙射影的話謝敏愣是沒有聽懂,一揚下巴道:“像你這樣的人,就是欠收拾。卻沒想到韓夫人竟然折在了你的手上,就連瑾瑜如今也……”
謝敏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一直坐着沒有說話的謝芷箬就聽不下去了:“敏姐姐,芷箬真不明白,你腦子裡裝的是什麼,竟然一個勁兒的幫着二伯母和瑾瑜姐姐那樣的人說話。全帝京的人都知道她們是僞善、陰毒的人,難道就你不知道?”
謝敏頓時被謝芷箬的話噎住了,半晌都沒有開口。
謝芷箬瞪了謝敏一眼道:“我看你不是不知道,分明跟他們就是一路人。”
謝敏滿臉怒火地瞪着謝芷箬。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
素心走了過來挑開馬車簾子問謝芙蓉:“小姐,前面就是長安大街和翰林路的交彙處,靖岚公子和江沅公子讓奴婢來告訴您一聲,他們就各自回府了,不跟着去咱們府上了!”
謝芙蓉點了點頭:“讓素錦和素畫替我送送他們!”
素心應了一聲,放下馬車簾子。
謝芙蓉見謝敏的神色有些異樣,敏妹妹也跟着江沅哥哥一起回去吧!”
謝敏猛然擡頭望着謝芙蓉。
謝芙蓉皺眉道:“怎麼?敏妹妹這幾日是在榮國府上住習慣了,舍不得回去了麼?”
謝敏沒有好氣地道:“謝芙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再不走我就改變主意了!”
謝芙蓉的話音剛落,謝敏迅速地跳下了馬車。
謝芷箬透過馬車簾子飄起的空擋,見着謝敏猴急地跑遠的樣子,狠狠地朝着她的背影瞪了一眼:“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真讨厭。”
謝芷箬被秋氏教導極為乖巧,對什麼人都是很和善,很少說自己不喜歡什麼人。
此刻她說讨厭謝敏,便是從心底裡讨厭她了。
“芙蓉姐姐,芷箬聽說你之前讓母親将敏妹妹安排到蕪蘅院,就是想讓她跟着院子裡的嬷嬷學女則改改性子,怎麼現在這麼容易就将她放了?”
謝芙蓉揉着眉心悠悠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有些人你給她機會她能改,但是像謝敏這樣的人你給她再多的人機會也沒有用。留着她在府上就是給自己找罪受。”
謝芷箬見謝芙蓉手托着額頭,一臉的疲憊,知道她是真的乏了:“以前我偷偷跑到蘇先生的藥房學過一些推拿的手藝,我給你按按!”
謝芙蓉點了點頭。
謝芷箬朝着謝芙蓉的身邊靠了靠,用小手在謝芙蓉的雙鬓上輕輕按了起來。
不久後馬車便到了榮國府。
榮國公和老夫人提前得到了他們回來的消息,已經候在了門口。
謝芙蓉剛下了馬車,老夫人便由兩個小丫頭攙扶着走了過來:“快給祖母瞧瞧,傷到哪兒了沒有?”
謝芙蓉溫和地笑道:“祖母放心,芙蓉沒有受傷,隻是傷到了不少族親,怕是又要祖母和爺爺勞煩給各系一個交代了。”
老夫人忽然沉着臉:“我聽說,這次在路上堵殺你們的人就是前些日子将你俘虜到點蒼山的人!”
老夫人雖然是在問話,但口吻之中非常肯定,顯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
且之前老夫人就知道點蒼山俘虜謝芙蓉的人背後的主使着是韓氏,這次肯定也想到了是韓氏所為。但當着諸多族親的面,這樣的事情不易說的過多。
“祖母,先讓人将受傷的族親擡進去吧!二嬸兒帶着憐玉妹妹的靈柩去下葬了,這些受傷的族親就由我先安排到客房吧!讓蘇先生瞧瞧再說!”
“好好好,快将他們擡進去了!”老夫人不再糾結之前的話題。
謝憐玉是庶出,前來送殡的也是什麼重要的人,好歹也有榮國府的門楣壓着,族親們也沒過多計較。
但是一下午榮國府上進進出出的人多了不少,謝芙蓉又讓人到帝京的惠民藥局請了幾個大夫,和蘇哲一起治療,傷勢輕一點的就直接讓家人帶回去了,傷勢重一點不易過多挪動的便安排了客房在榮國府上暫時住了下來。
之後又讓客房拿了一些禮給前來參加此次出殡的府上送了過去,算是賠禮了。
直到忙到深夜的時候謝芙蓉才回到了芙蓉院,梳洗一番之後就直接睡下了。
深夜的時候院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謝芙蓉睡的輕,被聲音吵醒後起身披上衣服下了床。
半晌素心捧着個油燈進來。
“外頭怎麼了?”謝芙蓉問。
“奴婢聽着是從翠錦院那邊傳來的,好像是二夫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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