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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對不起,我不能嫁給你

禦寵國色 淩如隐 2721 2024-01-31 01:07

  老夫人臉上的笑容也忽然消失了,低聲罵道:“盡說些胡話,你不嫁人,難道還要賴着老身一輩子不成?老身可沒有把你生下來,沒義務管你一輩子!”

  老夫人的口吻雖罵着,但任誰都能聽得出來話語之中滿是疼惜。

  謝芙蓉不知為何,眼眶就濕潤了:“你要把我嫁出去,把君如,妹妹也要嫁出去,以後誰來陪着你,每次吃你爺爺孤苦伶仃地兩個人時就會想起我們,沒想起我們一次定會哭一次。難道你把我們都趕走了,以後要以淚洗面不成?”

  老夫人的雙眼原本也是濕潤,但一定到謝芙蓉說起謝君如,便冷哼了一聲道:“不把她嫁出去,難道留着她哭死哭活的來逼來生?氣都會被她氣死。簡直跟她那個娘一個德行!”

  謝芙蓉還想說什麼,門房的一個下人卻匆匆地跑了進來:“回國公爺,老夫人,護國将軍府上的皇甫公子來了,說是要接芙蓉小姐出去賞梨花!”

  “人呢?”榮國公問。

  “馬車在咱們府門口聽着,周管家将皇甫公子引到了榮福堂!”

  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一人俯在自己膝蓋上的謝芙蓉道:“還不起來,一大清早的就知道過來,抹我老婆子的眼淚。你都是要嫁人的人了,這幅德行讓皇甫家的小子看到了成何體統!”

  謝芙蓉的内心原本就因為聽到秋氏說那句“吃孫姑爺的醋”而難受着,一聽到夫人這話,就更委屈了:“不成體統就别娶,反正我也不想嫁!”

  其實老夫人瞧着對自己這樣撒嬌的謝芙蓉,多少是有幾分心疼的,但她忽然一咬牙,幾乎是提着謝芙蓉的胳膊将她拽了起來:“盡知道說胡話,如今八字都已經合過了,就等着人家正式下聘。别說是整個帝京成了,甚至是整個大周都已經知道你謝芙蓉與皇甫家的親事,這是事情已經由不得你願不願意。”

  謝芙蓉被老夫人拎起來之時滿眼是淚:“就算整個大周知道了又能如何?大不了我出家當姑子去。既然求個親合個八字我都要非嫁給他不可,那是不是也該顧忌着男女大防?都還沒有成親呢,看的是哪門子的梨花?”

  謝芙蓉的話剛說完,她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榮國公、老夫人、秋氏三人幾乎容易表情地有些愣怔。她順着她們三人的目光緩緩轉身,猛然一愣。

  皇甫漠寒一身炫黑雲紋的袍子,神色有些呆愣地站在門口。

  瞧那表情,方才謝芙蓉的一番話定是聽的一字不差。

  謝芙蓉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扭開了頭。

  皇甫漠寒緩緩地走了進來,朝着榮國公,老夫人、秋氏三人行禮:“漠寒見過榮國公、謝老夫人、秋夫人。”

  老夫人有些歉疚地忙将皇甫漠寒虛扶了一把:“皇甫家的小子,不必多禮。”

  然後看了一眼一旁倔強的謝芙蓉:“方才芙蓉丫頭那些個渾說的話都是一時的氣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皇甫漠寒笑了笑,正要說什麼,謝芙蓉卻猛然轉身:“誰說的是氣話?”

  說完狠狠地推了一把皇甫漠寒,轉身跑了出去。

  老夫人看着謝芙蓉抹淚跑出去的背影,冷哼了一聲:“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都是被老身給寵壞了的!”

  秋氏忙勸慰老夫人:“老夫人你千萬别生氣,當心自個兒的身子。您也知道,芙蓉丫頭也是舍不得您,才說了那些氣話。她是個懂事兒的孩子,等回去自個兒想明白了,定會回來給您賠不是!”

  “哼,就算是一時的氣話,而已不該當着皇甫家小子的面說那些胡,這門婚事可是當初她自個兒同意了皇甫家的小子,人家才上門提親的!”

  秋氏瞧着事情鬧成這樣,一時有些懊悔:“其實這是都怪兒媳婦,是兒媳婦多嘴,不該好端端的提那麼一句。”

  其實老夫人對于謝芙蓉還是心軟疼愛的狠。聽到秋氏這話,倒是提醒了謝芙蓉真正苦鬧着不願意嫁的原因終究還是因為顧忌着她和榮國公,顧及着榮國府,顧及着謝氏。

  想到此,便也不那麼生氣了。

  秋氏見老夫人的氣消的差不多了,但皇甫漠寒還一頭的霧水,一心以為謝芙蓉是甯願出家也不願意嫁給他,便将之前如何讨論老夫人“吃孫姑爺的醋”的事情給皇甫漠寒說了一遍。

  皇甫漠寒聽完後臉上原本一直沒有悅色的神情有了些霁色。

  ……

  謝芙蓉出了榮甯院之後便一路朝着芙蓉院跑去。

  守在門口的素心和素錦見謝芙蓉滿臉是淚地跑了出來,侍候了謝芙蓉這麼久,他們幾時見過謝芙蓉哭成了這樣,忙追了上去。

  謝芙蓉一路奔跑着,初春季節的風還是有些力度的,吹在臉上竟然讓他覺得有些并不那麼難受。

  她甚至覺得隻要自己就這樣不停地奔跑下去,内心的疼痛才會緩和一些。

  她内心之所以痛,并是因為和老夫人置氣,跟更不是因為老夫人就給逼迫着自己嫁給皇甫漠寒。

  而是因為再一次想起了前世那些皿淋淋的場面,謝氏被誅殺,一夜之間皿流成河。

  她不知道這一世自己能護祖母和爺爺多久,能護榮國府多久,能護謝氏多久。

  但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護住,就算代價是她的命,她也要在所不惜。

  隻要她謝芙蓉一日在,别人就休想動她身後所護着的東西一根汗毛。

  所以她要努力比生命活的還要長久。

  不知跑了多久,自己已經到了芙蓉院,謝芙蓉進了内屋,軟軟地跌倒在了床腳榻上。

  與此同時,素心和素錦也已經追了上來。

  “小姐!”

  “小姐!”

  二人忙去扶她。

  謝芙蓉似抽去了全身的力氣:“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出去吧!”

  素心和素錦的手頓在了半空,對看一眼。

  她們明白自家小姐的性子,通常這種情況下都不會有什麼大事,隻是有些事情需要自己一個人想明白,别人勸是沒用的。

  素心道:“奴婢們就在門口,小姐若有什麼吩咐,喊一聲我們就能聽見!”

  素心和素錦出去後謝芙蓉一個人呆了很久。

  好半晌,外頭忽然傳來素錦的聲音:“皇甫公子,你不能進去,我家小姐已經睡下了!”

  素錦似乎沒有攔住,又傳來素心的聲音:“皇甫公子請自重,再往前就是我家小姐的閨房了,男女有别。你若再往前,就别怪奴婢跟您動手了。”

  素心似乎還是沒有攔住,外頭傳來一陣打鬥聲。

  又過了半晌,謝芙蓉所在内室的門被緩緩推來。

  皇甫漠寒一身炫黑的雲紋長袍,英勇神武,披着門外通透的亮光,站在了門口。

  在昏暗的屋内,蜷縮在床腳榻上的謝芙蓉從膝蓋中緩緩擡起頭來。眸光堅定,似掙紮了很久之後的豁然開朗,聲音悠遠,如無盡的黑暗中那永遠都無法追逐的前世今生:“皇甫漠寒,對不起,我不能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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