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情選擇離開的那一天,也是白水望月計劃最關鍵的時候,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白水望月沒有來送邵情,來的隻有伊藤玖木子和安倍靜雪。
船是白水望月準備的,裡面還有好幾個水手,夠大夠舒适,邵情帶着自家的兩隻還有封瀾小哥上船的時候,伊藤玖木子端莊的跪坐在那裡,很虔誠的叩首。
她在感激,如果不是邵情,說不準她已經死在了大海上,如果不是邵情,就算回到了島國,她也在死亡邊緣掙紮,絕對過不上眼前這樣的日子。
人是應該感恩的。
伊藤玖木子十分的知足。
“回去吧。”上船的前一刻,邵情回過頭,對着伊藤玖木子揮了揮手,話卻是對安倍靜雪說的:“希望你能轉告白水望月......算了,就這樣吧。”
她上了船,再次揮了揮手,和整個島國作别,這個國家的确給了她很不好的觀感,但是有一點無法掩飾,也有一些人,給了她很深刻的印象。
例如安倍靜雪,例如伊藤玖木子,例如......白水望月。
安倍靜雪攏着袖子,站了很久,直到那艘船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他才道:“明明過來了,為什麼不出現?難道你不想和她告别?”
白水望月從暗處緩緩的走了出來,他的眼圈是紅的,卻沒有眼淚,因為眼淚,早在昨夜就流幹了。
“沒有什麼好說的。”白水望月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呆立了很久,一直看着邵情他們離去的方向,最後一個人低着頭,慢慢的,慢慢的,走了回去。
他已經被自己的主人抛棄了。
雖然邵情從未承認過要做他的主人。
在白水望月波折,卻全然在自己掌控的人生裡,邵情像不受掌控的那個意外,狠狠地闖入,打亂了他計劃有序的人生,把他的心髒,強行從兇腔裡拽了出來,又不肯拿走,扔回他的腳下。
做完一切以後,潇灑的拍拍手,離開了。
白水望月覺得,他是恨邵情,恨她的無情,可是白水望月知道,隻要邵情點點頭,他終于願意抛下一切,抛下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跟着她走,哪怕隻是做一個奴隸。
有時候他自己都唾棄自己的卑微,卻也忍不住想,那個絕情的女人,到底要多狠心,才連一點奢望,都不給他。
走出去很遠以後,白水望月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問伊藤玖木子:“做個交易如何?”
伊藤玖木子疑惑的看向白水望月,那個臉色蒼白又倔強的少年彎了彎嘴角,然後道:“做我的皇妃,名義上的。”
大概整個國家除了安倍靜雪,隻有伊藤玖木子一個人還會記得她,不要緊,他會把所有有關她的記憶,都珍藏起來。
全部。
至于邵情希望的,他會做到,會讓整個國家,都變得有秩序起來,因為這是邵情想看到的。
邵情完全不知道,還有一個少年因為她的離開,這樣絕望而無助,就算知道了,恐怕她也隻會淡淡的說一句,長痛不如短痛。
邵情這個人很奇怪,她對自己愛的人,可以很溫柔,簡直可以說是柔情似水,對待不愛的人,又絕情到了可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