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被吓得慌亂後退一步,但手指還是用出力量,開出了一槍!
“砰!”
子彈出膛的聲音無比的刺耳,那人影身子一顫,肩膀中彈!
但是這絲毫沒有阻止他的前進,終于到了蒙面人跟前,兇猛的一拳打出,蒙面人的下颚竟然直接被打的錯開,眼珠子暴突出來。
沒有任何的猶豫,人影再跟上一步,直接将他脖子扭斷。
六個持槍蒙面人,全滅!
人影身子猛地松弛下來,像是力竭的猛獸,無可奈何的停下休息,‘呼呼’的喘氣聲越來越粗。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站直了身子,像是甯折不彎的利刃,沒有任何想要坐下休息的意願。
而這時方才在月光下看清了他的模樣,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軍人,穿着作戰迷彩服,大頭靴,身上沒有任何的标識,隻有數不清的殘破和皿迹。
一張臉輪廓分明,染着道道髒痕,短發上更是布滿了塵埃。這極為狼狽的模樣無聲的叙述着他的疲憊和艱辛,還有之前他經過了什麼樣的皿腥戰鬥。
“兵鋒,你怎麼樣了?”
一聲嬌呼,碎石縫隙中又鑽出了一道影子。
這竟然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兒,穿着白襯衫牛仔褲,衣着也是殘破無比,漆黑的長發已經凝結成了一團,滿臉的髒污,但這些還是難以掩蓋她的美麗,婀娜苗條的身材,俊俏的臉龐,尤其是一雙幹淨清澈的大眼睛,如果是在繁華的都市,這注定是萬衆矚目的女神。
軍人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我沒事,咱們走吧。”
“我剛才看見你中槍了,怎麼樣,嚴不嚴重?”
女孩兒疾步上前扶住了這個被稱為兵鋒的軍人,目光擔憂的查看,很快發現了位于肩膀處的槍傷,絲絲的鮮皿正在向外流出,隻是迷彩服上已經染滿了太多的皿迹,以至于這點鮮皿竟然顯不出任何的色彩。
女孩兒毫不猶豫的撕下自己襯衫的一條袖子,然後纏在了兵鋒的傷口。
兵鋒目光平靜地任她包紮,等完結了,他點點頭:“謝謝。”
微微一頓,他又道:“現在咱們要馬上離開這裡。剛才的槍響很可能驚動了其他人,這裡不安全。不過鏟除了這支搜查小隊,我們應該獲得了一定的緩沖時間。趁着這段時間,我們要盡快的回到邊境,那裡已經準備好接應了。”
“嗯。”
女孩兒答應着,攙扶着兵鋒便走。
兵鋒卻将她的手推開,然後走到一邊撿起剛才扔出去的手槍。
女孩兒看着手槍歎息道:“你要是還有子彈就好了,剛才也不會受傷了。”
兵鋒道:“槍裡還有一顆子彈。”
女孩兒詫異道:“那你剛才為什麼不開槍?是因為怕驚動另外的追兵嗎?”
“不。”兵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顆子彈是留給你的。”
女孩兒臉色一白:“留給我的?”
兵鋒漠然道:“那些恐怖分子毫無人性,你落在他們手上絕對會生不如死,與其遭受折磨,倒不如對自己狠一點,所以我替你留了一顆子彈。”
他深吸了一口氣,決然道:“要想不用這顆子彈,就要加把力氣,咱們趁早走回去!”
女孩兒咬了咬牙:“還有多少裡?”
“大約三十裡,天亮之前必須趕到!”
兵鋒斬釘截鐵地說完,甩開步子前進。
天,微微亮起。
華夏邊境,五輛裝甲步兵車安靜地停放,周圍幾十個士兵戒備地守候在周圍,一位年約三十歲的少校挺立,放眼看着前方,一動不動。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沉聲道:“準備接應!”
幾個肩帶紅色十字章的士兵立即拿着急救箱走到一邊嚴陣以待。
遠處昏暗中,兩個人影正慢慢地變清晰,正是兵鋒和女孩兒。
很快,他們步伐疲憊的到了跟前,少校立即迎了上去,神情擔憂地看向女孩兒:“昭君,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二哥!”
女孩兒激動地上前抱住了少校,眼眶瞬間紅了。
很快她又放手,後退一步,擦了擦眼角,輕聲道:“多虧了兵鋒的保護,我沒有受什麼傷。”
少校欣慰地點頭,看向旁邊的兵鋒。
兵鋒立正敬禮:“矢風特戰中隊第一小隊隊長兵鋒前來報道,任務完成!”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依然铿锵有力!
少校回禮,然後拍了拍兵鋒肩膀:“辛苦了,快去休息一下,讓醫療隊幫你看看,受了這麼多傷,需要今早治療。”
“謝首長關心!”
兵鋒面如寒霜,冷然道:“但是我現在需要的不是休息,而是槍!我需要一把突擊槍!一把狙擊槍!請首長批準!”
“要槍?”
少校一怔。
“我第一小隊出勤十一人,陣亡十人!那些都是我的兄弟!我要去為兄弟們報仇!”
兵鋒嘶吼般地回話,額頭青筋暴起,眼角處卻有晶瑩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