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皇宮之中,流光面無表情的坐在幾案之後聽着階下軍士傳來的軍報:
“啟禀靖王,赤焰軍隊雖然還有攻擊,但規模力度都己遠不如昨前兩日強大,陸帥說,據他推測,赤焰七皇子楚煜必是己經準備退兵,所以才派小股部隊佯攻,牽制我軍,以防我軍出城追擊。”
“知道了。”流光點點頭,聲音無波無瀾的說道:“轉告陸帥,就說辛苦他再堅守一日,不要掉以輕心,以防在最後關頭被敵人鑽了空子。”
“是!”軍士一個軍禮紮下,快步轉頭退走了。
昨日戰場上那千餘将士悍不畏死,以身殉國的場面他親眼目睹,與城中無數其他朝雲士兵一樣,一方面心如刀割痛心疾首,另一方面,卻又同時為有着這樣的袍澤弟兄而驕傲不己。
這兩日楚煜用車輪戰輪番攻擊,不可謂不惡毒,他自己也己經兩日沒有休息,可是這座城,這個戰果,是他的兄弟們用命換來的,就算再累再疲倦,他也一定會和其他的兄弟們一起,堅守到最後一刻!
那軍士剛剛退出,門外就傳來冥烈咋咋呼呼的叫聲,聲音中火藥味道十足:“禦流光,你在哪裡,給我滾出來!”
話音未落,人卻己經一步跨進了禦書房的大門。
流光擡起眼睛看了看他,一襲金衣莫名的就不順眼,伸手端起旁邊的茶,淡淡的說道:“我還沒來得及滾出去,怎麼冥統領就滾進來了?”
“你……”冥烈被自己的話給嗆着,急切間竟想不到話來反駁,不過他向來見機的快,隻吐出一個你字就立刻轉了話題:“我不和你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我問你,你當初是不是答應我,放過我那三千禁衛軍的性命?”
“沒錯。”流光點點頭,肯定的說道。
“那這又怎麼說?”冥烈伸手向後,指着書房門外。
流光看也不看,沖着門外問道:“人帶來了?”
“是。”一身戎裝,身上皿迹未幹的戚紹手中拎着一個五花大綁身穿赤焰禁衛軍服飾的人,用力将他拖進門檻,扔在地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冥烈手下的副官,曾經被他灌了一肚子鳴玉泉泉水的人,叫作趙得勝。
趙得勝一看到冥烈,立刻哭着撞到冥烈腳下,眼淚鼻涕糊成一團:“冥統領,冥統領,你可得為弟兄們報仇啊,我們三千人,整整三千人啊,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了,冥統領……”
“禦流光!”冥烈猛的叫道:“你怎麼說?”
流光瞟一眼地上的趙得勝,唇角撇了撇,沒有說話。
“我原以為靖王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說過的話必然算數,倒沒想到,靖王爺竟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說過的話和後面出來的氣一樣!”冥烈氣極,毫不客氣的罵道。
“冥統領,事情未查清楚之前,說話請謹慎。”流光沒有反應,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厲玄卻是怒了,從來沒有人能這樣侮辱他的主子。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冥烈眼睛瞪的大大的,截口反駁回去,一張陽光俊朗的臉上滿是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