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清風徐徐。
這是一座無名青山之地,翠綠的植被郁郁蔥蔥,更不時有飛鳥離林傳來悅耳的鳴叫之音。
青山之巅,芳草碧綠,廣寒仙子的肉身橫亘在地,她的面容安詳而沉靜,隻是脖頸處的一道皿痕太過耀眼,周身也再無絲毫生機。
滅魂皿刀,殺生萬物,凡是被此刀斬殺者,當魂飛魄散而亡。
葉軒立身在絕巅之上,他周身被混沌幽霧所遮蓋,隻是一雙憂郁的雙眼正在靜靜的看着廣寒仙子,而在他的身旁祝融渾身皿污,正被一道黑光鎖鍊纏繞住全身,根本無法動彈絲毫。
“睡吧,好好的睡一覺,當你醒來的時候,這個世界便再也沒有那些是是非非。”葉軒沙啞低語道。
“你是誰?”
祝融在低吼質問,隻因他看着葉軒的背影,越發感到熟悉,仿佛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可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嗡!
掌指拂空,虛空湧動,一座水晶棺呈現而出,葉軒仿佛沒有聽到祝融的質問,而是輕柔的将廣寒仙子的肉身裝入水晶棺中,而後将這座水晶棺收入須彌空間當中。
嗚!
天地狂風在出來,也将葉軒周身的幽霧散盡,他終是緩緩回頭朝祝融看去,更是在此刻顯化出他原本的模樣。
靜,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當葉軒熟悉的臉龐映入祝融的眼簾當中,這也讓祝融怒吼不在,整個人仿佛失去靈魂一般呆滞在地,隻是顫微的身軀出賣了他并不平靜的心緒。
“是…是你…竟然是你?”
足足十數息的時間過去,祝融驚悚尖叫,哪還有之前的兇狂之色,一臉駭然的在看向葉軒。
“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的,你不是被西方二聖鎮壓在西方極樂世界了嗎,你怎麼可能從聖人手中逃出來?”
祝融在驚悚呢喃,他感覺自己墜入一場噩夢當中,無論如何也無法醒來,因為他非常清楚,昔年葉軒與上古妖庭那一戰,此人早已被西方二聖鎮壓,他根本不可能重現在三界當中。
也是在這一刻,祝融逐漸平靜了下來,他也豁然明悟了一件事情!
為什麼六大祖巫不是對手,為什麼發動了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還是慘敗,為什麼對方可以輕易将他鎮壓。
原來,對方乃是葉軒,那個将兩大妖帝踩在腳下的葉軒!
一個連兩大妖帝都不敵的人,一個連面對聖人都敢出手的人,一個修為恐怖到無法想象人,而這個人便是被三界共尊的葉天帝。
明白了,祝融一切都明白,他的臉上呈現極其苦澀的笑容,更是暗罵自己太過愚蠢,這三界當中能有這麼恐怖修為的人幾個手指頭都能數的出來,而葉軒恰巧便是其中之一。
“祝融,好久未見。”
葉軒平靜出聲,他揮手去掉祝融身上的黑色鎖鍊,也并未展現任何淩厲的手段,宛若一個故友般對祝融問話。
此刻,望着葉軒平靜的面容,祝融面色沉重,也逐漸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他知道在葉軒面前他逃不了。
“葉天帝果然好本事,竟然能從西方二聖手中逃出,反而殺入我巫族祖地,大肆屠戮我巫族之人,而且連嫦娥都沒放過。”祝融陰陽怪氣道,隻是如果細心之下會發現,此人看向葉軒的眼神有着無法掩飾的畏懼。
祝融非常驚詫,廣寒仙子與葉軒有着極大的過往,昔年葉軒更是曾娶她為妻,對方為什麼會親手将廣寒仙子斬殺,難道是因為廣寒仙子乃是巫族聖女不成?
驟然,當祝融話語落下,這方天地的溫度驟降,仿佛陷入寒冬一般,一道冷眸落在祝融的身上,這也不禁讓他打了個寒顫,心中呈現一股極大的恐怖。
斬情滅愛,陷入魔心,這是葉軒極其愧疚的事情,也是他心中的一大遺憾,祝融的言語自然讓葉軒大手觸動,心中也升起恐怖殺機。
隻是這殺機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瞬息之間葉軒便平靜了下來。
“祝融道友,你想生想死?”葉軒殺機消散,他滄桑出言,漫步走到祝融身旁,神情平靜的看向此人。
耳聞葉軒話語,祝融面色陰晴不定,他不知葉軒對他打着什麼主意,可對方并沒有第一時間殺他,顯然也有着自己的目的。
“想死又如何?想生又如何?”祝融擡頭朝葉軒看去,其聲音沉凝道。
“想死,我直接将你鎮殺于此,從此天地之間再無你祝融祖巫。”
“想生,我需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自可放你離開此地。”
葉軒神情平淡,他在仰天自語,仿佛在說一件很随意的事情,隻是聽入祝融的耳中卻讓此人目光陡然淩厲起來。
“我雖為祖巫,可自然不想死,不知葉天帝要問些什麼?”祝融冷聲道。
“第一個問題,燭九陰與帝江現在何處。”葉軒将目光從天際收回,雙眸重新落在祝融的身上,其聲音沙啞而低沉。
“燭九陰與帝江?”
耳聞葉軒話語,祝融面色一怔,而後略顯詭異的看向葉軒,一抹不屑的笑容也呈現在他的臉上。
“葉天帝,看來你也知道我上古十二祖巫最可怕的幾人乃是燭九陰與帝江,難道你想逐一擊破我上古十二祖巫不成?”
祝融冷笑連連,道:“可是别怪我沒告訴你,燭九陰與帝江一個掌握時間之力,一個掌控空間之力,縱然你想逐一擊破,可你根本殺不了他二人,因為時空之力最是莫測,便是聖人拿他兩人都沒有絲毫辦法。”
“而且葉天帝我要警告你,我上古十二祖巫除了燭九陰與帝江,還有一位後土祖巫,僅憑她一人你就未必能勝,我勸你莫要在打我巫族主意,否則未來定然要遭受我巫族無法想象的怒火。”
祝融言辭犀利,更是在震懾葉軒,他說的也并非假話,希望葉軒能有所顧忌。
望着祝融喋喋不休,葉軒眉頭微微一皺,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自己的處境,本來我不想太過為難與你,可現在看來若不拾掇你一番,隻怕你還是不會告訴我想要的答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