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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大叫來自一個正要被解救下來的俘虜,撕心裂肺!他被射中,死了!箭不是來自陳倉城頭。
一聲大叫來自郭三,這是一聲如炸雷般的咆哮!怒吼!那個被射死的俘虜正是在他手中快要被解救下來……
“陳幕!我跟你拼了!”
“跑!”
“跑,跑啊!”
“快跑啊”!
“砰,砰,砰……”城頭上火油的罐子繼續不斷的在往城下砸着,打到排盾下,撞到木樁上,摔在地上發出了接連不斷“砰砰砰”的破碎之聲。
空氣中彌漫的火油味越來越濃重,有機警的聯軍将士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轉臉望向城頭冷不丁看到城頭上的官軍竟點燃了火箭。
“跑!”
“跑,跑啊!”
“快跑啊”!
……
他們也叫喊了起來,在他們的警示下,更多的聯軍将士發現了危險,他們這才知道賊老大陳幕沒有瘋,他是來救大家的!然而,也就在接下來的一瞬間,熊熊的大火在陳倉城下燃起,釘有俘虜的木樁幾乎全被吞沒在了火海之中,許多來不及逃遠的聯軍兵士也被困在了火海之中。
“跑,快跑!”
“扔了盾牌!扔了盾牌!”
“跑,快跑!”
……
各級頭領将官紛紛下達着逃跑的命令,而其實這時候已經不需要什麼軍令,求生的本能早使得聯軍兵士丢棄了沉重的排盾,甚至是手上的兵器,沒命的逃離城牆根、逃離火海、逃回本陣!
城頭上箭矢如飛蝗般的射下,由于沒了盾牌,沒了兵器,許多将士紛紛中箭……
“陳幕!我跟你拼了!”
這是大約一刻鐘之後,同樣憤怒的吼叫聲如炸雷般響起,這時廖淳部參與救援的将士已經都撤回了本陣,正在原地休整。隻見郭三拎着把樸刀如怒獅之般撲向正在喝着羊奶酒得意的回答他手下的兵士,他是如何看出官軍的陰險毒計的賊老大陳幕。
開始說是誤會,因為戰場形勢太過緊急來不及解釋,但陳幕沒料到都已經回了本陣,所有參與救援的将士都知道了剛剛他是去救他們的,都對他是又感激又崇拜的時候,而郭三竟然還會來和自己拼命?況且陳幕正是唾沫橫飛講到興頭上,他猝不及防僅憑着多年在刀槍堆裡打滾練就直覺感到身後一陣惡風不善,本能的一側身,郭三的斬馬劍堪堪的從他臉頰邊擦過,還削掉了他的幾縷頭發。
陳幕心驚之餘勃然大怒!他身上此時沒帶武器,于是一手抽出身邊阮闿的腰刀,另一隻手将手中的酒囊朝郭三噼頭砸了過去,又趁郭三躲避之際從桉幾上抄起一把吃牛羊肉時用來切割剔骨的匕首。多年的山賊生涯讓他精熟于何止十八般兵器,而這一長一短的配合又是他克敵制勝極其厲害的一手,腰刀可用來正常打鬥,而匕首在貼近的肉博戰中可比拳頭厲害多了。
郭三用手抹了一把灑在臉上的馬奶子酒,看清了陳幕的架式,他即沒有為一擊落空而遺憾,也不畏懼,隻輕晃了晃手中的樸刀,再次向陳幕砍去。
“叮叮當當”
短促、響亮金屬碰撞如鼓點一般緊密的響起,羌人好勇尚武遇到此類争鬥是不會有人上前解勸的,何況現在打起來的還是兩位頭領将軍。陳嶺、阮闿即十分了解陳幕的脾氣,也對陳幕的武藝有十足的信心,因此一衆人都紛紛後退,圍了個圈給二人讓出一大塊空地,并當起了忠實的“吃瓜群衆”來,及至二人打至精彩處,叫好之聲是此起彼伏,如果不了解情況的人乍一看來還以為是在搞聯歡會。
但也不能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那個原西鄉亭的求盜王承就很着急,他是跟着郭三過來的,他本來是想勸着亭長郭三的,他知道郭三是因為相信俘虜中會有自己西鄉亭的舊日兄弟,而陳幕卻殺了這些俘虜,所以郭三才要找陳幕拼命的,但是憑心而論王承認為這些俘虜中應該是沒有自己西鄉亭舊日兄弟的,俘虜雖然也有一些,卻也不是太多,分作一排列在陳倉城下,救援之時他便大緻找過。
再者,不依靠廖淳的部衆,郭三現有的那幾個人要想去救俘虜,那是癡人說夢!也就是說幫忙救人是人家的情份,不救那是本份。
副帥廖淳率領部衆盡力援救了,而第二次的援救陳幕雖沒有參與救援,但他的心腹之人以及部下兵将可也全參與了,以至于據說他後面拉來射殺俘虜的那些羌騎還都是從主帥王國那裡硬搶來的(這倒符合他山大王的作派)。
最重要的是,要是沒有陳幕搶了這一支羌騎來救大家,說不定現在更多的将士會葬身在陳倉城下。将俘虜穿了鎖骨釘在木樁上,這明顯是官軍的毒計,後來官軍投擲火油,放火箭将陳倉城下幾乎變成了一個火海,便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可是,可是他勸不住亭長郭三啊!
王承覺得兩人打鬥傷了哪邊都不好,想插到二人中間去解鬥,可不想他跟想往圈内擠卻彼身邊一個身長九尺的彪形壯漢一把拎住,喝道:“小子這是一對一的厮殺,我勸你别去攪和,去了可對你們不利,打群架人家人可是比你們更多!”
這壯漢即是想看一場精彩的打鬥,另外也真是替郭三和王承着想,他以為王承是想去幫郭三助戰的,所以就把他攔了下來,并自認為很耐心的好言相勸了,隻可惜這壯漢是個羌人,他講的是“鳥語”,并非官語,王承雖生在西涼,長在西涼,又在西涼當求盜,可是他是個皿統純正的漢人,他的祖祖輩輩都是漢人,他聽不懂羌話,再加上眼前的壯漢身高九尺,他雖不算矮但也隻是勉強剛夠七尺,現在被跟小雞似的粗魯的提熘了起來,滿耳朵都是“嗚裡哇啦”悶雷般的“鳥語”,眼睛看見的是如銅盆般大的兇神惡煞般的臉龐,心中雖是憤怒,隻是恐懼更大于忿怒,順從的扔了自己的刀,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壯漢邊上觀戰。
而這場上還有另一個與王承一樣着急的人,那就是吳霸。
吳霸也不想看到郭三和陳幕打起來,但是和王承不同的是,吳霸雖也不希望兩人因打鬥而有傷亡,隻不過他更怕的是郭三萬一傷了陳幕那就會得罪廖淳,而現在這軍中幾乎所有人都把他吳霸和郭三兩人看成是一夥的,要是郭三惹毛了副帥廖淳那自己八成也得跟着倒黴,他現在真的是越來越不想和郭三這腦子有病的鄉巴佬攪一塊兒去,所以他也打算跳入圈中去替二人解鬥,真解不了那就幹脆幫陳幕幹掉郭三,這樣也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和郭三劃清了界限,現在要傍王國是不可能了,而且似乎也沒這必要了,副帥廖淳倒是棵不錯的大樹!
心中有如此計較,他便撿着個時機,在郭三、陳幕二人打鬥中短暫分開的空檔,一下子蹿入兩人中間,口中沖着郭三大喊:“郭将軍!你這是幹什麼?!剛剛可是陳将軍救了我們!快把刀扔了,給陳将軍賠個罪……”
隻可惜郭三壓根兒可搭理他,又揮刀想繞他撲向陳幕。
吳霸見了大怒,心想:“你個鄉巴佬,老子為你好,叫你一聲‘郭将軍’好言相勸,你TMD竟當我不存在?”
于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破口罵道:“好你個郭三!我看你今天真是瘋了,也不消陳将軍動手,我來和你打,打醒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他揮刀上前砍向郭三,但隻聽身後陳老大說道:“讓開,我自己來!”
吳霸換了副臉孔回頭谄笑着對陳幕說:“陳将軍,這等不懂事的貨色,何勞将軍動手,末将替你教訓就是。”言語間是滿滿的下級對上官的尊敬,說罷又轉過頭專心的去和郭三厮鬥。
隻可惜陳幕似乎并不領情,見吳霸不肯讓開,他飛身上前對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直接将吳霸踢飛了出去,其間要不是郭三眼疾手快,看到吳霸突然朝自己的刀尖撞來,忙收了刀,吳霸或許就要被捅個對穿了。
吳霸飛出圈外摔了個狗啃泥,他還被剛剛的驚魂一幕吓得兩腿直打顫,兩旁圍觀的人早哄笑成一片。
熟悉賊老大的阮闿其實早在吳霸回頭沖陳幕谄笑時就知道他要倒黴了,不是陳幕不喜歡别人對他奉承恭敬,隻是他更讨厭别人不聽他的話。隻是吳霸卻不知道這一點。
吳霸摔倒時剛好在阮闿的邊上,阮闿便順手将他扶了起來,吳霸感受到阮闿的好意,也趁機躲入人群中,躲避難堪與尴尬。
場上郭三、陳幕的厮殺還在繼續,這時人群後又傳來一陣喊聲。
“住手!”
是廖淳來了。<scripttype="6d920be923a6c2cabd743825-text/javascript">show_htm3();</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