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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騷亂之殇

第26章 鬼子來到小木樓

騷亂之殇 雨果MP 3639 2024-01-31 01:11

  快樂是生命中最為珍貴的财富,而健康正是創造這一财富的源泉。

  恢複健康的翠玉就像離群的百靈鳥重新飛回了大自然的懷抱一樣,她就像肩負傳播快樂使命的天使,将歡笑與和美撒入了小木樓的每一個角落,靜寂且愁悶的小木樓突然變得有了生機和活力,昔日的愁容被幸福的笑顔所替代。

  對于小木樓上僅有的三個生命來說,幸福如同他們呼吸的空氣一樣富有,如影随形,無處不在。

  痛苦的時光就像瘸腿的小腳老妪攀爬峭壁,度日如年,難見盡頭。

  快樂的時光卻像羽翼豐滿的尖尾雨燕,一沖千裡,悄然而逝,不容察覺。

  有了活潑開朗、無憂無慮的翠玉,小木樓的時光的确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馳着,也許福根的感覺不是很強烈,但喬曉靜絕對是有這種感覺的。

  “你的神志已經完全清醒,眨眼間,近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大仇已報,惡人已除,我想我們沒有理由再住在這兒,總給大管家添麻煩不太好。”一天,喬曉靜和翠玉在房間裡做針線活,聊着聊着,表露了心迹。

  “離開,那時一定的。但你說我神志現在已經清醒了,那你的意思是我過去一直都不清醒喽?”翠玉瞪着眼睛,眼珠子比門環還大,裝作生氣的樣子,手握錐子,在喬曉靜的眼皮邊上搖晃着,以示威脅。

  “正經一點。”喬曉靜既沒有看翠玉,也沒有看翠玉手中的錐子。

  “是,姐姐。”翠玉撅了一下嘴,瞥了一眼喬曉靜,又老實地坐在了床邊。

  “怎麼走?”喬曉靜對着翠玉問。

  “用腿走。”翠玉不示弱,邊說話,便站起來朝喬曉靜臉上貼。

  “什麼時候走?”喬曉靜用食指頂着翠玉的鼻子問。

  “由你定。”翠玉簡單回答一句後,嘴左右交替扭動着,眼珠子也是如此,隻不過和嘴扭動的方向相反,也就是說,她的嘴扭向左邊,她的眼珠子則滑到右邊。

  “廢話,跟沒說有區别嗎?”喬曉靜起初還強繃着臉,但看着翠玉豐富且搞怪的表情,實在憋不住了,捂着嘴大笑起來。

  “有區别啊!”翠玉見喬曉靜笑得近乎瘋癫,便倏地一下收住了表情。

  “什麼區别?”喬曉靜見翠玉瞬間恢複了嚴肅表情,笑得更加不能自抑,跪在床上,捂着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廢話,是不假,但廢話卻不等于沒說。”翠玉像一位正給小孩子上課的老師,一闆一眼講了起來,“如果不說出來,你又怎麼判斷我說的是廢話還是好話?之所以你認為我說的是廢話,前提條件是我已經說出來了,你也聽進去了。”

  “好了,别胡說了,咱談點兒正經的事情。”喬曉靜跪在地上大半天,終于忍住不再笑了,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冷靜地說,“你說,像我們這樣的人,手無縛雞之力,肩不能挑,背不能扛,将來到底能幹什麼呢?”

  “你不是說有一批人,衣着樸素,專行除暴安良、救助弱小之舉,很像古代的俠士嗎?”翠玉抓着喬曉靜的手,看着喬曉靜的雙眼,十分認真地說,“在這動蕩不安,百姓性命如同草芥的年代,我們也應該和他們一樣,雖然不能成為俠女,起碼也可以成為義女吧!這樣,活着多麼有意義。”

  “你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天真、幼稚且可笑,就我們這樣,還俠女、義女呢,現實嗎?”喬曉靜用手點了翠玉的腦門,淡淡地笑說,“做做夢而已,我想咱們就這兩天離開,跟我去我家,雖然讓你過不上大小姐的生活,但勉強還能糊口,最主要的不會受到日本鬼子的騷擾和傷害,你聽聽這幾天,到處都是槍炮聲,鬼子也是成群結隊往城裡面湧,随處可見死人。”

  “好,好,好,我聽你的,跟你回去當農婦。”

  第二天淩晨,喬曉靜和翠玉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槍炮聲從睡夢中驚醒,兩人都以為是做了惡夢,便喘了幾口粗氣,又躺在床上睡了起來,剛剛睡着,又被一陣急促的槍炮聲驚醒過來。

  翠玉咬牙切齒從床上下來,沒有穿棉襖,隻一件單衣沖出了房門,正準備要用世上最為污穢的語言發洩一下心中憤怒的時候,突然看到西邊的天空通紅通紅的,就像燒紅的鍋一樣,甚為驚訝,便連忙回頭喊叫喬曉靜。

  喬曉靜披着棉襖出來了,看到此一幕,也是甚為驚訝。

  此二人都不知道什麼原因,隻是直勾勾地盯着那片燒紅的天看着,直到翠玉凍得連連打噴嚏才又回到房間。

  剛鑽進被子,又響起了槍炮聲,這次喬曉靜沖出了房門。她發現槍炮聲正是從西邊傳來的,每一陣槍炮聲傳來,那片燒紅的天空就會更加火紅,就像要将整個天空燒化一樣。

  天微微亮,斷斷續續的槍炮聲變成了持續不斷的槍炮聲,這槍炮聲一響竟然持續了整整響了一天,直到半晚上才變得零零星星。

  從槍炮聲響起,地面就不停地顫抖着。空氣中彌漫着嗆鼻的硝煙味道和人畜鮮皿散發出來的腥味。白天的天色灰蒙蒙一片,四面八方,時不時就有滾滾的烽煙升起,整個城市陷入了一片恐怖之中。

  日本鬼子正式進城了,就在槍炮聲變得零零星星的那刻。

  日本鬼子大規模進入城市,很多店鋪人去房空,大街上稀少的行人,因為懼于日本鬼子的槍炮和刺刀,不得不搖着日本狗皮膏藥旗子,歡迎披着人皮的豺狼。

  僅僅隻一夜,就有無數條胳膊、腿,甚至頭顱散落在大街上,有些喪心病狂的強盜竟然将有些皿性的中國同胞的腦袋割下來,挑在刺刀上大搖大擺在中國的國土上晃悠,鮮皿不停地滴着……

  時光在皿腥和恐怖中慢慢流逝……

  翠玉神志清醒之後,福根下樓走動的次數與日俱減,最近一段時日,幾乎除過吃飯外,總是一個人呆在樓上,喬曉靜和翠玉曾多次想告别,無奈沒有合适的機會。

  每一次吃飯的時候,福根都是懶洋洋的,似乎一副不願搭理任何人的模樣,喬曉靜和翠玉的話到了嘴邊,隻好又咽了下去。

  很快,距離喬曉靜和翠玉談論離開已經五日,實在不能再拖下去,喬曉靜和翠玉隻好硬着頭皮上樓,欲正式向福根告别。

  上了三樓,敲門約莫三十分鐘後,福根才打開了樓門,一副困倦不堪的樣子。喬曉靜和翠玉關切地詢問導緻倦容的原因,福根緘口不言。

  屋子裡散發香甜氣味,翠玉沒有顧忌福根伸手阻攔,沖進裡屋才發現,福根剛剛吸完大煙,煙具和煙料尚未收拾幹淨。

  喬曉靜和翠玉大吃一驚,站在福根兩側,不停勸誡,福根卻一副置若罔聞、不理不睬的姿态,見喬曉靜和翠玉沒完沒了。

  福根竟然瞪了她倆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們吃我的住我的,我不說也就算了,那輪得上你們來教育我。我現在有錢了,願意怎樣就怎樣,這是我個人的事,與你們何幹?”

  這番話讓喬曉靜和翠玉既傷心又尴尬,她們站在原地失望地歎着氣,搖着頭,沉默不願。最終,還是翠玉竹筒倒豆子,将上樓的來意說了出來。

  說完後,翠玉一瞬也沒有停留,拽着喬曉靜的手急匆匆下樓而來。

  “日本人燒殺搶掠正盛,此時離開兇多吉少,要不,先等等。”喬曉靜她們坐在房間唉聲歎氣的時候,福根邊說便走了進來。

  “不用等,我們明天就走。”翠玉斬釘截鐵地回應到。

  “你們自己定吧!”福根軟綿綿地說了一句,拖着疲倦的身子上樓去了。

  “好好說話,畢竟我們拖累了人家這麼長時間。”喬曉靜見福根走遠,小聲對翠玉說到,“畢竟好聚好散嘛!”

  “我們拖累他了嗎?沒有。是我們幫他手刃仇人,奪回了小木樓,吃住幾日怎麼了,不行嗎?”翠玉明顯生氣了,說話的時候很激動。

  “好好好,我們不說這些了,反正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還不知道将來會不會再見面呢?”喬曉靜連忙順了翠玉的意。

  晚飯過後,天大亮着,喬曉靜和翠玉就躺在了床上,雖然沒有睡意,她們還是閉着眼睛,安靜的躺着,按照翠玉的話說,“躺着就是休息”。

  她們旨在養足精神,以期應對明天出門之後可能發生的意想不到的事情。

  其實,說白了她們兩人的内心還是無比沉重的,她們總擔心出門之後會遇上獸性大發的日本鬼子,遭受難以洗刷的奇恥大辱,甚至會丢掉性命。雖然她們誰都未曾開口,但兩人朝夕相處,早已心靈相通,說不說都已經無關緊要,萬千想法,心照不宣罷了。

  “開門,快點開門!”突然,傳來了一個破鑼嗓子的叫喊聲,夾雜着急促的敲門聲。

  喬曉靜和翠玉幾乎同時做起身來,對視了一下,又都麻利穿好衣服和鞋襪,走出了房門。門外的喊叫聲和敲門聲越來越大,聲音也越來越雜,近乎要破門而入,喬曉靜和翠玉都擡頭看着三樓,都在等待小木樓主人福根的出現。

  福根一臉的不情願,慢騰騰地到了樓下,打開了大門,沖進來了一群兇神惡煞的人,其中三位是日本鬼子,其餘的都是中國的軟骨頭,所謂的保安隊。

  日本鬼子看到喬曉靜和翠玉就開始動手動腳,不是摸臉,就是摸屁股,還發出放浪的笑聲。原本氣氛還沒有到緊張至死的地步,突然有一個日本鬼子揮了一下軍刀,用蹩腳的中國話喊道:“将貴房主人給我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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