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吳老闆忽地站起身來,無比驚訝地說道,“匪窩不僅僅我們看到的那一處,他們還有别的地方?”
“你沒有聽錯,”那旅館老闆點頭道,“的确那些畜生不僅僅隻有一處藏身之所,他們至少還有兩處可藏身的地方,這就是我為什麼說他們不簡單的原因。”
“真沒想到,”那吳老闆抹着下巴,抱着胳膊,愁眉苦的在院子裡轉着,并自然自語道,“這些家夥竟然會這麼狡猾,怎麼可能是一群胡作非為的盜匪呢?狡兔三窟,狡兔三窟,狡兔三窟……萬萬沒有想到,這一點可太重要了!”
“吳先生,”那旅館老闆喝了一口茶,盯着吳老闆看了一會兒,笑着問道,“您這是怎麼啦?嘀嘀咕咕的,和尚念經似的,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嘛。”
“噢,”那吳老闆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失态,語無倫次地笑道,“你别說,這幫盜匪能有這樣的智慧和謀略确實不簡單,這是我等普通人怎麼也不可能想到的,若是想要除掉這幫害人精,盲目蠻幹肯定是要栽跟頭的。你可真厲害,這個消息太重要了。”
“您,”旅館老闆說道,“您這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我聽得有些迷糊,你是不是想對那些盜匪下手啊?哎吳先生,咱們也算是熟人了,你此前說的都對,我的确想除掉那幫畜生,為這個鎮子做出一些貢獻,這我承認了,您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你真想知道?”
“我對你們充滿了好奇,不僅僅是真想知道,而是特别想知道。”
“沒問題。但,你得先亮明你的身份。既然咱們都談到這個份上了,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了,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除旅店老闆這一身份外還有什麼更為重要的身份,亮出來。我呢,隻要你的态度足夠有誠意,我也絕對不會再藏着掖着,一定給你一個明确交代。”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旅店老闆一本正經的說道,“再藏着掖着确實沒有必要,更顯得生分,但在我亮出身份之前,我有一事相求,還希望你能夠答應。”
“什麼事?”
“聽好了,你們得答應跟我一起對付這幫盜匪。”
“這個……”
“不行,是不是?那好,那就算了,我也沒有必要亮明身份,你也沒有必要為難。”
“不是為難,我怕我們幫不了你這麼多的忙。”
“這麼說,你倒是願意幫我了?”
“其實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是為了整個鎮子的安甯,這是好事,大好事,我覺得我們沒有理由袖手旁觀,而且還應該積極出力,盡管在你看來我們是外地人。”
“太好了,如此太好啦!”
“可我們赤手空拳,怎麼去對付那些手中有槍,而且還特别狡猾的家夥呢?”
“這個,你不必多慮,我肯定不能讓你們就這樣去,去之前該準備的一定會準備好。隻要有你這麼有頭腦有智慧的人幫我,我想我們這件事一定會成功的。我先謝謝你,替全鎮可憐的老百姓謝謝你,還有你的同伴。”
“什麼事情都未幹,不敢承認你的謝意。現在該說了吧,你的身份。”
“我,”那旅店老闆壓低了聲音,并前後左右看了看,院内并無他人,這才極為小心的說道,“我是敵後武工隊的人,是一名共産黨員,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建立一支全新的敵後武工隊,隻可惜收效甚微,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創建起來,真是太慚愧了。”
“多久了?”
“什麼?”
“您來此地多久了,或者說你開這家旅館有幾年了?”
“我來次不到一個月,這旅館卻開了有五六年了。”
“有些糊塗?”
“是我沒有說清楚,我是大半月前來到這兒的,奉上級組織命令前來創建一支全新的敵後武工隊,來到這裡才知道鎮上出了盜匪。這家旅館是我的雙胞胎弟弟的,自從那幫盜匪來此,他的生意基本上就做不下去了,于是我便跟我那個雙胞胎弟弟換了位置,他回了老家,而我便成了這家旅店的老闆。明面上是此店老闆,實際上我的身份是此鎮武工隊的負責人,盡管目前還隻是在做創建的準備工作,隻有我一個人。”
“雙胞胎,我明白了,之所以沒有人能夠認出你是假的,原因就在于此。既然你是敵後武工隊的人,那你為什麼不借助你們自己的力量除掉這些盜匪呢?以你們的力量除掉他們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我也想過,可是,可是目前戰事吃緊,我們的人幾乎都上了前線,後方所剩不多,而且大多都是受傷或者殘疾之人,我怎麼能讓他們跟我一起……”
“我懂了,放心吧。既然你有這個決心,那我們絕不會無動于衷的。其實,我們之所以來此,跟你一樣,就是為了除掉那些盜匪,還老百姓以安甯。若是你今天不明說,或者你不願摻和此事,我們也會幹,一定會想方設法除掉那幫害人精,這是我們的意志。”
“這真是太好了,有你們在,我相信那些盜匪的好日子就算到頭了,這,這是我到此鎮以來唯一令我高興的消息,不,是驚喜,最大的驚喜!”
“當然,單靠我們自己去做這件事定然很難,若是有你,那這事就會簡單很多,甚是會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别光顧着客氣了,說吧,現在應該輪到你了,說一說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我們是一個特别行動小組,執行類似于鋤奸等工作的團體,由于其特殊性質,很抱歉,我隻能告訴你這麼多,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們之所以會來到此鎮,是因為我們此前有一封特别的信件丢失了,拿走信件的人很可能就是這幫盜匪中的一員,追趕到了此地。”
“沒了?”
“那你還想知道什麼?”
“對不起,我知道你們有紀律,隻是我覺得你的回答有些簡單,起碼在我看來似乎缺了那麼點……”
“什麼?誠意嗎?”
“可以這麼說。”
“放心好了,我們的誠意從來都不是嘴上說出來的,我們會通過實際行動讓你感受到誠意的,對這一點,我想你很快就會看到。”
“這個,我相信。”
“現在,咱們已經撕掉了擋在面前的那張簾子,可以說已經沒有了什麼隔閡,或者說已經沒有必要對對方再存在顧忌,什麼可以亮出來,什麼不可以亮出來。既然咱們想法一緻,目标相同,你能不能給我談談那幫盜匪的情況,這對我們下一步的行動非常重要?”
“你是個急性子,是個注重做事效率的人。”
“形勢所迫,沒有太多的時間,像現在一樣坐着飲茶聊天。”
“隻是現在我要辦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隻有這件事情扮成了,我所了解的情況才能派上用場,不然一切都是白搭。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很快讓你知道詳情的。”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嘛?”
“我得出去一趟,”那旅館老闆站起身來,邊收拾茶桌邊對吳老闆說道,“不會太長時間。你們一定要在這裡等我,千萬别離開。記住啊,一定要呆在旅館裡,千萬别出去,千萬别讓那些狡猾的盜匪知道你們的所在,要不然,你們可能會有危險的。”
“你這是……”
“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不會讓你們等太久的。後堂有面有米有菜,交給你們了,想吃什麼随便做,這旅館也暫時交給你們了,可隻能每天大門緊閉,任何人敲門都不能打開,即便是有人前來住店,也不能給開門,就讓人覺得這裡已經沒人了,關門停業了。”
吳老闆嘴唇翕動,很想知道這旅店老闆因何出門,可這人很顯然并不想說出口,他隻得看着此人收拾完東西,背着一個黑布包袱,急匆匆出了大門。
令吳老闆心情不爽的是,這旅店老闆竟然從外面鎖上了大門。
就在喬曉靜他們到底以何種方式對鎮北那幫盜匪的老巢發起攻擊而争吵不休的時候,這吳老闆回來了,他略顯失落地看了大家一眼,并未做聲,安靜地坐在了飯桌旁。
衆人不知道一向笑容總挂在臉上的吳老闆為何如此神态,并停止了争吵,向他圍攏過來,并詢問其原因,他長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僅憑我們現在所掌握的這點東西就制定對盜匪的作戰方案,很顯然是不夠的,我通過與這旅館老闆交談得知,那幫盜匪可比我們想象的狡猾多了,你們看到的那個院子很可能隻是其中的一個匪窩。”
“這麼說,”喬曉靜驚訝的問道,“匪窩不止一個,盜匪也不止十一二個了?”
“不,”吳老闆說道,“匪窩的确不止一個,而盜匪應該就十一二個。”
“差點上當了,”翠玉歎道,“若是我們不知道這個消息,貿然發動進攻,後果可不堪設想。”
“是啊,”那吳老闆說道,“不過也有個好消息,這旅館老闆不是普通人,是當地敵後武工隊的人,他也有意除掉那幫盜匪,願意跟我們聯手合作。”
“攤牌了?”喬曉靜問道。
“是的,”吳老闆說道,“這樣也好,起碼不用再防備、猜測和提防了。他說會給我們提供必要的幫助,而且還會将他所知道的情況與我們分享。”
“他人呢?”阿紫問道。
“出門了,”吳老闆說道,“很着急的樣子。不知他外出何幹,隻是讓我們等他,大門也從外面鎖了。”
“啊……”衆人與那吳老闆一樣無不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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