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喬曉靜和翠玉攙扶阿紫出了人群,跟随接趙仕銘部長的小轎車的方向而來了。
“都怪我,”阿紫抱歉的說道,“怪我無知,害得你倆跟我一起丢人現眼。”
“怎麼能怪你呢?”翠玉說道,“這事分明就是那個狗仗人勢的司機故意找茬,這麼寬的大道,别說他那一輛車,就是他那樣的車五輛都能并排過去,大路朝天各走半邊,為何偏偏要朝人而來?既然沒有注意到他的車,他完全可以繞開人而過啊,還滿嘴噴糞。”
“若是我跟你倆緊一點,”阿紫有些難為情的說道,“也不至于發生這樣的事情,更不會因為這種丢人的事情而耽誤了正事。”
“一點沒有耽誤正事。”喬曉靜笑着說道,“不但沒有耽誤正事,相反誤打誤撞,壞事變成了好事。”
“不明白。”阿紫怯怯地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什麼意思啊?”顯然翠玉也不明白喬曉靜的意思。
“這不能怪你倆,”喬曉靜笑道,“要怪就也得怪那個沒有素質的家夥未将話說清楚就溜走了。阿紫隻顧着緊張和害羞了,其他什麼事情也沒想起來。另一位女俠則隻顧着辨理和吵架了,其他什麼事情都不往腦子裡去想,自然就想不明白我話的意思。”
翠玉和阿紫對視了一下,目光又都落在了喬曉靜身上。
“你們真沒聽到那個司機臨走之前說的話?”喬曉靜盯着有些茫然的翠玉和阿紫。
翠玉和阿紫幾乎同時皺了皺眉,然後又同時搖着頭。
“那個家夥不是說了嘛,”喬曉靜笑道,“他就是省委宣傳部副部長趙仕銘的專職司機,還怒沖沖的叫我們給他讓路,他要去接人,而且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們這一次的标靶人物之一的趙仕銘,省委宣傳部副部長趙仕銘。”
喬曉靜一連重複三遍“趙仕銘”,目的就是為了勾起翠玉和阿紫的記憶。
“真是慚愧!”阿紫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頭,低聲道,“那個家夥的确說過這事,隻是當時又氣又恨、又緊張又羞愧,腦子一片混亂,根本就沒有去想正經的東西,若不是你機敏,這事過了也就過了,我根本就不可能會想到什麼。”
“要說慚愧,”翠玉輕拍了一下額頭道,“我最應該覺得慚愧,沖入人群,看到阿紫被人欺負的如同病貓,頓時便失去了冷靜和理智,隻顧着一門心思與那個狗東西吵架,替阿紫出口惡氣,根本就沒有想到正經事,更沒有自信聽那個狗東西的話。”
“還不都怪我,是我連累了你。”阿紫皺着眉頭、噘着嘴對翠玉表達了歉意。
“又來了……”喬曉靜笑着瞪了阿紫一眼,并搖着頭道,“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嘛,這件事誰也不怪,不是壞事,相反是件好事,無意之間幫我們找到了尋找趙仕銘的方向。我們要做的就是加快步伐,跟着前面那輛小轎車,看看那個狗東西到底在那裡接趙仕銘。”
“噢,對對對!”翠玉小跑了兩步,追趕上了喬曉靜。
“等等我,我可不想再出醜丢人啦……”阿紫在後面追着。
坐在hb市府前茶館内喝茶的大志,大半天過去了,可是連那宣傳部長張勁松的影子都沒看到,倒是茶喝了好幾壺,出入廁所好幾趟。
“先生,”茶水店的夥計實在看不下去了,不冷不熱的說道,“您是不是再點上一些點心,一邊吃一邊喝多好啊,您就這麼坐着光喝水,不覺得餓嗎?”
“不餓啊!”大志一本正經的回道,“喝了一肚子的水,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了。”
“是啊,”那夥計瞥了大志一眼,略顯埋怨的說道,“你還知道喝了一肚子的水,我以為你都忘了呢!你這人真是奇怪,我這兒從做生意以來,還從未遇到過你這樣的客官,大清早的就來喝茶,而且還是一壺茶喝到底,光加水不換茶,跟喝白開水沒什麼區别。”
“什麼意思?”大志扭過頭來,有些氣憤的問道,“你這裡是不是茶館?”
“這裡是茶館不假,”那夥計點了點頭,一臉不屑的說道,“但你也不能這麼喝茶,隻掏一壺茶錢,一坐就是一個上午,單熱水已經喝了五六壺了,這眼看都快吃晌午飯了,而您卻紋絲不動,我若是沒有猜錯,像您這情況不喝到喝不動是不肯罷休了。”
“你這夥計,”大志接着問道,“開門做生意,來者都是客,哪有客人多喝你兩口水就不高興的,我來問你,你這店是不是開門做生意?”
“是啊!”那夥計點了一下頭。
“是不是一壺茶可以多次泡?”大志接着問道。
“是啊!”那夥計雖然點了一下頭,但臉上卻露出了怯怯的神情。
“是不是隻取茶錢而不算水錢?”大志瞪着那夥計。
“是!”那夥計自覺不對勁,遂刻意的笑着說道,“我也是處于對客官的一片好心,想着客官隻喝水,大半個早上過去了,别餓壞了身子,并沒有别的意思。”
“是嗎?”大志冷冷的問道。
那夥計躬身點了點頭,一副唯唯諾諾的神情。
“你不會怪我隻要了一壺茶,隻掏一壺茶錢,卻多喝了好幾壺水,而且還占了你的凳子大半個上午吧?”大志盯着那夥計冷笑着。
“不會,不會!”那夥計看到大志氣定神閑,眉宇之間露着一股莫名的冷靜和霸氣,自覺不是好惹的人物,遂臉色一變,笑着說道,“客官這是說哪裡的話,出門做生意,和氣生财,想喝多少水我就端上了多少水,客官想坐多久就坐多久,我絕無怨言。”
“哼哼……”大志轉過身來,又倒了一杯無色無味的茶水,目光又回到了那扇府門。
鳳尾竹特别行動小組五名成員之中唯有大個兒需要走很長的一段路程,好在大個兒身高腿長,已經到了公安廳附近的一座公交車站,這車站距離公安廳大門約莫有三十來米。
大個兒靠着站台邊上的一根立柱站定,從包袱中取出了一塊幹糧,一邊咀嚼一邊盯着那公安廳的大門,兩名身着制服、面無表情的警察立于大門兩側,荷槍實彈,目視前方。
“一動不動,也挺累的。”大個兒看着那兩個站崗的警察自言自語道。
“大哥,”突然身後有人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我,”大個兒回頭看到問話之人竟然是個警察,心裡瞬間咯噔了一下,結結巴巴說道,“我,我是來找親戚的。”
“哼哼……”那警察輕蔑地笑道,“我看你鬼鬼祟祟,不像是找親戚的,倒是像找麻煩的,走,跟我走……”
大個兒無緣無故被一個身穿制服的家夥控制了,腦袋上頂了一把槍,不情願的離開了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