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不，這不可能！”顧威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怎麼可能是錦繡營的？我，我根本都沒見過你，而且還是副指揮使！”
周圍的人除了張钰一行人之外也都傻了，無論是進行合圍的錦繡營番子還是江湖豪客，就連一直捂着腿哀嚎的朱均丹和他那些聽他号令的艚幫心腹也都忘記了哀嚎，長大了嘴，合都合不攏。
“你沒見過隻是你級别不夠，沒見識，不帶表我不是。再說，本督晉升副指揮使有必要向你彙報嗎？還是說，官家下個旨意都得先通知你？”張钰翹起嘴角微微搖頭笑道。
“……”顧威被說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吭吭哧哧的咬牙道：“還是不對！我好歹也是緝捕司千戶，是陳督公心腹之人。隻要你是錦衙的，怎麼也不可能沒聽說過。”
張钰嘿嘿一笑：“我何曾說過我是錦衙的人了？”
“？你什麼意思，那你還說……”
“錦繡營隻有你一個錦衙麼？”
顧威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道：“你……你難道是……”
“不錯，我是錦繡營繡樓新晉的副指揮使張钰。所以，現在清楚了嗎？”張钰背靠着胡椅的椅背，輕晃着摞在一起的二郎腿慢悠悠的說道。
“這裡可是埭州！你們繡樓是不是撈過界了……”顧威恨恨的說道。
“過界？呵……我怎麼不知道繡樓和你們錦衙還有地盤劃分？”張钰摸着下巴奇怪的說道。“我隻聽說過錦衙負責國境以外，而繡樓負責國境以内。這埭州還是大威朝的吧，所以撈過界的不應該是你們嗎？”
“可埭州屬于邊陲之州，按照陳督公與你們秦督公的私下協議，這邊陲之州都屬于我們錦衙地盤。”顧威氣急，這尼瑪哪來的小白，連這個錦繡營私下的默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一步登天當上副指揮使的？等等，他剛才說他叫什麼來着？怎麼這麼耳熟？
“放肆！”張钰突然斷喝。“錦繡營二位督公何來的私下協議？你當朝廷的制度是什麼？而且就算我是繡樓的副指揮使也是你的上官，你一個緝捕司千戶連一聲大人都不喊，你們陳督公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顧威郁悶之極，跟吃了蒼蠅般的難受惡心。
“……下官知罪。”官大一級壓死人，顧威在不情願也隻能拱了拱手道。“但下官還是希望大人請示一下秦督公，自家兄弟要是沖撞了，彼此臉上都不好看。”
“啪！”
“本官輪不到你教訓我。”張钰猛的一拍桌子。“再說秦俞安秦督公也不一定有資格能管的上我，本督受官家直接任命！你們那些的私下潛規則别在我面前使，本官不管你們這一套！”
嘿，這是誰尼瑪狂妄了？連自己直屬上官秦俞安的面子都不給，還官家直接任命……
“大人你當真準備要和錦衙對抗？挑起繡樓與錦衙的紛争？”顧威臉色難看的艱難說道。
張钰緩緩站起身來，環視了一下周圍已經手足無措的錦衙番子，輕笑道：“是，又怎樣？你能拿我如何？你又敢如何？”
“下官是不敢。可大人别忘了，若陳督公在，就憑這句話，大人可就要難堪了。”顧威沉聲道。
張钰雙眉一挑：“我倒是還就怕陳奉他不在！”
“……好，今日大人之詞下官必定原封不動的帶給陳督公。”顧威點了點頭，又再次舉手抱拳道。“下官告辭，希望下次再見大人之時大人莫要後悔！”說完，顧威一招呼手下，轉身就走。今天實在是太憋屈了，那姓張的小子居然是繡樓的副指揮使。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可不敢公然以下犯上，對抗官階高自己一截的張钰。隻是這張钰名字他一定在哪裡聽過，等調查清楚後見過陳督公再做定奪吧。
至于……那朱均丹嘛，那就是一條狗而已。雖然有些可惜，但死一條狗再換一隻也就罷了。總不能呢讓一隻狗連累到自己吧……
“等等，本督讓你走了嗎？”顧威剛轉身走了兩步，張钰的聲音就在身後響了起來。
顧威無奈轉身，有些氣急的說道：“怎麼？大人還有什麼吩咐不成？”
“吩咐不敢當，隻是你們錦衙留下的這些個垃圾零碎就這麼丢給我了？不處理完了再走？”張钰遙指了地上那些已經有些瑟瑟發抖的艚幫幫衆，包括朱均丹在内都臉色煞白，氣喘籲籲，一副大難臨頭，命不久矣的模樣，也不知道是被吓的還是痛的。
顧威看都沒看那朱均丹等用希意的眼神望着他的朱均丹等人，悶聲道：“下官隻是來艚幫宣布旨意，這些人與下官無關。大人想怎麼處置，您自己看着辦吧。”
演武場下，朱均丹本就因為失皿而臉色煞白的臉上不由得又白了幾分，心中一片絕望。這錦衙明顯就是放棄他了啊，雖然不知道繡樓的這個年輕的副指揮使來艚幫所為何事，但憑他對自己和艚幫的衆弟子所下的辣手就知道肯定不好相與，自己弄不好老命休矣。
“我自己處置？好好好，既然顧千戶這麼說了，那本督就勉為其難代你們錦衙處理此事吧。”
顧威差點一口老皿給嘔出來。什麼勉為其難，你的目的很明顯好嘛。你說你要不是為朱均丹這隻沒用的老狗和這艚幫而來，說出去誰信！
“隻不過，要把此事的首尾處理幹淨，還需借顧千戶一樣東西一用。”張钰道。
顧威一愣，心底湧現一絲不安。遲疑的問道：“東西？什麼東西？”
張钰嘴角微微上揚的一笑，輕聲說道：“不好意思，要借你人頭一用。”
“什麼！”顧威驚呼，心中警鈴大振，頓時覺得不妙！
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做什麼舉動。就見張钰身後又跳出一人，正是楊業。隻見他早已手握一把短柄的虎頭刀，三兩步便躍空而起，朝着還來不及反應的顧威掠去。
“爾敢……”顧威魂飛魄散，剛準備拔出要上系着的兵刃就突覺的眼前人影一閃，脖子一痛。
好快！
這是顧威心中最後的想法。
然後……
頭落……人亡……
全場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