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就在一臉殺氣的左一帆将林千源從地上提溜起來,在班上的新兵都為林千源這個裝逼不成反被草的倒黴蛋默哀時,原本關着的房門開了。
門開了的瞬間,一道對于班級所有人來說再熟悉不過的說話聲響起:“大晚上的,關着門都特麼在裡面幹嘛?想造反麼?”
進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帶新兵去衛生隊檢查身體,但卻什麼都沒有檢查出來的李虎。
這個時候看到李虎出現,最高興最開心的人莫過于像隻待宰羔羊一般在左一帆手上毫無反抗,心若死灰的林千源。
“班長,救命啊!殺人了!班長!”
聽到李虎聲音的瞬間,原本笃定的認為自己可能還要遭罪的林千源頓時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後那根活命的稻草般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大聲的吼道。
聽到林千源這聲絕對是發出靈魂深處的求救聲,原本隻是開玩笑那麼說的李虎,頓時便收斂起了笑容,目光犀利的掃向了正前方。
當目光掃向被左一帆單手提溜在半空中,眼淚鼻涕橫流,看到自己出現就跟看到救世祖一般的林千源,李虎要是還不明白出什麼了,那他的智商就真的是負數了。
所以片刻後,便見臉色快速變得冷冽起來的李虎怒吼道:“左一帆,你特麼在幹嘛?”
“沒幹嘛啊!隻是單純的跟戰友親近親近而已。”
聽到李虎這聲明顯夾雜中怒火的怒吼,左一帆卻仍舊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笑着裝傻充愣道。
“親近?”
見左一帆竟然還敢咧着嘴在那狡辯,李虎當即怒目圓睜的咆哮道:“你特麼當我是白癡麼?親近戰友是你這種親近法麼?”
“哦,竟然班長你不喜歡,那我就不親近了呗!”
面對已經處于暴走邊緣的李虎,左一帆很沒有眼力價的笑着慫了慫了肩,然後松開了提溜着林千源的手掌。
咚――
毫無意外的,在左一帆松開手掌的瞬間,已經斷了根肋骨,感覺自己快要挂了的林千源再次跟地闆來了個親密接觸。
“哎喲卧槽!!!”
在整個樓層都好像晃了幾下後,很不合時宜的,林千源又開始慘烈哀嚎了起來。
“左一帆,你特麼誠心這麼做的是不是?!”
看到眼前這明顯就是故意的一幕,李虎覺得自己這個班長的權威被挑釁了。
“班長,你可别污蔑我!我這麼做可都是服從你的命令啊!”
左一帆雖然因緣際會接管了本尊的身體和他這個新兵身份,但其實他從睜開眼那一刻起就沒有将李虎當做是自己的班長。
因為在曾經的左一帆眼中,李虎這種資質平庸的家夥,他連看一眼都欠奉。
因為在左一帆眼中,真正讓他心悅誠服叫班長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那個曾經在部隊綽号“獸王”,教會了他很多東西,無論是軍事訓練還是做人做事,都讓他左一帆心服口服的男人。
至于眼前二十郎當歲,毛都沒長齊的李虎?
也就嘴上喊他一聲“班長”罷了!
“放你娘的屁!”
聽到左一帆這明顯屬于強詞奪理的說辭,李虎頓時破口大罵道:“左一帆,你他娘的真以為老子傻啊?!”
“班長,如果你不傻,那就是我傻咯!”
擺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笑了笑後,左一帆攤手回道。
“滾~蛋!”
快走幾步一把推開笑的沒心沒肺的左一帆後,李虎蹲下了身子查看了一下此時痛的臉色煞白,不斷呻~吟的林千源。
原本李虎隻單純的以為兩人趁着自己不在幹了一架,最多也就是皮外傷或者挂點彩,絕對不會出現較大的傷勢。
但是在他檢查過後,頓時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左一帆,你特麼下手也忒狠了點吧?這特麼可是你朝夕相處,以後能夠把後背交給他的戰友,不是你的敵人啊!!!”
在查看了一番,得知林千源竟然斷了根肋骨後,李虎頓時目露兇光的站起了身,滿臉煞氣的質問左一帆。
“班長,如果他是我的敵人,他現在已經沒氣了……”
面對李虎的質問,左一帆冷笑着回道。
“你特麼說什麼?”
頃刻間,李虎便炸毛了。
“沒什麼!”
搖了搖頭,左一帆沒再繼續跟李虎針鋒相對,反而轉移話題道:“我說你還不快點送他去衛生隊,不然别的班聽到他這要死不活的呻~吟聲,還以為咱們班集體在做什麼見不得的交易了。”
“你他媽………我……”
李虎此時是恨不得立馬抽左一帆兩個大耳巴子,不過在看了眼地上已經痛的臉色煞白,冷汗直冒的林千源後,硬生生忍住了暴揍左一帆的沖動。
“左一帆,你特麼給我等着啊,等我從衛生隊回來,你特麼就等着接受老子的怒火和連隊的處分吧!”
氣的渾身顫抖,怒不可谒的丢下這麼一句話後,李虎連忙吩咐人去庫房擡演習用的擔架來,将已經不能動彈的林千源擡着出了班級。
林千源被人擡着往衛生隊去的消息,很快便如同長了翅膀的蝴蝶一般,眨眼間便傳遍了整個新兵連,乃至整個新兵營。
當然,流傳出去的消息不是說林千源闌尾犯了便是吃錯了東西或者訓練受了什麼暗傷。
就沒有人猜到他之所以被人擡着去了衛生隊,是因為他裝逼不成反被艹。沒人猜到他其實是被左一帆這個幾個小時前還被所有人看做是孬兵的人,一腳踩斷了肋骨。
至于知道實情的幾個人為什麼沒将實情說出來,可能是已經他們已經被左一帆那殘忍的手段吓懵了!
他們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多嘴,而去陪林千源那個倒黴蛋一起住院。
林千源沒在衛生隊待上十分鐘,便被衛生隊派專車送去了市區的軍區醫院。
嗯,李虎負責陪行!
而等殺氣騰騰準備狠狠教訓左一帆這個刺頭兵的李虎回來時,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而這個時候,打人住院的左一帆同志已經被得知情況的新兵連連長關進了幽閉昏暗的小黑屋,面壁思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