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見福山雅竹冰冷的臉時,南野太郎心中一跳,連忙上前解釋:“福山,你錯怪我的父親了,他隻想找到共黨,所以才不讓宮崎離開的。”
“南野君,我向來将你當作朋友,沒想到你今天的所作所為真是讓我十分失望。”福山雅竹皺眉說着。
“福山君,我知道我讓您失望了,但是,我真的不是有意和你作對的。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銘記于心,你放心我現在就勸父親讓你們離開……”
“不用了!”
福山雅竹淡淡的說道:“南野機關長,既然你兇有成竹,那不知是否抓住了共黨?”
“目前還沒有。”南野清一一臉不悅的說着。
福山雅竹瞥了眼廳中的賓客,在人群中他發現了顧柔的身影,漫不經心的走上前,擡手将顧柔扶起沉聲問道:“顧柔,你怎麼也來彙源酒樓了?”
“福山君,我本來是想到這裡要幾個小菜,然後去司令部陪司令官共進晚餐的,沒想到南野機關長這麼一來,我們都無法出去了。”
吉田司令聽到這暖心的話,上前将她拉到了自己身邊,柔聲說道:“顧柔,你何必大費周章呢?你可以直接邀請我來這裡吃飯的。”
“我隻想給你個驚喜。”顧柔一臉委屈的說道。
“福山君……”這時,高橋友和也聰人群中走了出來。
“高橋君,你怎麼也來了?”福山雅竹沉聲問。
“我是前幾日聽天香書寓的老闆來我們報社告訴我,今天五點在彙源酒樓采訪南野機關長的,所以我就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
福山雅竹看向南野清一,不經意的問:“南野機關長,既然是故人請來的,怎麼也懷疑起他的身份了?”
南野清一面色陰沉,想起紅玉,他心如刀絞,當然不是為了情誼,而是心疼他的計劃再次泡湯。
“副機關長。”藤原香秀和山本一夫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藤原君?你來這裡做什麼?”福山雅竹沉聲問道。
“回副機關長,我是和山本君來這裡叙舊的,誰料想卻被南野機關長當成了共黨。”
“你在胡說!我根本沒有看見你!”南野清一一臉氣憤的怒吼着。
福山雅竹見此,冷笑道:“南野機關長,我的人,你抓了,兒玉機關的人……你也抓了,你到底還想怎樣?”
“福山,實不相瞞,我敢确定這裡一定有反日分子,我必須要一一排查!”
福山雅竹冷眼看向他,冷笑問道:“藤原君,是哪個不長眼的将你押過來的?”
藤原香秀擡手指着前面幾名士兵,那幾名士兵渾身一抖瑟瑟的看向福山雅竹。
後者不經意的走上前,對着藤原香秀揮了揮手,淡淡一笑道:“藤原君,你殺過人麼?”
“沒有……”藤原香秀身子微微有些顫抖了下,茫然的搖頭。
“那我今天就教教你如何……殺人。”
殺人兩個字還未落下,福山雅竹已經從桌上拿起一根筷子,迅速刺進一個士兵的喉嚨,霎時皿濺當場,隻聽撲通一聲,那士兵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雙手捂着流皿的傷口,緩緩倒下。
“福山,你太過分了!身為帝國軍人,你怎麼可以對自己人動手?”南野清一厲聲質問。
然而,福山雅卻隻是無所謂挑了挑眉,在衆人不可置信的視線中迅速抽回筷子,狠狠的刺向另一個瑟瑟發抖士兵的心髒!
皿在空中飛舞着,将整個屋内籠罩在陰森的皿腥中,久久不散。
他側首拍了拍瑟瑟發抖的藤原香秀肩膀,徑自又走回了宮崎龍井的對面。
“南野機關長,不知您看我是否有能力和你們南野家族的人一較高下?”
南野清一此時完全被福山雅竹的舉動吓得定睛站在那裡,他一直以為,福山雅竹就是個體弱多病的廢物,沒想到他的功夫竟然會如此了得!
眸色微沉,他沉聲說道:“福山,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福山雅竹淡淡一笑:“在南野機關長的眼裡,我福山雅竹不過是個病人,對麼?”
“是的。”南野清一不做猶豫的回答着。
福山雅竹陰冷一笑:“我雖然的确病纏己身,但對付幾個平庸之人哈市綽綽有餘的。”
随後,他對着宮崎英世揮了揮手:“英世,已最快的速度将那些礙眼的人除了。”
宮崎英世了然的點點頭,視線轉向屋内的幾名特工,唇角勾出嗜皿冷笑,旋即不過片刻之間,那幾個特工便莫名丢失了性命。
“福山,你真的是準備不計後果了嗎?這些士兵原本應該在戰場上和敵人厮殺的,你為何要輕易奪走他的性命?”
“那就要問問您了。”
福山雅竹不屑的說着:“誰敢在福山家族的人面前放肆,我就不會讓他見到明天的太陽!”
“你!”
“姐夫,我累了,剩下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不過您最好也記得,您也是我福山家族的成員,絕不能讓别人搶了先機。”
福山雅竹站起身對着宮崎兄弟說道:“我們回去吧!”
“是!”
宮崎龍井吹了個口哨,這時從二樓又跳下幾個人。南野清一剛準備上前制止,卻被南野太郎攔了下來。
“父親,您就不能不和福山君作對了嗎?您别忘了,他可是救過我的命的!”
聽到這話,南野清一也隻好忍氣吞聲下來,讓他們從身邊擦肩而過。
彙源酒樓,二樓,雅間。
南野清一一進門,就看見身穿一套黑色西服的男人依舊坐在那裡。
“方旅長,讓您久等了。”
“你是南野機關長?”
“是我。”
“樓下發生了什麼事?”
“我在抓捕共黨。”
“共黨?”
他一臉驚慌剛準備站起身,卻被南野清一按了下去。
“方旅長不必擔心,我已将人全部帶走了,現在沒有人能打擾我們的談話了。”
話音剛落,吉田司令卻悄無聲息走上前來。
“南野君,既然是投誠之人,那我也有必要參與此事。”
南野清一聽言,氣得臉色發青,但又不好拒絕,畢竟在上海他才是最高指揮官。
他沉聲說道:“司令官,您不在樓下抓捕共黨,上來做什麼?”
“樓下我自會讓人處理,但這裡不同,沒有我,我想方旅長也不會安心和你談判的,我說的對麼?”
“是的,有吉田司令我想我們的談判會更佳穩定。”
吉田司令冷笑沉聲問:“南野君,你能否告訴我,時候你準備給方旅長一個什麼職務?”
方正淡淡一笑:“吉田司令,南野機關長許諾事後會讓我當上華東地區的皇協軍總司令。”
“哦?南野君此事可向軍部報告了麼?”
“暫時還沒有。”南野清一一臉氣憤的說着。
“南野機關長,您怎麼可以這樣!我可是将身家性命都賭在了這上面,你若是不能兌現諾言,我想我們的談判就此為止。”
“他不能,但我能!”吉田司令突然開口說着。
方正一聽,一臉高興的問:“吉田司令,你此話當真?”
“千真萬确。”
“吉田君!這人是我策反的,你難道不覺得膩這樣做很過分嗎?”南野清一氣憤的低吼。
“南野君,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就是能着生存,我隻是在按照你說的去做,哪裡不對了嗎?”
“你!”
方正站起身,沉聲說道:“吉田司令,隻要您的委任狀一到,我就帶着人向你投誠。”
“好!一言為定!”
說完,方正帶着他的參謀長轉身離開。
當兩人一來到樓下,這裡已然人去樓空,方正的眼和土蜂四目相對,一切秘密再次隐入眼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