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上次說了之後,我便回去一五一十地跟他們講了。這些日子,府上的膳食都是以清淡為主。還别說,這膳食一改了之後,這父親和母親的氣色都是好了許多!還沒謝謝你呢?”
“謝什麼?我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說上幾句話的事兒。”
程子蘭偷偷地往她的身後一瞧,打趣道,“哥哥在信中可是又說了什麼悄悄話了?我看看成不成?”
蘇惜月白了她一眼,“又亂說話!”
程子蘭平日裡倒是難得看到蘇惜月臉紅一次,這會兒看到了,自然是不肯放過取笑她的機會,“好姐姐,哥哥就要回來了,是不是就是說,我快要改口叫你好嫂嫂了?”
蘇惜月抿唇,羞怯難當,“莫亂說話!誰知道你哥哥心裡頭是怎麼想的?這一去,已是快有兩年了呢!許久未見,興許他的身邊兒早已是有了别的人了,也說不定呢。”
“怎麼可能?”程子蘭一聽就蹦起來了,眸光微閃。“好姐姐,你可千萬不能這麼冤枉我哥哥!他對你,那可是一千一萬個真心實意的!别人我不知道,他的那些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嗎?這一年多來,他人雖然是在邊關。除了這上頭有令,不得寄家書的時候,哪個月沒有寫信給你的?不僅如此,還特意托人從邊關給你帶了些新奇玩意兒回來。你說他一個大男人,能為做到如此地步,還不算是心中有你嗎?”
蘇惜月的眼神微閃,“好了!快别說了。我不過就是說了一句,你倒是好,弄了一大堆的話來堵我!我隻是覺得,這許久未見,也不知他現在到底是如何想的?你也知道,我現在是清樂郡主,我的婚事,怕是由不得我自己的。”
“姐姐這話又不對了!皇上疼您,所以才封了您郡主!到時候等哥哥回來,你們一起去請旨賜婚,這有什麼難的?要我看,皇上對你,那可不是假的疼愛!這宮裡頭的賞賜,是三天兩頭兒的來。這宮裡頭有的什麼稀罕瓜果,這京城其它的貴族家可能沒有,可是你這安定候府裡頭,是必然有的!就沖着這個,皇上也不會讓你傷心難過的。”
蘇惜月聽了,心中一動,自己以前也是這般想的,隻是,自己到底是名女子,這樣的話,自己怎麼能說得出口?不過,今日程子蘭能對着自己說出來,那定然也是能對着程子風說出來的!這樣一來,事情許就好辦些了。
“你哥哥,大概還有兩日便要抵京了。聽說這次立了大功,皇上,定然也是會大力地獎賞于他吧?”蘇惜月狀似無意道。
程子蘭聽了,眼睛一亮,“對呀!到時候,就讓哥哥提出娶你為妻來,皇上定然是會答應的。”
蘇惜月笑道,“快别說了!哪有那般地容易了?”話落,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有些擔憂道,“這一年多來,太子也是經常借故登門,雖然我是一次也沒有在府裡頭見過他,可是,到底是讓父親為難了,也讓太子有些下不來台了!我擔心,若是你哥哥真的請旨賜婚,反倒是會惹惱了太子,反倒是不妙了。”
程子蘭聽了,臉上的笑也是僵了僵,喃喃道,“是呢。我倒是把太子這茬給忘了!不過,他是想着要娶你為太子正妃嗎?我可是聽說,皇後娘娘正在為太子物色正妃的人選呢。不過,似乎是皇後并不中意你呢。”
“皇後和武昌候府是一體的。武昌候府的人不喜歡我,皇後又怎麼可能會喜歡我?我倒是慶幸她不喜歡我呢!隻要是皇後不同意太子娶我,那便是再好不過了!就像是你說的,皇上疼我,怎麼也不會舍得讓我嫁人為妾吧?”
“有道理!若是皇後不同意,那太子就隻能是去怨皇後了,自然也就怨不到哥哥和你的身上了!”程子蘭的心情突然就又好了起來,頓時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笑道,“既然如此,好姐姐,你還有什麼可擔心呢?”
這日,蘇惜月到老夫人這兒請了安,說了會兒話,便聽老夫人道,“聽說那文昌候府的世子回來了。月兒,你可知曉?”
“回祖母,前日子蘭妹妹過來,聽她說起了。應該就是這兩日抵京吧。”
“今兒一早,那程夫人便命人送了信兒過來,說是程子風回京了。是昨日傍晚到的,說是今兒前晌,要到咱們府上來拜訪。”老夫人一邊兒說着,一邊兒仔細地打量着蘇惜月的神色。
蘇玉兒笑道,“祖母,那程世子是要來拜訪您,還是來拜訪父親呢?”
老夫人伸手輕點了她的額頭,“你這丫頭,盡是說些有的沒的!這拜訪誰不成?怎麼?若是來見我這老婆子的,你還能将人給哄出去不成?”
“孫女兒不敢!”蘇玉兒連忙笑着給老夫人奉了一盞茶過去,“這程世子走了也有一年半的光景了。這說起來,他的年紀是不是跟哥哥差不多?”
“嗯,應該是比你們哥哥小一兩歲吧。對了,這幾日怎麼不見阿摯?”
“回祖母,哥哥說這幾日軍務繁忙,已經是有兩日沒有回府了。一直是宿在軍中呢。”蘇惜月說着,想到了一會兒就能見到程子風了,也不知道,這一年多未見,他過的如何?于他二人之間的事,又是如何想的?若是他知道了太子曾在禦前求娶自己不成,不知他是否還有膽子到皇上面前去請旨賜婚了?
這樣想着,便走了神,老夫人喚了她數聲,也不見她答應。站在她身後的良辰輕拽了拽她的衣袖,小聲道,“小姐,老夫人喚您呢。”
蘇惜月這才回過神來,一時有些不自在道,“剛才在想着晚上哥哥是不是會回來?要不要吩咐膳房給哥哥做一些滋補的藥膳呢,所以才走了神兒,還請祖母莫怪。”
“怎麼會?你一心為大家着想,祖母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怪你?這會子天熱,若是待會兒文昌候府的人來了,便去請到花廳就坐吧。你先去安排一下,看看有什麼冰鎮的瓜果,聽說那程夫人倒是喜歡吃櫻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