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生香的房間外,綠柳周垂,佳木茏蔥,奇花閃灼,隻是卵石相銜的走道散落着無人清理的落葉,讓人恍然這不是大貴人家的高雅情趣,隻是被人遺忘的處清幽之地。
“咚咚!”幾聲清脆的敲門聲打破了經年累月的平靜。
“誰?”一聲空谷幽蘭自虛空中蕩漾。
“是爺爺。”
片刻,色澤暗沉的房門打開,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映入眼簾,隻是此時的步伐沒了以往的步步生蓮,多了些弱柳扶風。
“如果爺爺今天還是讓我跟那淫賊道歉,我還是那句話:絕不可能!就是關我一輩子也不可能。”
“簌兒啊!再怎麼說他也是你舅父啊!他再怎麼貪花好色,又怎麼會連自己的外甥女都不放過?”
“爺爺還是這套說辭還來這裡幹什麼?”
何簌給何真奉上茶水,就把頭撇在一邊。
“那天的情形我也問過侍女,洪兒确實是急色,見侍女漂亮,大早上就要她服侍,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但你不能因為他享用了一個侍女就踢斷了他的命根啊!”
“爺爺今天來所謂何事?若是還是之前的事我卻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說話間她就端起來水杯,一副端茶送客的模樣。
何真對這唯一的孫女也是喜歡的緊,對她這無禮之舉也不以為意“好好好!既然你不想提,那我們就說今天的事。”
“這才是我的好爺爺嘛,今天有什麼事想跟簌兒說的嗎?”、
何簌立馬換成了一副溫柔可人的表情。
“你在這邊休息的幾天,大漢亂了……”說到這,何真的心情有了些沉重。他的一切都是大漢的,女兒是皇後,兒子是大将軍,孫子将是大漢朝的帝王,漢朝的動亂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
“發生了何事?”
“青、徐、幽、冀、荊、揚、兖、豫八州,在張角的号召下,百萬黃巾起兵反叛,那些黃巾軍為顯聲勢,更是将此事鬧的天下皆知。”
“啊!……啪!”何簌驚訝之下手中的茶杯竟掉落在地上砸的粉碎。
“真如荀哥哥所言,這太平道果然會霍亂天下。”
“簌兒何意?”
“爺爺,之前我在京師曾碰到一人,喚作荀彧,字文若,其人廣有才名,相貌俊偉”說到這她的小臉微紅“當時女兒女扮男裝,見他跟朋友高談闊論,我也就參與了進去,他一點也不嫌棄孫女什麼也不知,溫文爾雅解釋了我所有的疑問,但是他們就有聊到太平道的張角,說是他可能動亂大漢的根基。”
見何簌一副女兒之态,人老成精的何真哪裡不明白自己這孫女對那荀彧有意思。瞬間何真就腦部了好色成性的洪雞見到美若天仙的何簌,雖明知對方是自己外甥女極為克制自己的舉動,但對已有心上人的何簌來說可能也是對她極大的侮辱。
自以為了解真相的何真也沒繼續糾結這個問題,開口道:“等平了黃巾動亂,我就寫信給你大舅舅,讓他作個媒人可好?”
“不理你了外公……”
“哈哈哈!”
“對啦!外公,你今天來不隻是哄我開心的吧?”
何真的笑臉淡去,多了分沉重。
“張角座下渠帥張曼成率幾萬軍馬圍攻宛城,更有張曼成副将趙弘帶領一萬黃巾圍攻縣城,想來是想擒了我跟你大舅談條件。”
“一萬……”聽到數字的何簌有了些慌張。
“我們何家滿門忠烈,你小舅更是勇冠三軍,日前率領50人馬燒毀敵軍攻城器械,更是于陣前亂軍之中斬殺了敵軍統帥趙弘,隻是天妒英才,被冷箭貫穿了左兇,加體力透支過剩,現已昏迷不醒,大夫說雖然他心髒異于常人在右兇處,但中箭後還與人搏殺已經動了心脈,加之流皿過多,就這幾天的事了。”
何真先是自豪,說着說着竟淚流不止。
對于洪雞的武力何簌并沒有懷疑,他不敢相信的是如此色中惡鬼,流氓無恥之徒竟是肯為了家國抛頭顱,撒熱皿,馬革裹屍之人。事實在前,何簌不自覺間減少了對他的讨厭。
“那爺爺找我是?”
“洪兒暈倒前說想在臨時前再見你一面。”
死者為大,加之對洪雞的感官已經稍有改觀考慮再三跟随何真離開了居住的小院。
…………
韓忠指揮的間歇,觀察了下從城牆上掉落屍體的速度,見屍體掉落的速度已經從每時每刻都有人被砸下城牆到現在隔了幾秒才有人掉落,韓忠握緊了“金背砍山刀”,朝着雲梯的方向疾馳而去。
作為一名合格的統帥,他身先士卒,站在了離城牆十幾米,随時要揮刀抵擋射來的弓箭的位置。但同時他又懂得保護自己,剛開始的沖鋒十死無生,守城之人養精蓄銳,各種守城器械一應俱全,最開始沖上去幾乎就是具屍體。
又不能到末尾了才沖,不然己方之人士氣全無,沒了源源不斷進攻的壓迫感,可能會被對方一擊而滅。而現在就是最佳時間段,化作利劍撕開一道口子,後續之人就會士氣大振!
沖上雲梯的韓忠見幾枝樹枝大的滾木落下被他随手揮刀砍斷露出了笑意“果然,城裡的守城器械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些想必是縣令号召城内婦女撿來的,婦人撿不了重的,如此輕物量大也好補充,若是武藝不佳還可能弄糊了攻城之人的眼睛!”
城牆之上,葉景身前一人渾身浴皿匆匆禀報:“大人不好了,雖然有婦女幫忙搜集滾木雷石,但由于天色昏暗,加之城中明顯的銳利之物已被收集一空,補給已趕不上消耗,許多黃巾已沖上城來。”
葉景聞言也是輕輕一歎:“大漢承平日久,縣城更是久無戰備,突聞戰事,由此局面也是無可奈何。”
輕輕一歎的葉景也顧不得許多,抽出手中寶劍就朝黃巾殺去。
砍倒幾名黃巾後,隻覺得後方有殺氣襲來,連忙回身迎擊。
“铛!”
韓忠以有心算無心,巨力之下變将葉景手中之劍磕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