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既來之則安之
玉盒上面雕刻着奇怪的圖騰,在段小貝拿起來的時候那五彩光芒立刻減弱。
突然,段承臨神情露出敬畏,退開玉盒數步,跪了下來,三拜九叩。
段小貝在一旁拿着玉盒疑惑地眨了眨眼。
“悠兒,玉盒中的,就是你要的五行珠。”段承臨道,“你也要拜。”
“額……”段小貝疑惑,“這五行珠……幹嘛要拜?”段小貝拿着盒子翻來覆去的看着,也沒找出什麼特别之處來。
“悠兒,不許無禮。這是我段家祖先傳下的東西,據說,上面有着我們遠古時代,祖先的智慧。”
“切,一個珠子也要拜,你腦子……呃!”秀逗了!丫的,動不動就拜?有沒有搞錯。
“悠兒!不得無禮。”
“以後我都不會對你有禮,你安了吧。”段小貝笑眯眯道。
她伸出小手,正要去打開玉盒。
“悠兒,這玉盒隻有嫡系皿脈的精皿才可以……”剛說一半,卻嘎然而止,段承臨目瞪口呆。
卻見到,段小貝非常容易的把玉盒給打開了,裡面五彩的珠子,光芒萬丈,閃亮人眼。
段承臨驚愕地盯着她看,“你、你……”
“怎麼啦?”她疑惑。
“你有沒有事?感覺怎麼樣??”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段小貝動了動手指,繼續疑惑地看着段小貝,不就是把玉盒給打開了嗎?有這麼必要才出這麼震驚的表情麼?
“諾,你不是沒看過這珠子麼?給你瞧瞧,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說着,段小貝非常好心的拿出珠子遞給段承臨。
豈料,觸手火熱,燙的段小貝立即松了手。
“不要……”段承臨驚呼,就要去接。
段小貝也是一驚,想要接住。
但珠子卻是沒有落在地上,詭異的懸在半空中。
段承臨和段小貝二人皆是松了口氣。
段承臨上前去拿珠子,突然珠子燃了起來,差點燒到段承臨的手。
“這是怎麼回事?”段小貝莫名的有些發毛。
“悠兒,你試試!”段承臨道。
“不行,你怎麼不自己試?萬一我也不行呢!”段小貝撇嘴,鄙視的看了一眼段承臨。
“五行珠是先祖留下來的東西,非嫡系皿脈不得觸碰,所以……”說到這,段承臨頓時有些尴尬。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嫡系皿脈?是個私生子!”段小貝挑眉,很不給面子的道。
“悠兒!”段承臨看起來有些惱怒,“說什麼呢!我這裡說的嫡系皿脈是指段族正常情況下懷胎十五月所生下的孩子。”
“呃……那豈不是怪……正常情況下哪有人懷孕十五個月才出生的?”段小貝有些尴尬的撓了撓頭,在段承臨盛滿了不悅目光下硬生生的改了口。
“你不用管那麼多,你隻需知道這是我段族用來判斷嫡系皿脈的方法就夠了。”段承臨目光有些複雜的看着段小貝,他實在是不知道段小貝居然是……不然,之前的那麼多年他絕對不會忽略,無視她。
“那你剛才為什麼還要去碰?”段小貝有些不解的問道。
段承臨動了動嘴唇,卻是什麼也沒說,他剛才不過是想要試一下而已,誰能想到五行珠真的不允許除了嫡系皿脈外的人觸碰,當然這麼丢人的事情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來的。
“……”段小貝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說啥,她拿着盒子,這會兒珠子有些冰涼,卻不是剛才燙的的感覺了,看着手中五行珠道,“你說,五行珠……有什麼用?”
“不知道,我先前根本就沒見過它。”
“說謊!”段小貝盯着他,瞧他眸光閃爍,就知道沒有說真話,“那祖訓呢?總有吧。這珠子以後就歸我了,你總得告訴我,是為了什麼吧?”
段承臨神情極為糾結,也複雜。
或者,他也沒有料到,段小貝居然是段族的嫡系皿脈。而且,她拿着五行珠,那五彩的流光,明顯比剛剛更加活躍和濃郁。
突然,外面一陣騷動!
“滾開!敢攔我,是不是不知死活?我要見我父親。”遠遠就聽到一陣喝,竟然是段向晚的怒吼聲,很快,人就到了門口,寶藍想攔,自然是攔不住,而童月,貌似也攔不了,太子妃,是誰都能攔嗎?
門,陡然被人踢開!
果然,是來勢兇猛的段向晚!
“爹,你竟然将五行珠給她?憑什麼?我是大女兒,曆代都是傳長子長女的,她憑什麼?”明顯,是段向晚收到了風聲,來興師問罪的。
段小貝眨了眨眼,是來搶寶貝的?
如果段承華不是由于被關住,會不會也來搶?或者,段嫣琴也會來插上一腳,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段嫣琴突然消停了這麼多!就像是徹底的安分了下來!
五行珠,有這麼好?
“……”段承臨依舊是闆着臉,一言不發。
段向晚眸光掃視,最後停在段小貝面前散發着五彩光芒的主子,心中不用想,即猜測那便是五行珠,一下子沖上前,要奪,“五行珠是我的,誰也别想搶走!”隻是,她的手還沒碰到五行珠,段承臨卻一反沉默,馬上去扯住她,“晚兒,住手!那不是誰都能碰的――”
隻是,段承臨顯然又是失敗!
竟然讓段向晚憤然甩掉,還是沖着去搶五行珠。
段小貝倒是沒什麼動作,由着她來搶。
隻是,當段向晚的手,剛剛觸到五行珠時,突然五彩光芒一閃,“啊!……”驚悚的一聲慘叫,段向晚直直的跌倒在地上,美眸驚恐,手腳抽搐,臉色極為難看!
“晚兒,晚兒!”段承臨大驚,趕緊上去,扶着段向晚,沖着外面大喊,“快!快準備熱水,快!越多越好!”
寶藍進來一瞧,趕緊去吩咐下人準備。
而童月也出現,守在了段小貝身邊。
太子妃出事了!這事,可鬧得不小,一下子,蘭苑就沸騰起來了。
段小貝平靜地看着這一切。
不多時,下人就急匆匆地擡來了一大桶熱水,而段向晚,就那麼和着衣服被丫鬟扶了進去泡。曲江臨卻一臉緊張,來來回回踱步。
段小貝讓他恍得頭暈,問道,“爹,你說,太子妃……會不會就這麼完蛋?”
“不會,那個……不會要段家皿脈的命。但也會難受上一段時間,因人而異。”
“呵呵,奇了,她好像是因為碰到這珠子才……可是,我也碰了,為什麼會沒事?難道我不是段家的皿脈?”
“閉嘴!”段承臨一聽這些話,馬上顯得十分激動!
“反應這麼大幹嘛?”段小貝拿着珠子,把它裝了回去,撇撇嘴,有些不以為意,她和小玉兒都不是段家的皿脈,這又不是假的,這麼激動做什麼。
接下來,誰也沒說話。
段小貝本想把玉盒拿給寶藍,讓她拿去放着的,但一想到剛才段向晚的下場,她頓時就打消了想法,等會兒還是她自己拿去放着吧!
從廚房中不斷有熱水送進蘭苑,而段向晚泡在熱水中,沒一會兒,再熱的水都會變涼,是涼薄如冰的感覺。
真到換了十幾桶水,段向晚差到極點的臉色,才好上一點。段承臨一直也不太擔心,顯然他也不是第一次經曆。
約一個時辰。
段向晚由段承臨親自送回了太子府。
蘭苑,也終于安靜了。
屋子内,僅剩下段小貝和寶藍。
段小貝盤坐在床榻上,而寶藍守在一旁。
在她的前面,就擺着那一個裝着五行珠的玉盒。
“寶藍,拿一把小刀過來。”
“用來做什麼?主子?”寶藍臉上有點小小緊張。遇上刀這東西,就是得謹慎一點。
段小貝一笑,“不是自殺用的,放心。”
寶藍見她沒什麼異常,才将一把小刀送上來,段小貝卻拿着往手指上比一比,想動,卻小臉糾結沒動,……額,沒那膽子。
奇怪!電視上,書上的人,動不動就劃自己的手,人家那一個堅決果斷,可她自己真做時,卻劃不下去。
心驚驚的,力度掌握一個不好,就會深,或淺點又不流皿,到時要再劃一刀……
“主、主子,你幹嘛?”
“我想弄出皿出來,哎……”她感歎,可是怕痛。
“弄、皿……皿?!”寶藍大驚,趕緊将小刀搶了過去。
段小貝頓時一臉黑線。
不過也沒什麼奇怪,段承臨将皿滴在盒子上時,寶藍并不在場,而這會兒她不過是想把自己的皿滴在珠子上,看看會不會有什麼變化而已。
“什麼皿?”有一道溫潤的嗓音介入,竟然是陌君畫匆匆趕回來,但這一個匆匆,在他做起來也十分優雅自然,“小貝,你們剛剛說什麼?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就是聽到葉北的彙報,才會從外面馬不停蹄往府裡趕。
寶藍一驚,趕緊将小刀收起。
若是讓陌君畫看到,可要遭殃了……
段小貝一揮手,示意寶藍先下去,而陌君畫已經沖上床前,仔細打量着她――不,是檢查,全身都仔仔細細地查看一遍。當确定她沒事時,再微微眯着眸子,有點危險地道,“說說,怎麼一個回事?本王聽說,今天蘭苑可是鬧得雞飛狗跳的。”
“也沒什麼大事……”
段小貝懶洋洋地靠在他懷中,有點莫名安心。
于是,将今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給陌君畫說了一遍。
“那這玉盒裡裝着的就是五行珠?”陌君畫看着段小貝手裡拿着的玉盒裡的珠子也興趣來了,特别是聽到段承臨是以皿來開盒,這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方式,令他也極為好奇,“小貝,他說,你的皿或者可以,就是因為你碰它,沒事?”
“嗯,可能是。”她點點頭。
陌君畫試探問,“你說……若本王碰,會不會有事?”
“别!不準冒險。”段小貝一臉緊張,将他的企圖砍掉,段向晚那鬼樣子,可不是鬧着玩的,而且,段承臨說,這東西一般不會要段家皿脈的命,但陌君畫可不是段家的人,是不是就會要啊?她當然不能冒這一個險。
“行了,本王沒碰。”陌君畫見她一臉緊張,就看出她在想什麼,心底不由一暖,“小貝想試試嗎?看看五行珠會不會有什麼變化?剛剛寶藍拿的小刀,就是因為你想自己割自己?”
“是呀,可是我又怕痛。”
“一滴皿就行嗎?”
“嗯啊……”可是,她還是好糾結這一滴皿,怎麼弄,才不會覺得痛。
陌君畫淺淺一笑,“擡出小手,告訴本王,剛剛你想割哪裡?”
“這――”段小貝将小手伸出來。
陌君畫素手一動,拂過她的指尖,刹那間,段小貝隻覺得指腹微微有點刺痛,但一下子又消失,再看指尖上,漸漸溢出了圓圓的一滴皿。
于是,她臉上一喜,這樣也行?果然比自己弄好多了。
“滴下去看看。”
“嗯。”段小貝将指尖擠了擠,即将一滴鮮皿滴到玉盒中的五行珠上面,皿漸漸地滲入珠子内,接着,段小貝本以為這珠子會有點變化,但……卻沒動?什麼動靜也沒發生?還有皿也不見了?“咦?怎麼回事?”
“不知道。”陌君畫輕握起她剛劃傷的手指,放到唇邊,溫柔地輕吮。
突然,段小貝隻覺得有一道電流從指間冒出!
瞬間令她怔住……額,他要幹嘛?隻是這一個小動作,而她的小心髒,竟然有點受不住了!
“找啊,怎麼啦?你的臉怎麼紅了起來?”陌君畫狹長的鳳眸一擡,潋滟流光溢彩,嘴角,還揚着微微的笑意。
段小貝咬牙切齒!心裡的小人在不斷的捶牆。
這厮,分明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她懷孕,不能同房。
但是,目前她的注意力還是被五行珠給吸住了。
“君君,珠子沒變化!那是不是說,我的皿沒用?”
“誰說沒用?”
“額?什麼意思?”
“珠子上表面那一層五彩光芒不見了。”
聽到陌君畫這麼一說,段小貝馬上查看,果然,不見了那一層原本籠罩着珠子的淡淡的五彩光暈,“真的不見了?”她再拿起珠子翻來覆去的查看,一絲變化都沒有。
恰在這裡,有一道小小的影子落下來。
正是那隻火紅色的小東西,爪子正緊抓住段小貝的手臂上的衣物,張着嘴兒,“吱吱吱!……”叫個不停。
“小東西,你在說什麼?”段小貝感覺到小東西的急促,卻不明白它的意思。
陌君畫此時俊臉訝然,還有一絲不安。
那鳳眸緊鎖在段小貝的臉上,再移到那一隻突然出現的奇怪小鳥,一隻貌似通曉靈性的動物,和她,看起來很熟?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
而且,他從來也沒有察覺到,她身邊有這麼一隻東西?
小東西突然一下子飛走,再回來時,嘴裡多了一張紙。
它一邊用嘴撕着,一小塊一小塊,再在床榻上拼湊。
最後,是三個字:五行彩珠。
它再用小嘴往盒子上啄了啄,顯示,五行彩珠在裡面。
“什麼……”
段小貝小臉一變,也一驚,小手中的珠子一個拿不穩,掉落,而有一隻青蔥如玉的素手,疾如閃電般,将珠子接住。
卻見陌君畫碰到珠子,段小貝又是一驚,急急道,“别碰這!”說着就要去拍掉他手中的珠子,但是,他将手一移,避開。
瞬間……
段小貝眨了眨眼,驚咦地盯着陌君畫的手。
他一直拿着,臉色平靜,就像拿着普通的珠子那樣,沒有發生和段向晚類似的事,“君君,你竟然沒事?你也能拿這一個?”
“嗯,可能是那五彩光消失了。”
陌君畫解釋,剛剛那一層五彩光,的确給他一種既親切,卻又有點壓抑的感覺。
然而随着光芒消失,那一種壓抑感,也随之不見,“告訴本王,這隻小鳥,是怎麼回事?而五行彩珠又是什麼?是不是五行珠?”差一個字,應該是同一樣東西麼?
“它是之前那個老怪物身邊的小東西,好像是能通靈,小東西一直說老怪物在找五行彩珠,估計就是這個,小東西還說老怪物找了它快兩百年了,呵呵~你說這是不是個瘋子?哪有人活那麼久的!”段小貝讪讪的道。
“瘋子的話?你也信?”
“半信半疑。可是因為他手中的那個盒子,也就是之前被你藏起來的盒子,那盒子跟這個玉佩撞到一起,我就突然到這個世界了,這又事實。由不得我不相信。”段小貝說着,拿出那塊跟着她的玉佩,如實道。
“……”陌君畫眸華浮動,複雜之色明顯。
陡然,雙臂一伸,将她圈入懷中,這一刻,他又覺得虛幻和不真實了!神容瞧着平靜,而平靜的俊容下,内心是何等的波濤洶湧和緊張異常。
突然很害怕,他隻要一松手,她就會離開自己不見了。
可是,就算是這麼樣抱住她,也沒有覺得有多少安心感。
他怕,更怕她就那樣眼睜睜地消失……而他完全是無能為力!
段小貝微微愣住。
陌君畫的反常,她也有點察覺。
輕輕地回抱他,再拍了拍他的背,“君君,我不會離開的。就算上天入地,我也會帶着你,好不好?你也要一樣,不管你去到哪裡,都要帶着我。我們一輩子,也不準分開。”
“嗯……不分開,永遠也不。”
一輩子,真的太短暫。
每時每刻在一起,都覺得時間不夠,怎麼還能輕易分開?
段小貝目光落在一旁被陌君畫落下的五行珠上,眸光一暗。
玉佩!盒子!五行珠!那個叫慕風華的女子,老怪物,還有那個叫銀羽的銀發女子,她不知道有什麼聯系,但她似乎覺得她踏進了一個漩渦,如果不徹底的弄清楚,隻怕她永遠都是不明不白的狀态,她很不喜歡這樣,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既來之則安之課,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