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的二王子在蜀州城等了一個多月,這手下派人的消息總算是收到了,拆開信封一看,二王子大喜過望。
“父王果然讓我把這九曲之地賣出去!越快越好!”
因為九曲之地民族很多,治理也很難,所以對吐蕃來說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之前被唐皇封給了吐蕃,沒想到如今吐蕃打算把這個土地又賣給大唐。
對于大唐的情況,其實吐蕃并不是一無所知,這邊的政權混亂,吐蕃也是知道的,隻是西域那邊向來不如中原繁華,即便有心入土中原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如今大唐四分五裂,朝廷也是無力,那也不必非要去長安商談九曲之地的事情了,你們去蜀州城的城主府,帶個信給那個城主,就說有九曲之地的事情相商,看看他有沒有時間出來談談。”
“是!”
屬下領了命令就去辦事了。
城主府
自從拿下了蜀州城,蘇緻遠才活的放松了很多,他年紀不大,卻經曆了這個時代隻有老人才能經曆的一切,心态也變了很多。
從在蜀州城安撫民心,讓不少兵士解甲歸田,重新修繕城池,他雖然忙的不停,但是卻沒有以前那種勞累的感覺了。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他感覺自己一個現代人被送到古代會餓死在這裡,畢竟想象和現實的差距很大,但是沒想到即便他沒什麼專業技術的人一樣可以在這裡好好的活下去,看來很多東西必須親身經曆才能知道答案。
“大人!信!”
屬下的聲音把蘇緻遠遊離的思緒拉了回來。
仔細看完了信,蘇緻遠沉吟片刻,帶着人便出了府邸。
畢竟是現代過來的人,腦子中還有國家領土不可分割的信念存在,所以原本打算晾着吐蕃人的蘇緻遠打算去會會他們,何況九曲之地地方不僅大,而且土地肥沃,水草繁多,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一直到了吐蕃人定的酒樓,這裡早已被清場,提前候着的手下看到了蘇某人的出現,屁颠屁颠的跑了上來。
“大人,我們家大人早就恭候多時了,您這邊請!”
上了二樓發現那個吐蕃王子坐在一桌酒菜面前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一看到蘇某人來了,立馬就起來了。
“之前我要為自己的不識好歹向大人道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吐蕃王子漢語說的有些磕巴,但是總算是聽得懂。
“沒想到你們吐蕃人也會漢話啊。”蘇緻遠跟着坐了下來。
“從松贊幹布娶了文成公主,我們那邊受漢化的影響就更大了,學學漢語也是很正常的。”吐蕃王子這次的态度比上次好了太多。
“這次找大人你來其實是有要事相商。”吐蕃王子說到這裡看了看周圍的人,揮了揮手,他的手下都退出去了。
蘇緻遠隻好也揮手讓自己的手下出去。
看到人都出去了隻剩他們兩個人,吐蕃王子這才開口道:“不知道大人了解不了解河灣九曲之地?”
蘇緻遠用手比劃了一個一寸的手勢,笑道:“略懂,略懂!”
吐蕃王子笑開花::“大人既然了解那就好說了,九曲之地水草多,土地又肥沃,那自然得賣個好價錢,不知道大人打算出多少?”
蘇某人笑的眼睛都眯上了:“王子打算要多少呢?”
吐蕃王子心裡不爽啊,我是賣家,我問你呢,你把問題又扔回來?
雖然心裡不爽,但是表面又不能表現出來。
吐蕃王子此刻就像是一個推銷的,而蘇某人就是顧客。
一個主動,一個被動,一個着急,一個不着急。
“這麼好的地方你們為什麼要把他賣給我呢?”蘇緻遠笑問道。
吐蕃王子楞了一下。
“何況這九曲之地原來還是大唐的國土吧?!”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不出錢要回去?吐蕃王子想罵人了。
“大人,這九曲之地前面的事情我們先不說,就這個地方而言兩千兩黃金如何?”吐蕃王子開出了價碼,這個價碼其實是很高的,畢竟市面上流通的黃金白銀的比例是一比十,但是實際上中原一帶不産黃金所以黃金稀少,很多時候黃金的比值要更高一些,意思就是兩萬白銀更多。
“吐蕃王子獅子大開口的有些過分了吧!”蘇緻遠從懷中抽出扇子,把面前的菜肴往一邊撥了撥,用扇子敲了敲桌面:“看來你根本沒有誠意。”臉色語氣都冷了下來。
吐蕃王子趕緊道:“大人,這個價錢是有商量的餘地啊,我說讓大人開價,大人不開,我隻好起個頭了。”
“你這個頭起的我怎麼還價?”蘇緻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甚至打起了哈欠。
“不行,我有點困了,改日再聊!”說着蘇某人就準備離開。
“大人!等等,一千兩黃金如何?”
蘇緻遠直接走了。
吐蕃王子看着桌子上連動都沒動的飯菜,頓時一點胃口都沒了。
“一萬兩白銀都不願意?九曲之地難道還不值一萬兩白銀?”吐蕃王子氣的就差沒罵人了:“我就不信了,還找不到别的買家。”
長安
李據大兵壓境,向來什麼都不在乎的範超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帶兵範超是一手,但是處理政事卻顯得一塌糊塗,自從入了長安以來,他對兵權這方面便放松了很多,對朝政熱衷起來,如今大兵壓境,他才想起來這一年多來,他連幾次兵營都沒有去過,更沒有關心如今他原本手下的将士們都變得如何了。
軍營
範超穿着便裝到了軍營,可是到了門口才返現軍營門口都沒有人把守,走進軍營一看,兵丁們來來往往都沒人注意他的存在。
往前走了一會才有一個兵丁拉住了他。
“你是來送酒的吧,去送到三号營帳!”說着就離開了,範超問到了很明顯的酒味。
軍中喝酒那是大忌,如今喝酒都這麼明目張膽了嗎?
軍中操練場地也沒人操練,值守的人也沒有,路過一個營帳的時候,隐約聽到裡面不斷傳來人們的叫聲。
“壓大!”
“壓小!”
範超進去一看,幾十個兵丁圍着兩個桌子拼起來的賭桌在這裡賭博,周圍的人不斷地起哄,也有人賠的皿本無歸。
不知道怎麼的,看了這些,突然範超感覺失落了很多,這麼長時間在朝政之中雖然沒有人敢對他說什麼,但是難保這些人下面不會說,何況朝政之中的勾心鬥角極多,如今發現自己連昔日帶兵的将士們都每日沉醉于聲色犬馬之中,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錯了,如果他不想着自己當皇帝,那他依舊是那個大将,大唐依舊富強,将士們依舊紀律森嚴,可是如今,什麼都變了,大廈将傾的感覺讓人絕望。
走出軍營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将軍摟着一個漂亮的女子回來。
這個将軍不像其他人認不出來範超,他吓了一跳,正準備解釋,但是發現範超壓根沒理會他就走出去了,把他愣在了原地。
沉醉在酒色之中,連拿刀都拿不起來,範超依舊很強,是一個高手,可是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和軍隊抗衡,如今他手下的軍隊已經完全腐敗了,長安城破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皇宮
李林甫雖然在範超入主長安的時候苟活了下來,但是昔日的丞相威風早已不在,隻不過他的親信依舊有不少在這朝廷之中任職,還想着東山再起。
範超到了皇宮,太監宮女人人見了都行禮躲開,人人都畏之如蛇蠍,範超也不在意一直就到了李瑁所住的後花園。
再次看到昔日被自己所囚禁的皇子,居然他發福了很多,看來吃的不錯,還摟着一個宮女調情。
直到範超走進,居高臨下的看着坐着的李瑁,才發現他眼中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懼怕,原本宮女害怕的想起來,結果李瑁使勁的摟着就是不讓她起來。
“丞相有何事啊?”
“也是啊,反正你早就不怕死了,能多吃點就多吃點,吃胖了也無所謂,能享受就多享受一點,總比膽驚受怕要強。”範超坐在邊上瞄了他身上的宮女一眼,長的還不錯。
“如果我放你走,你還走嗎?”範超問道。
“走?我還能去哪裡?我到了這長安城外,一無所有,留下來隻會給李家先祖蒙羞罷了。”李瑁語中盡是自嘲之意。
“不管如何,你自由了,想走就走吧,我命令了城中将士不得為難你。”範超的聲音随着身影越來越遠。
李瑁呆呆的坐在原地,突然拉着宮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走,多拿點值錢的東西,我們現在就離開皇宮,我們再也不回來了!”
宮女和這個傀儡皇帝也算是日久生情,兩人這就收拾細軟,趕忙離開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