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緻遠騎着自行車跟着方式父子先是到了城邊的一處大瓦房之内,這裡便是他們的木廠。
木廠很多工人,現在正是夏末秋初,工人們的活少了一些,工資也相應低了一些,一個月是二兩銀子。
瓦房很大,也很簡陋,但是占地面積很大,院中很寬闊,有很多工作台是每個工人自己的崗位。
看到方氏父子來了,工人們都打了聲招呼,繼續做工。
木工和木匠是有區别的,方氏父子雇的都是木工,做的是簡單的木器活,做點家具椅子闆凳啥的,但是木匠就不一樣了,做的活細緻多了,無論是雕刻花紋還是做一些精巧的零件,都可以做,很多東西都算是有藝術價值。
越來越多的木匠自己在家裡做些小玩意,沖擊了木材家具的市場,所以方氏木材廠的生意就不好做了,關鍵是木材家具用的時間還長,很難快速的替換,别人買了一次到買第二次的間隔時間太長,市場的需求降低了。
木工的工具都是簡單的鋸子,手工刨,木锉刀,手工鑿,羊角錘等。
木材在唐朝并不貴,木材家具也不貴,蘇緻遠簡單了解了一下木材廠的生産流程之後又了解了一下工廠的成本,發現現在木廠的資本是入不敷出,是在賠錢,因為貨倉中積壓的木材貨物太多,賣不出去,有些還因為保存不當受了潮,被蟲啃食的倒還在少數。
城中的方家是有木材店的,半年了都沒有多少生意,這樣賠下去,隻怕方家的木材生意沒法做了。
木材廠的工人數量多,按理來說,根本不需要這麼多工人的,可是方父認為廠子大,人多能帶來好運,才能紅紅火火,所以一直這樣撐着,蘇緻遠第一時間也沒有說出裁員的話,而是到了城中方家的店鋪跑了一趟。
在方家店鋪看店的是方不平的姐姐和兩個小丫鬟和一個夥計,店的面積有大概五十多平,可不算小。
蘇緻遠在這裡看了一下,确實每個家具的物價和市場上的物價差距不大,但是來店裡的人卻少得可憐,等了一個時辰,才有一個要出嫁的女子過來挑嫁妝。
蘇緻遠讓方氏父子不要着急,自己先觀察下市場,随後獨自去了其他的木材店。
相比較其他的木材店,東西就簡單多了,款式比方家的款式少,但是蘇緻遠注意到他們的家具的皮子很薄,而且這類的産品很多,價錢低,方家主要做的是實木的家具,雖然價錢高但是耐用,蘇緻遠細細一思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人們貪圖便宜的東西,買輕皮家具,很容易損壞,但是方便搬動,所以買,方氏的家具多是實木,且皮子厚實,沉重不易搬動,不方便,加上價錢高,所以買的人少,其中還有一個喜新厭舊的問題,東西壞了才換,不容易壞,怎麼會換呢。
蘇緻遠想通了這個道理,不着急回去,推着自行車,回到了無裳閣,打算先把自行車放起來,免得丢了在做五十個俯卧撐。
很快周圍幾條街道的人都知道有一個人騎着一個不知道什麼做得東西,騎過來騎過去,非常有意思。
無裳閣此時還關着門,周圍的其他青樓也是,隻有妓院還開着,門口還有幾個**站在那裡懶洋洋的樣子。
蘇緻遠推着自行車回到後門,把自行車推進了院子,周圍的人都好奇的圍過來看,都沒見過自行車,紛紛詢問。
“緻遠,這是什麼啊,幹啥的?”做飯的劉大嬸率先過來,看着蘇緻遠推進來的自行車。
蘇緻遠隻好解釋到:“這個東西是自行車,至于它的來曆嗎,我就先不說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它是幹啥的。”
說完,他就蹬着自行車到處遛了一圈。
衆人無不驚歎,等蘇緻遠放下車子後,他們争先恐後的想試一下。
“别給我弄壞了啊。”
看到蘇緻遠回來,小侍女從樓上樓台跑了下來,對他說道:“你等等。”
然後就跑進了廚房,去爐邊把一直熱着的飯菜,拿了出來,遞給了蘇緻遠。
“你還沒吃飯吧,給,小姐讓我給你留的。”
蘇緻遠也沒說我吃過了,下意識的接過了飯碗,到一邊院中的石桌上坐了下來。
他擡頭一看,樓上的花無裳正低着頭看他,見他看過來,慌忙轉過臉去了。
蘇緻遠笑了笑,打開碗,吃了起來。
看着他吃的很香的樣子,小侍女在一旁說道:“看,餓壞了吧,我們家小姐對你多好,你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嗎?”
蘇緻遠趕緊咽下嘴裡的飯說了句謝謝,那樣子看的小侍女忍俊不禁。
“你白天去哪裡了?怎麼一天都看不到人?找下什麼活計了?”小侍女好奇的問道。
蘇緻遠停下吃飯的動作解釋道:“我白天在外面自己攬活,什麼掙錢,做什麼,忙的累了回來歇一歇。”
小侍女瞥了他一眼:“自己攬活,你都會什麼啊?”
蘇緻遠正準備繼續介紹下自己的業務,花無裳在樓上喊了一下小侍女,她急忙的跑上去了。
看着樓上花無裳在一邊看書,那美麗的倩影,院中隻有自己一個男人,這樣的風光,這樣的美景也隻有自己才能欣賞,蘇緻遠心想這花無裳對自己還挺好,還關心自己吃沒吃飯,看來自己得禮尚往來,抽個時間也關心一下她。
休息了一會,感覺差不多了,蘇緻遠出門了,不過沒騎自行車,院中的女人都摔了好幾個跟頭了,随她們玩去吧。
方老爺子已經回去了,方不平還在店裡坐着,看到蘇緻遠回來,心中像是落下一塊石頭,雖然木材生意隻是他們生意其中的一種,但是卻是時間最長的那個,有了感情舍不得放手。
蘇緻遠抖了抖袖袍施了個禮,因為方不平這類人雖然沒讀過書,卻都喜歡以君子自居,這見面禮儀是常有的,這樣也顯得好看。
蘇緻遠暗道自己有點錢了,得想辦法改革下服裝,這個長袍穿着挺舒服,就是太長了,睡覺都能當被子,吃飯撩袖子,上廁所撩褲子,難受的很。
而且到處都是長袍,長衫,絲毫沒有個性可言,解放個性,從服裝開始吧。
“蘇兄可有辦法了嗎?”方不平回了一禮急切地問道。
蘇緻遠嘿嘿一笑:“這蘇兄聽起來像是酥兇,還是叫我緻遠吧,這樣親切一些。”
方不平:“好的,蘇兄!”
蘇緻遠到一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說道:“還是先給木材店起個名字吧,就叫優緻木廠吧!”
方不平:“起名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