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衆人也沒心情去外面溜達了,趕路也不大方便,從樓上把東西拿出來的時候,衆人打算去野外看一看。
死了這麼多人,當然不是小事,但是小鎮不大,人也不多,有幾個商鋪都關了門了,還有一個飯館還在開業,有人注意到這邊的事情之後,吓得趕緊跑了,蘇緻遠也沒追。
一個小鎮上有這樣的亡命之徒不能說是很正常,但是也不意外。
治安觸及不到,也無法及時報警的古代,治安其實差了很多,臨安在這一塊做的就相當好,不僅衙役的數量多了好幾倍,而且四處巡邏,晝夜站崗,如果說杭州哪裡最安全恐怕都不是杭州,而是臨安。
這裡的小鎮在杭州去宣州的路上。
以前的某州就是某市,但是實際上,這個州的面積比市區要大得多,不誇張的說,起碼有兩三個市區之大,中間不少地方路不好走,也不是村落聚集的地方,就顯得有些偏僻,這個小鎮就是如此。
沒過多久,還沒等衆人離開小鎮,不少人從各個房子裡就沖出來了,手裡還拿着東西,蘇緻遠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答。
為首的一個粗布中年人拿着鐮刀,大聲叫嚣道:“你們殺了馬老七的獨子,你們完了,走不出這個鎮,馬老七就能把你們都殺光。”
蘇緻遠對這幫人的兇神惡煞視若不見,淡淡的道:“那我殺了馬老七的兒子,關你們屁事啊,怎麼?你們也想死?”
大約還有好幾十号人,還拿着火把,周圍照的挺亮,看得清楚。
為首的粗布中年人呵呵一笑:“馬老七我們得罪不起,但是你殺了馬老七的孩子,如果你走了,馬老七來了就會拿我們開刀,我們得罪不起馬老七,隻能得罪你們了。”
“看來你們要把我們交給馬老七啊。隻怕你們不能如願了。”
其他的人圍了起來,把蘇緻遠一行人聯通馬車全部圍在了一起,手中拿着各種各樣的武器,還有拿菜刀的,雖然看起來搞笑,但是這是打算下死手啊,蘇緻遠一點笑不出來,打算大開殺戒了。
此時唐思雨出聲了:“你們為何要受那個馬老七的脅迫,他是什麼人,你可知道我哥乃是朝廷命官?”
蘇緻遠心想你說朝廷命官有個毛用,人家都敢殺人毀屍滅迹了,還怕你是不是朝廷命官?如果你是,那就更得動手了,不然你跑了之後回來教人報複怎麼辦?
果然對面一聽他是朝廷命官,都互相看了看,眯着眼看着他,完全不放在眼裡的樣子。
“馬老七可是這裡的土匪啊,誰能得罪他?我們都是這裡生活的人,地頭蛇可是比官府還厲害。”粗布中年人握着手裡的鐮刀,手還有些顫抖。
說起來也是,磨磨唧唧的不上來打,蘇緻遠倒是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他們也不想讓自己的人受損傷,又不想讓他們離去,不然和馬老七沒法交代,所以才出此下策,其實說白了就是拖延時間。
明白了這一點,蘇緻遠看着周圍的人道:“你們是不是為了馬老七還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壞事?如果是,我就替天行道了。”
“公子,何必跟這幫人廢話,讓我們兩兄弟解決了他們,這幫刁民簡直是找死。”一邊唐靜雨派來的那兩個車夫忍不住了,想要表現下,因為剛才那會實在是太丢人了,栽在了匪徒手裡,現在想把場子找回來。
蘇緻遠其實也是無所謂的态度,如果有人動手,他也不在意。
其實這幫人完全不是被逼的,照理說,他們完全可以離開的,但是非要承受壓迫活下來,然後去壓迫别人,簡直是一種非常畸形的生活觀念,最可怕的是這些人已經習以為常了。
雖然大家生活在一片藍天下,但是,生活觀念如此扭曲,從另一方面來說,像德州電鋸殺人狂這樣的事情,早就開始發生了,蘇緻遠心中充滿了厭惡。
兩方動手之前,蘇緻遠道:“你們為什麼就不離開這裡呢?我很少和人講道理,尤其是你們這些不值得一提的人。”
這也算是給了一個解決的辦法,離開就是了,但是粗布中年人腦子不開竅,其他人也是一樣。
“我們的家就在這裡,我們死也不會走的。”
“你們死也不願意離開這裡,也要攔住我們,看來你們真的是不知死活,為什麼能活下去,就要求死呢?”蘇緻遠忍不住了,掏起槍來“砰砰砰”的結束了這一場很無聊的對峙。
蘇緻遠其實沒有冤殺他們,因為他們助纣為虐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這連想都不用想,如果是土匪這樣猖狂,那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一定和當地的官府不作為有直接的關系,說不定還是助纣為虐。
蘇緻遠之前殺過馬匪,也殺過攔路搶劫的,還有山匪,沒想到這去長安的路上還得殺人,真的是不殺點人不行,不做好事都不行,難道是不留名的原因?
蘇緻遠想了想,留下了名字。
“替天行道者,蘇緻遠也!”
這個小鎮重新歸于寂寥,消失了罪惡,消失了扭曲的世界觀價值觀,那些曾經枉死的冤魂也慢慢的安息了。
這才行進了沒多久,誰知道諾大的大唐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罪惡和醜惡,蘇緻遠不想知道,也懶得去做,判定誰是誰非的問題沒有意義,對于他來說,快刀斬亂麻才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這雖然不是石器時代,但是适者生存的道理還在,依舊适合運用。
沒有繼續留下來想着過夜,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衆人也沒有了睡意,隻能繼續趕路。
土匪肆意的生活,百姓們沒有反抗,但是蘇緻遠想到了遙遠的意大利,密西西比,那裡的村民在遭受壓迫的時候,選擇了團結,然後成了一方的霸主。
中庸的思想博大精深,有道是樹挪死人挪活,但是有的人不願意離開,葉落歸根可以理解,但是頑固不化就無法理解了。
有不反抗,把反抗的手段用在來往的賓客身上,這算什麼?
被圈養的還習慣了的奴隸?蘇緻遠看到了他們的生活水平,實在不咋地,要說連杭州那些邊上的人都差了很多,說不定還定時的送一些供奉給山匪求個平安。
對于這樣的人,蘇緻遠生不起絲毫同情,隻能看到愚昧,但是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既然都死了,那就随之而去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