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等人傻眼了,對蕾蕾叫陰妙菡娘親,他們不驚訝,讓他們驚訝的是,先前蕾蕾還當着所有人的面叫宣幹爹,現在又跑去叫歐陽寒幹爹。更讓他們傻徹底的是,蕾蕾的眼晴是藍色,跟歐陽寒一樣。蕾蕾長得跟陰妙菡一樣,眼睛又跟歐陽寒一樣,毫無疑問,一家三口。
原來,歐陽寒就是給卓帶綠帽子的人,無雙拍了拍額頭,五年前,他就覺得情報上的男人有些熟悉嘛!早知道就該把情報給赫看,他肯定能認出男人就是歐陽寒。
無雙也敢保證,宣在看到歐陽寒的那一瞬間,肯定認出他就是情報裡的那個男人,給他帶綠帽子的男人,化成灰估計他也認識。
林夫人跟林婉兒見到陰妙菡時,臉色難看到極點,特别是林婉兒,陰妙菡越是光彩照人,她越嫉妒的發狂。
“太子,他們幸福嗎?”司馬展台突然問道。
豈止是幸福,簡直讓人羨慕。
“蕾蕾是他的女兒。”赫連宣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悲痛而複雜的目光鎖定在陰妙菡身上,她變了,越來越漂亮。今天早上他才跟她道别,一點醒來的迹象都沒有,現在她卻站在台上,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美麗、優雅、恬靜,臉上的燒傷也不見了。
這一幕讓人發瘋似的羨慕,有聰慧的女兒,體貼入微的男人。
他們面上自然的表情,都不像是在做戲,幸福的笑聲,發自肺腑,一點也不像是今天才相識或是相認。表情可以騙人,眼神也可以騙人,細微的動做卻騙不了人。
亂了,全亂了,到底哪裡出了錯?
他的妙菡再怎麼會演戲,都不可能将一個植物人演得淋漓盡緻,況且還在他身邊四年。
“很明顯。”隻是他們兩個當事人還不知情,司馬展台很期待。
“他們早就認識?”赫連宣口中的他們,司馬展台自然聽得懂。
“比你早,正确的應該說,他們相愛了十幾年。”司馬展台說得很明确,精明如赫連宣,怎麼會聽不懂。
“她的真名叫陰妙菡,北國郡主,南平王的遺孤,寒王的未婚妻。”不是問,是肯定。
“是。”铿锵有力,擲地有聲。
得到司馬展台的肯定,赫連宣癱軟在位子上,雙手抱着頭陷入痛苦中。他懂了,這麼說,他們以前調查出的那些資料全是假的,難怪他們查不到她之前的事,有北國參與,想要在東國為她塑造個身份,太容易。
赫連宣想不明白,他們費盡心機将她安插在他身邊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東國的勢力,赫連宣不覺得他們有這種需要。
司馬展台不知道陰妙菡的孿生妹妹還活着,而赫連宣也不知道司馬展台口中的陰妙菡非那個陰妙菡。
無雙等人也驚愕不已,那個女人,居然是東國南平王的遺孤。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冷赫很快分析出問題沒那麼簡單,揣摩着司馬展台先前的話。“宣,問洛迎天。”
赫連宣猛然回神,也意識到問題的所在,看着洛迎天,赫連宣就急着問道:“太子妃呢?”
“手下回到東宮,見太子妃在曬太陽。”洛迎天不明白,問道:“太子,出什麼事了?”
“洛迎天,我再問一遍,你回東宮有沒有看到太子妃?”冷赫語氣急切而嚴厲。
“有,冷少爺,出什麼事了?”洛迎天問道。
“沒事。”
無雙抓了抓頭發,沒事才怪,出大事了。古迹跟林洛陽滿腹疑問,此刻的氣氛,他們也識相的沉默。
“陰妙菡郡主的孿生妹妹還活着?”司馬展台強裝鎮定,心卻波濤洶湧,今天的收獲真豐盛,得知陰妙菡郡主的孿生妹妹沒死。
正在這時,傳來老鸨的優美的聲音:“請問陰靈小姐,你還有别的稱呼嗎?”
“陰妙菡。”陰妙菡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清冷的目光夾着恨意鎖定在赫連宣身上,她不清楚台下發生了何事,但她知道現在的赫連宣很痛苦,是因為見到她嗎?因為她活着,會找他報仇,危及到他的婚姻。
她本想說她叫陰靈,可不知為何,她說出自己的真名。
“陰妙菡,真好聽的名字。”老鸨不知道怎麼稱呼陰妙菡,外界沒有傳出寒王成親的消息,而他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是王妃,還是紅顔知己都未确定,用笑來掩飾一點細節。“陰靈小姐,我冒昧的問一下,呵呵,我想這個問題也是在坐所有人想知道的答案。你跟寒王子是什麼關系?”
“契約。”陰妙菡平靜自若的吐出驚人的兩字。
“啊。”老緒尴尬的看着歐陽寒,沒料到陰妙菡會如此直言。
歐陽寒一手抱着蕾蕾,一手摟着陰妙菡的腰,寡薄的唇角悄然勾起,邪魅的臉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眸裡冰冷一片,隻有偶爾落在陰妙菡跟蕾蕾身上時,才變得柔情似水,讓人捉摸不透,窺探不清。蕾蕾也安靜的抱着歐陽寒的脖子,趴在他肩上,好似眼前的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契約兩字卻像一把刀刺入赫連宣的心口,思緒混亂,赫連宣隻覺得自己白活了近三十年,錯得離譜。
“他幫我報仇,我交出身體,直到為他生下孩子,可惜,五年前,因早産,親眼目睹孩子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摔死,為此我也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陰妙菡語氣很平靜,如同在說别人般。
歐陽寒摟着她腰間的手緊了緊,他懂她,沒出聲阻止,可是她可知,她越将自己說的不堪,痛的不隻是她跟赫連宣,還有他。
衆人驚愕之際,陰妙菡撥了撥頭發,接着又道:“五年前,我因綁架傷害兼蓄意殺人而入獄,那時我就體驗到,有錢能使鬼推磨,兩樁事,受害人都是我,而最終,我卻成了加害者,真正的兇手至今逍遙法外,沒有宣判,直接坐牢。第二天,牢房裡發生暴炸,而我命大,這就定注是某些人的悲。”陰妙菡沒指定一人,告訴那些人,她報複的人不隻是赫連宣。
陰妙菡撥開歐陽寒纏在她腰間的手臂,漫步走向赫連宣,四目相視,陰妙菡就像個複仇者般居高臨下看着坐在位子上不能動彈的赫連宣,笑靥如桃花初綻,眼底卻一片清冷。“赫連宣,還記得,我五年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嗎?“不管你是栽贓也好,嫁禍也罷,你最好做得絕一點,将我逼死在裡面,否則,一旦給我機會踏出牢房門,我絕不會善罷甘休。赫連宣,我今天發誓,如果我陰妙菡還有以後,我會把你們給我的傷害欺辱全部加倍奉還給你們,讓你為我的孩子皿債皿還,絕不食言。”怎麼樣,太子,我現在回來了,沒食言吧?”
赫連宣身體動了動,擡頭望着陰妙菡,薄唇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突然覺得眼前這人好陌生,怕回憶起五年前的事。
冷赫等人也沒站出來為赫連宣解釋或是說話,不管她是誰,五年前,赫連宣傷到極緻的人就是她。
“赫連宣,等着為我的孩子皿債皿還。放心,我今天來隻是宣戰,明天才準備實戰,叫你關心的人他們小心點,因為我回來了,她們的好日子也到盡頭了。”陰妙菡的目光突然轉向林洛陽,一字一字,清晰狠絕。
“娘親,蕾蕾想回家。”蕾蕾的聲音突然響起。
“好,我們回家。”柔和慈婉,跟剛才判若兩人,陰妙菡轉身走向歐陽寒,挽着他的手臂,斜身親了下蕾蕾,三人毫無留戀的朝大門口走去。
赫連宣一直望着他們離去的地方,雙眸裡除了痛,就是狐疑。
司馬展台站起身,整了下衣杉,低眸看着痛苦不堪的赫連宣,眉眼裡盡是譏诮光芒。“太子,或許你也是受害者。給你指條明路,如果想彌補,找出當年設計的神秘人。”
找,談何容易。
“這些是我們調查出的情報。”司馬展台把東西給赫連宣。
看着司馬展台揚長而去的背影,再看了看他留下的情報,得出的結論是,這家夥是有備而來。
看完司馬展台留下來的情報,赫連宣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萬花樓,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東宮,等他神志清醒時,自己已經站在陰妙菡的床前。司馬展台跟陰妙菡的話,回蕩在他腦海裡,逼得他都快崩潰。
“為什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得不到答案,想不明,那個人到底是想設計誰?跟誰有深仇大恨,不惜如此費心。歐陽寒?他?還是她們?不管是他們四人中的誰?受到最大傷害的那個都是陰妙菡。
催眠術,赫連宣難以承受的閉上雙眸,痛到極緻之後,心裡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無比的糾結、痛悔、酸澀。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