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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行船上

布衣卿相 心如朗月 2648 2024-01-31 01:12

  “聽說了嗎,西市新開了一家醉仙樓,那酒菜是真不錯啊,就是太貴了,去了一趟便再也不敢去了!”

  這時候夏元鼎真的信了,他相信元傑以後肯定會是福星,因為路人都會為他助攻。

  “那個,你有錢嗎?”夏元鼎問了一個現實的問題。

  夏元傑搖了搖頭,向往的說道:“等我以後考中了,有了錢我把整座醉仙樓包起來,你覺得呢!”

  夏元鼎心想,覺得什麼啊,你光說包起來了,可是你沒說請客的事,他能感覺出什麼呢!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随,書中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顔如玉;男兒若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

  拽了一段文之後,夏元鼎把飯香抛在腦後,走了!

  夏元傑又用鼻子努力的嗅了嗅,一跺腳,把留戀留在此處,人卻也跟着走了。

  縣城的短暫停留,他們也能确定了日程。

  這天一早,河面上還有些霧氣,夏元鼎和大伯、五哥便一起去碼頭登船。

  “大伯,我們是坐那條大船嗎?”夏元傑指着一條大船說道。

  夏守仁苦笑這搖了搖頭,用手一指,說道:“那,看到了,大船旁邊的那條!”

  其實,這條穿雖然不能稱為大船,但也是一條中等規模的船了,可是就靠在大船邊上,兩條船一比較,就顯得它比較小了。

  踩在碼頭的木闆上會發出聲響,看樣子碼頭是老碼頭了,日曬雨淋的,經曆了不少摧殘。

  “上船了,上船了!”

  随着召喚聲,夏元鼎也緊随着上了船,他們三人隻定了船上的一個房間,看樣子又得擠着睡了。

  來到狹小的房間,他們把行李放好,這時候還是不要随意出去的好,因為來來回回的人很多,很容易碰撞到。

  “開船了!”

  “開船了!”

  夏元鼎就感覺本來還在左右晃蕩的船,開始向前行進,這時候晃蕩感有些減輕,這種地方就别指望還能練字了。

  “大伯,我暈船!”夏元傑說道。

  怎麼可能呢,夏元鼎記得上次遊湖的時候,爺爺可是帶着元傑一起去的,那時候怎麼沒聽他說暈船,怎麼這出了遠門了,他就開始暈船了。

  “這可壞事了,怎麼不提前說你有暈船的毛病呢!”

  “我,我也不知怎麼會這樣……”

  “這樣吧,你靠着窗邊坐着,稍微吹吹風,看能不能好一些,但是注意别染了風寒!”

  可能是吃得太飽了,夏元鼎突然想到這種可能,因為早上夏元傑吃的确實挺多的,這會不會是造成他暈船的原因。

  當然這也隻是夏元鼎無聊時打發時間的瞎想,并不是他真的要在心裡诽謗什麼。

  看到大伯上船安頓好了之後便開始努力的看書了,在這種氛圍的感染下,夏元鼎也讨要了本書看了起來。

  大伯帶的書裡面,除了他喜歡的書之外,能讓夏元鼎提起興趣的書就隻有史書了。

  作為讀書人,自然要博學,不然最後到了殿試的時候,皇帝出這樣一個題目“安國全軍之道”,你該如何應答。

  所以夏元鼎現在也是在努力的準備着,雖說那是十分艱巨的任務,能不能過鄉試都是大問題,但是既然來到了大甯,他又能幹什麼呢!

  看着看着,夏元鼎就開始犯困起來,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再也不能集中精力看書。

  這是犯了春困了嗎,這病發作的有點早啊,天大地大睡覺最大,夏元鼎毫不猶豫的把書本一丢,整個人靠着小憩一會,隻是小憩罷了,不是睡懶覺。

  船工的号子聲來了,水面的水鳥開始和伴偶在上面私纏,響亮的鳴叫是求愛的表現,是誰閑得蛋疼在船上吹起了蕭……

  外部條件如此惡劣,夏元鼎感到自己處境艱難,再不動手就真的沒法淡定下去,還是那東西把耳朵賭上好了!

  夏守仁卻覺得侄子這個樣子挺好笑的,不想他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能安之若素,管它外面如何,隻要内心安定,外接便不能迷惑他的心智。

  夏元傑也不好形容夏元鼎堵耳朵這個行為如何,也許他不知道鴕鳥這種東西,以為把自己埋起來就萬事大吉了,如果心靜真的自然涼,酷暑還會怕嗎?

  有沒有效果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夏元鼎是一個踐行者,所以他要把耳朵賭上,至于放不下心中那份矜持的,就讓他們硬抗好了!

  “果然清淨不少!”夏元鼎心裡感到大為欣慰,他很難想想就這樣大伯都能讀得下去。

  這次夏元鼎能入睡了!

  夏守仁确實是在硬撐,外面的聲音确實是使他操心的,一陣有一陣停的,自己剛緩過勁來,下一又要來了,文中多少高妙的句子都品不出味道來。

  可是他以為這就是他忍耐的極限了,可惜他錯了,困難遠非如此,因為他聞到了藥味。在這船上,居然有人在煎藥,到底是什麼病人,還要如此折騰!

  夏元鼎聞到藥味的時候覺得自己被騙了,傳說中的藥香哪裡去了,這誰在煎藥,怎麼味道怪怪的,反正不好聞就是了。

  “大伯,這是到哪兒了?”看着河岸景象與他們初登船時不同,夏元鼎聞到。

  夏守仁也不看書了,說道:“你可知道我們登船時那條河叫什麼名字?”

  夏元鼎搖搖頭,表示不知,實際他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得搖搖頭,不然他一句“知道”豈不是掃了大伯的興緻,做人夏元鼎懂得不多,但還是懂一點的。知道假裝不知那是謙遜,不懂卻要裝懂那是那個啥!

  “呵呵,縣城的那條河,叫三生河,據說……”夏守仁開始普及當地的典故來,本來枯燥的東西便顯得有樂趣,一個名字的背後居然是一段曲折的故事,所以說勞動人民是最具有創造性的。

  “對着三生河許願真的靈嗎?”夏元傑的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靈不靈的一回事,主要還是心理安慰的作用更大一些,他們覺得這樣做吉利的話,便不會真的糾結于結果。

  “大伯隻知道,不讀書是考不中秀才的,許願真的靈驗,大伯我都許願多少回了,現在還不是沒考上!”夏守仁開始自嘲起來。

  這種時候,安慰的話夏元鼎是怎麼也想不出來,再說小孩子安慰大人,那場景真的太喜感了。

  “那這條河呢?”夏元鼎指着外面清澈無比的河水問道。

  “這條河啊,它叫……”

  剛要給兩個侄子再普及一下地理之時,外面的突然的争吵聲迫使他聽了下來!

  因為夏守仁隐約聽到,好像是說什麼“漕幫”、“封水路”之類的話,這可不好玩了,這熱鬧必須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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